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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瀾公館的地下,除了一個小型酒窖之外,還有個寬敞的房間,平時用來堆些樓上放不下的禮物之類。明姒花了半天時間讓阿姨清理掉,然後布置成自己理想中的樣子。
門打開的剎那,明姒按亮了燈,梁現的腳步微頓。
牆上貼的是十幾年前流行的遊戲海報,整整兩面大柜子放的全部是各種遊戲卡,下面一台大電視加六台用來連接復古遊戲機的老式crt電視。桌子上齊刷刷一排手柄,對面一台屏幕巨大的液晶電視,靠牆角落還擺著幾台街機和遊戲盤。
串成繩的小燈泡閃閃發亮,蜿蜒著鋪過各式遊戲卡碟和電視,最後垂落到他們腳邊。
一股嶄新又悠久的年代味撲面而來。
明姒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語速很快地說,「我聽柯禮傑說,你那個時候喜歡玩這些遊戲,不過沒什麼時間玩…有些我看網上評分不錯也一起買了。那邊不少還是我花大價錢從別人手裡買來的呢,話說現在復古遊戲機都這麼值錢嗎。」
她話沒有說完,忽然被籠罩在男人的身影之下。
梁現抱著她,很久沒說話。
「你、你不許哭鼻子啊,」明姒忽然忐忑,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兩隻手捧住他的臉,故作兇巴巴的,「快說,我的情人節禮物,你喜歡不喜歡。」
「喜歡。」梁現低聲說。
「那我和這個遊戲室你選一個,哪個是最喜歡?」明姒不講道理地說。
梁現輕笑。
他略微俯身,在她唇上啄吻,又擁她入懷閉上眼,「當然是你。」
這房間裡的是他舊日童年。
而他懷裡的是他稀世珍寶。
第67章
轉眼隆冬過去, 平城的三月春意初來, 惠風和暢。
按說該是遊山玩水的好時節,成昱完全就是「再大的籠子也關不住我」的姿態,早早張開翅膀飛向了瑞士——反正他那「廠長」只是掛個名, 也不消真正做什麼重大決策。
明姒跟梁現不像他閒人一個,不過也計劃著忙裡偷閒, 周末去鷺江公園遊船看花,進行一場小小的浪漫約會。
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前一夜華盛集團突然宣告破產,由初臨平城的傅氏集團接手重整。昔日繁華大廈一朝坍塌,毫無徵兆地成了平城商界開年來第一場巨變。
其實自京弘跟明氏集團聯姻後, 華盛就隱隱有了些頹勢, 這半年來股價一跌再跌。但好歹幾十年的基業在這,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怎麼說也還能再撐兩年。這次卻被傅氏一舉收購,對方勢必不可小覷。
而且據說, 傅氏集團目前的掌舵人極其年輕,才二十七歲。
這樣的勢力到了平城, 各方勢力自然懷了打探的心思, 或明或暗。那位傅總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在財經媒體上亮了相。
照片上的男人果然年輕,眉目溫和矜貴,往那一坐,就是天然一股貴公子的冷淡氣場。
立即收割了一大票顏粉。
單單京弘內部,一夜之間就有不少因為梁現名草有主而失落的少女們激動地爬了起來, 大聲宣布她們又可以了。
林奚珈那兩個編劇朋友自然不例外,義無反顧地做了這第一批牆頭草。
晚上閒聊時,她跟明姒順嘴提起,順便轉了一條財經新聞連結。
明姒看完林奚珈的分享,對著梁現晃晃手機,皺著眉不知是開心還是生氣,「梁現,因為已婚,你在集團的魅力值下降了欸,比不上這個姓傅的了!」
梁現正在給她擦頭髮,聞言手頓住,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降就降。」
他有她一個就夠。
明姒唇角翹了下,心裡甜絲絲的。
她還沒說話,就聽梁現道,「不過傅展行麼,他結婚了。」
「結婚了?什麼時候?和誰?」明姒驚訝得一下子坐起來,問完才想起一個重要問題,補充道,「你們認識?」
梁現對她這一堆問題頗有不滿,他扔了毛巾,一隻手摁住她的椅背,俯身下來,「你對其他男人這麼關心合適麼?」
「小氣鬼,我只是問一下。」明姒唇角一彎,點點他的鼻尖,兩人對視了會兒,她又壓了壓唇角,小小聲地說,「我就是好奇,那他老婆呢?」
梁現微哼了聲,親她一下,「跑了。」
跑了?
明姒二次驚訝。
不過她很快發現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語氣里充滿了狐疑,「你怎麼老是交老婆跑了的朋友?」
梁現噎了片刻,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怎麼答。
去年十二月初,池宴跟幾個朋友來了一趟,他帶明姒一道去聚了聚,她不知從誰那裡聽說池宴的女朋友失蹤,到他這裡求證。
梁現當時便隨口一提,不是失蹤,是分手之後隱姓埋名,而且現在已經找到了。
至於傅展行,梁現只知道他的聯姻對象出身申城裴家,結婚當晚,對方就連夜出了國。
其他一概不知。
畢竟他們雖然是朋友,但在一塊兒聊的多的是商業合作方面的事,實在沒什麼興趣去八卦對方的情感生活。
梁現沒說話,那端明姒倒是自己猜起來了。
她坐直了點,戳戳他的胸口,用一種審問的眼神看著他,「都說物以類聚,他們的老婆都跑了,是人品有問題還是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奇怪癖好?你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