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何嘉綺聽到這句身體陡然僵住,片刻她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看向他的目光里突然滿是驚詫、恐懼和逃避,卻是使勁咬住唇不發一言。
「知道他要回國,你就甩了我給他騰位子。何嘉綺,你還真是急不可耐!」
好像猜測許久,肯定答案又渴望被否定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王默口中咸腥一片。
面前人紅唇烏髮,通體雪白,每一處都幅度可人,手感細膩,曾經無數次嬌艷綻放於他身下,被他如珍似寶的寵著藏著不願任何人覬覦。
他不是那種陳腐的人,沒有那些所謂的情結,但是何嘉綺怎麼可以騙他?她心裡除了他,竟然還藏著白月光?
王默看著她脖頸處兩個鮮明的新鮮紅點,無法排解的怒意像是齊天的洪水滅頂而來,他在某一瞬間簡直想掐.死她,他剛才跟一個傻瓜一樣自我剖析,自我感動,巴巴趕過來找她就是為了看這齣大戲?
於是餘下的話,他說得很粗鄙很傷人。
「看樣子是又睡過了?感覺怎麼樣?我跟他誰讓你更舒服?恩?」
因為這句話,何嘉綺反抗再度激烈起來,她沒有如一般女人那樣大喊大叫,她咬緊牙關,拼了命想從他手下掙脫,哭聲壓抑而破碎。
她越是反抗,王默越是不想放過她。他站起來,手依舊按在她手腳,用盡全力的讓她疼讓她難受,直到她精疲力盡不再動彈。
許久,他附身湊近她耳邊,聲音冷得他自己都陌生:「我如果不給你點教訓,這口氣我是真咽不下。」
第11章
王默走後很久,何嘉綺才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來,她眼睛已經哭腫,眼淚乾涸後整張臉緊繃十分難受。她顧不上這些,從地下撿起衣物擋在胸前,進衣帽間重新換了一套睡衣。
王默剛才盛怒之下下手很重,她全身多處泛紅,手腕膝蓋處更已發腫,稍微一用力就疼得厲害,她知道到明早一定會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淤青。
長期拍戲的演員都自有一套對付淤青的辦法,雖然不能杜絕,多少有一些效果,她從醫藥箱裡取出藥品和用具想擦拭傷處,結果因為手腕太疼使不上力,嘗試幾次都沒能成功。
她最後只能放棄,將東西重新放入藥箱,蓋上蓋子的一刻,她突然忍受不了捂住臉再次失聲痛哭。
何嘉綺整晚都沒睡著,身體的疼痛和心情的壓抑害怕徹底趕走了她的睡意,她閉著眼躺在床上,腦中不斷浮現王默質問她的那些話,他冷凌的憎惡的目光,他最後的警告。
王默從不是個說狠話的人,無論商場斡旋,還是平時待人接物,他都禮數周全,溫和至極,哪怕再嫌惡一個人也不輕易擺上明面。
他既然開口說要給她教訓,斷不會只是說說而已。
何嘉綺想他會如何對付她,他們已經分開了,他不能在感情上傷害她,或者說他能做的那些,她在選擇分手的一刻就已經成了必然。她如今能失去的不過名利,他真的恨極了要讓她一無所有,就當是斷了徹底,她也沒什麼好怕。
她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手掌卻忍不住再次握緊,王默那句「這個肖然就是你第一個男人?」像一句刻進她身體百骸的咒語,只要思緒稍有空閒就重複在腦子裡播放,循環往復,心悸不止。
原來他還是介意的,可是她要如何跟他坦白?
有些事發生了無法更改,縱然那些錯不是她的錯,也終究是無法啟齒的。
窗外漸漸有了亮色,天已破曉,何嘉綺迷糊著睡過去,再睜開眼睛陽光已盛。
她是被鬧鐘弄醒的,意識清醒了,眼睛卻睜不開,除了睏倦,身體各處比起昨晚加倍的疼痛讓她感覺整個人像是散了架。
她合著眼不敢深眠,挨到最後一道無法再後延的鬧鐘響起,掙扎著起床去衛生間洗漱。手腕處腫得厲害,昨晚的紅痕已蛻變深紫,她撩起睡褲看腿上也是一樣。好在已經深秋,她捂得嚴實些也不會有人多問。
她換好衣服,按平時餐譜吃了早餐,等過了約定時間還沒見肖然過來,才打電話給他問情況。電話打過去沒人接,她等了會兒,正猶豫要不要打第二通,肖然打過來。
「抱歉啊,夢夢,我本來記著要給你打電話的,剛一直在忙忘記了。」
他那邊隱約有一點嘈雜,何嘉綺問:「你在工作?」
「手上有個案子出了點問題,今天一大早就被叫來加班。」肖然有些抱歉的解釋,「到現在還沒忙完,今天恐怕不能陪你去南郊了。」
「沒關係,你先忙,我找助理陪我過去。」
跟孤兒院的時間是約好的,何嘉綺之前沒跟助理提是想更低調一點,孤兒院的孩子敏感,她希望儘量單純,不要搞拍照做氣氛那些流程化的東西讓孩子們拘謹,不然以麥白的個性肯定給她搞幾個通稿做宣傳。
助理陳雪很快過來,何嘉綺習慣將時間留得充裕,兩人到孤兒院剛好是約定時間。
孤兒院的孩子比普通孩子敏感,也比普通孩子容易滿足,孩子們見何嘉綺果真像上次承諾的帶了親手做的點心給他們,都特別開心。何嘉綺跟個大孩子一樣跟大家一起遊戲玩鬧,鬱結的心情好了很多。
一上午體力消耗加之睡眠不足,回程時,何嘉綺剛上車就睡過去,一路昏昏沉沉,直到被手機鈴聲鬧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