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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裡涅日朗伯爵也在向法王報告:「王上,他們還沒有散的意思。」
法王覺得自己頭風要發作了:「那些明明都是謠言,不是說根本沒有找到起訴的那個人嗎,又怎麼會發現他死在家門口?」
「那些平民愚昧無知,對王室也抱著不信任的態度,自然願意聽信不利於王室的謠言。」涅日朗說。
法王更加氣憤:「對王室抱著不信任的態度,我不是他們至高無上的君主嗎,他們竟然不信任自己的君主!去,通知警衛隊,如果他們還不散去的話,可以強行驅散。」
「陛下,還是聽一聽內閣的意見吧。」侍從官趕緊勸法王:「您親自下命令驅散的話,會引起另外一些謠言的。畢竟事件的起因是拉索尼埃伯爵。」
法王憤怒的站起身,想要喝斥涅日朗伯爵竟然反對自己的話,誰知一下子沒站穩,竟然倒在了辦公桌上,昏迷不醒。涅日朗伯爵嚇的大叫了一聲:「王上——」
「來人,快來人。」王宮裡迴蕩著涅日朗伯爵的吼聲,整個王宮的人都行動起來,一些去通知應該知道王上有恙的人,一些去請醫生,剩下的才七手八腳把王上抬回他的寢宮。
醫生第一時間趕來,給王上放了血,才讓他醒了過來,發現站在自己床前的不是涅日朗伯爵,而是一臉嚴肅的王后。
法王厭惡的別開頭,看都不看王后一眼。王后並不在意,而是刻板的問醫生:「陛下的身體,還能夠主持帝國的事務嗎?」
醫生愣住了,法王也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妻子:「你是什麼意思?」王上努力做出威嚴的樣子,可是虛弱的聲音出賣了他,王后只盯著醫生,等待他的回答。
可憐的醫生張口結舌:「陛下的身體,陛下的健康允許、不允許……」
王后輕輕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說:「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會勸陛下好好養病,暫時不要為帝國的事務操心。」
「涅日朗呢,叫他來。」法王發現自己的侍從官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覺得大事不好,激動的想讓他馬上出現在自己面前。
「涅日朗伯爵身為陛下的侍從官,卻沒有照顧好陛下的身體,讓陛下昏迷過去,這是他的失職。我已經與王太子以及內閣成員商量過,讓他回家反省去了。」王后的聲音沒有一點起伏。
自己才昏迷多長時間,王后不光來了,還與王太子、內閣達成了共識?法王被氣笑了:「王后,涅日朗是我的侍從官,他是否回家反省,應該由我來決定。」
「可您的一些決定,卻引發了不必要的混亂,陛下。在您身體不允許的情況下,您還是好好養病,不要再任意做出決定了。」
「你——」法王被王后的針鋒相對氣得又頭昏起來,強撐著抬起一點的頭無力的垂到了枕頭上:「叫涅日朗來,我有一些話要對他說。」語氣裡帶著一絲罕見的哀求。
可惜王后不為所動:「醫生,請給王上服用鎮定劑,他需要睡一覺。」
認清形勢的醫生,服從了王后的命令,成功的讓法王睡著了。王后慢慢退出法王的寢宮,對迎上來的首席女官問:「王太子呢?」
「王后殿下,王太子正在與內閣成員們一起等待陛下的消息。」
「陛下已經睡下了,就由我和王太子一起,參加內閣的會議,商議一下對涅日朗伯爵的處理意見吧。」王后說出了自己的決定。跟在她身後出門的醫生,驚訝的看著剛才向王上說,侍從官大人已經回家反省的王后,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屬於自己。
王后仿佛察覺到自己背後的視線,猛地回頭看了醫生一眼,讓醫生單膝跪在地上:「王后殿下,臣下永遠效忠殿下。」
王后沒有回應,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離開。首席女官跟著王后的腳步,誰也沒再給可憐的醫生一個眼神,可是醫生已經知道,自己從此以後該做什麼。
歐也妮是在第二天的《神聖法蘭西》的頭版新聞中,得知法王生病的消息——巴黎最大的報紙《法蘭西報》,則對王上是否生病保持了沉默。
估計這會讓一些人產生誤解,認為《神聖法蘭西》為了銷量,製造了假新聞。可是歐也妮卻明白,這則新聞應該是真的。不過法王是不是真如新聞里所說,病的已經不能處理帝國事務,就值得商榷了。
「小姐,紐沁根伯爵來拜訪您。」艾莉米一臉為難的出現在餐廳——紐沁根伯爵來的太早了,超過了基本的社交禮儀,自己是不是要進行通報,太讓人糾結了。
好在歐也妮卻沒有為難紐沁根的意思,馬上結束了自己早餐,直接來到小會客室。一進門,就發現紐沁根正在小會客室里繞圈子,不由好笑的問:「紐沁根伯爵,您是來我的小會客室散步的嗎?」
「歐也妮小姐,見到您真是太好了。」紐沁根沒有理會歐也妮的打趣,急急的說:「涅日朗伯爵,突然不再跟我聯繫了。」
「涅日朗伯爵是王上的侍從官,要協助王上處理帝國的事務,怎麼會只關注紐沁根銀行呢?」歐也妮做出一臉不解的樣子:「等到他需要紐沁根銀行的時候,就會跟您聯繫了,您只要耐心等待就是了。」
第72章
「不,歐也妮小姐。」紐沁根打斷了歐也妮的話:「一切並不是您想的那麼簡單。現在正是救市的關鍵時刻,涅日朗伯爵十分關心救市的進展。為此,他每天都會親自過問鐵路公債市場的情況。可是昨天休市之後,他卻一直沒有和我聯繫,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