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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奚珈:很好,他看自閉了
林奚珈:不過我也自閉了,我媽明天又要我相親
這就是林奚珈過年逃不開的第二個話題。
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中年婦女的通病,反正這兩年,周圍的親戚長輩以及林母同事都爭先當起了媒婆,隔三差五就給她發男人的照片。
林母也是當中積極活躍的一份子,發給林奚珈的消息除了養生文章就是各種男人的資料,照片身高體重職業一清二楚,有時候還好幾份資料一起來。
當她在菜市場挑菜嗎?
林奚珈只能微笑。
明姒:你才26,有什麼好著急的,趁年輕享受享受單身生活不好嗎?要不你把手機給你媽,我幫你說
林奚珈:你一個25就結婚的跟我媽媽說晚婚晚育不著急,怕是她明天就能按頭我跟那男的領證
明姒:……
林奚珈:算了算了,我也就說說,明天見面給他發張好人卡就行,這事我熟練
林奚珈:我繼續教熊孩子做題了啊,對了你家那鸚鵡還會說日語不?我準備好好羞辱羞辱他
明姒不確定地往賀歲身上看了眼:我教教看?——
最初見到賀歲,明姒就知道這是一隻很有個性的鳥,除了恭喜發財之類的祝詞什麼都不說,才因此得名賀歲。
現在才知道她的猜測不對。
「賀歲是我出國那年的除夕夜買的,所以叫這個名字。」梁現摟著她的腰,鼻樑蹭開她頸間的髮絲,「怎麼忽然想問這個?」
「沒,就覺得你不像是會養寵物的。」明姒被他弄得有點兒癢,暗搓搓地打了他一下,「你忘了嗎以前高中的時候,成昱他爸養了只八哥,每次看到那隻八哥他跟柯禮傑都要去逗一會兒,你卻不怎麼感興趣。」
梁現扣住她的手,順勢扣進掌心,聞言輕嗤,「他倆每次都對著那八哥叫『爸爸』,我能感什麼興趣?」
這確實……
明姒忍俊不禁。
「當時我只是沒地方去,進了個拍賣場。拍賣師把賀歲吹得天花亂墜,我哪想到買回來這麼個玩意兒?」梁現笑笑,又親親她。
他語氣輕鬆,不知怎的,明姒聽來卻多了些敏感。
她知道,他母親的忌日,就在除夕夜前不久。而且像她即便在國外過年也有各種慶祝派對,哪次不是熱熱鬧鬧的?哪至於孤零零一個人去拍賣場。
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揉了一下,有些發澀。
明姒不讓自己再想下去,她扭頭看旁邊。
此刻,賀歲正站在不遠處,歪著腦袋看他倆親密的小動作。
絲絲蹲在一旁,漂亮的藍眼睛也睜的圓溜溜的。
「開門撬鎖,偷看主人,有暴/力傾向,還把絲絲帶壞了,」明姒環住他的肩,順著他的話下定義,「是只壞鳥。」
不過這隻壞鳥,卻陪他度過了在國外每一個孤孤單單的新年。
那就姑且算是只好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賀歲的事觸發了明姒的感慨,她忽然想起來其實梁現小時候,並不是無憂無慮的那一款。
梁治宏不愛他的媽媽,自然也對他關心不到哪去。梁現甚至有段時間泡在「不是梁治宏親生的」流言裡,才長成了散漫不馴的性格。
這晚明姒半夜被一個噩夢驚醒,回過神來心裡空落落的又酸又澀,手腳並用地往梁現懷裡鑽。梁現不知是醒著還是被她驚醒了,伸手抱住她,嗓音有些低啞,「怎麼了?」
「沒什麼,」明姒的聲音有點點悶,過了會兒還是說,「忽然想到你的童年不快樂,覺得心酸酸的。」
她的這個夢,說是噩夢也不大貼切。
她夢見在那個療養海島,柯禮傑成昱在鬧鬧哄哄地打手柄遊戲,梁現卻一言不發地站起來,給他媽媽送藥。
她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想叫住他但嗓子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
其實這個夢跟現實多有出入,比如現實中的梁現小時候的性格遠沒有夢裡那樣沉默陰鬱,他們幾個朋友也不會這麼沒良心自顧自地打鬧。
不過明姒還是難過了一下子。
聽她說話的時候,梁現的困意慢慢消失。
他把她的一縷長發撩到耳後,又親親她的臉頰,低聲道,「現在有你就夠了。」——
雖然梁現看起來對過往並不太介意的樣子,但明姒還是有了個主意。
她用了兩天搜索相關資料,確定可行之後,就聯繫了之前一直有合作的室內設計師。
因為只需要做簡單的布局改變,並不其他裝修,所以進度很快。
完工這天恰好是情人節。
平城的天氣仍是寒冷,不過沉浸在節日氣氛中的年輕人又大有不同。
明姒今天早早地從工作室離開,跟來接她的梁現一道回家。
梁現路上就覺得她心情似乎很好,還壓著什么小秘密似的,問她她卻不說。
直到吃完飯,明姒才輕咳一聲,用一種很稀鬆平常的口吻說,「我給你準備了個情人節禮物。」
她跟梁現都不是很在意這種所謂的儀式感,反正平日裡沒少膩歪,梁現送私礦送海水珍珠基地也從沒挑過日子。
梁現眉梢微挑,「是什麼?」
「哼,不告訴你。」她站起來,背著手,腳尖一踮一踮地往外走,梁現看著她仿佛快要開屏的背影,低聲失笑,邁開長腿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