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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個主意雖然不夠光明正大,可是卻真能收服南安之心——連你閨女的後路都給你想好了,又是你主動示好的,不投誠,你當大家是在過家家?信不信皇帝分分鐘點在西寧面前揭了你的老底,到時南安才真是兩頭不靠岸。
「人選之事,那個霍庭可能做得來?」皇帝最後還是抵不過收服南安的誘惑,默認了賈赦的主意。
賈赦就道:「做不來也得做。他家的妹子,還有誰比他更清楚。再說,皇上你也不用擔心,想那兩家一南一北,能見過幾次面?那世子更不可能見過南安郡主。只要人長得好看些,再有些大家閨秀的氣度,混過一時不成問題。」
就算是如此,皇帝還是不放心:「錦衣衛已經查過了,那個引誘賈璉的人,曾經在西寧世子進京當日,就去拜見過。所以此人是西寧特意放出來的無疑。看來他的主意,也打到了你府上。」
這個賈赦才不擔心,要不昨日他也不會在霍庭臨走時給人提了那麼些要求,就是要讓人出門時沒有好臉色。不過這幾日賈璉還得拘得緊些,別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賈赦倒不擔心西寧會拉攏賈璉,從他巡檢時只找忠安人的毛病起,西寧怕是就得了風聲。等他一回了京,忠安接著就倒了台,西寧不定怎麼恨他。雖然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可是他與西寧的利益不可能到一塊,這一點不光他清楚,怕是西寧也明白。
見他臉色有些凝重,皇帝安慰道:「你府里的安全不用擔心,自那西寧世子進了京,我已經讓錦衣衛的人把你府里暗中護了起來。只是你們父子在外行走,別讓人找了錯處。」
聽到此處,賈赦也有點感動,這個皇帝雖然老闆著個臉,可是對他還真是能護就護,從沒懷疑過。可是因為前段時間賈璉之事,賈赦也樂觀不起來:「只怕那錯處已經握在人家手裡了。」
皇帝就問:「是賈璉那事?」
賈赦點點頭:「那個草包,真以為天下真有不要錢的飯菜。你不知道,那兩個賤人,原是寧國府賈珍繼弦的繼妹,到時人家只要放出風去,那璉兒可不就又與寧國府聯到了一起?寧國府是為了什麼倒的?」
皇帝也吸了口氣,如果真是如此,那人家可是真下了功夫,不鬧出點動靜來,對不起用的這些心思:「用不用給賈璉放幾天假,或是乾脆找個由頭禁了他的足,讓他出不得府,那些人還敢找到你府上不成?」
賈赦搖了搖頭:「是膿包總得擠出來,光躲躲到幾時。也得讓那個草包得個教訓,省得老是管不住自己。」
好吧,那是你兒子,只要你不心疼就好。
第225章
到了晚上, 霍庭果然再次來到鼎國公府,不來不行呀,他只有這麼一個妹妹不說, 自己老娘簡直把這個妹妹當成了命。現在明知西寧王府不妥, 怎麼能還把妹妹嫁進去,到時要的可就是兩個人的命了。
所以對賈赦這根救命稻草, 他要抓住,不僅要抓住, 還要抓牢, 決不鬆手。
「你給你父親寫信了沒有?」賈赦沒等人家坐穩, 就問道。
霍庭道:「昨日一回,就已經給父親大人寫了信,將伯父您的要求說清楚了。」
賈赦點點頭, 行動力還不錯。又問:「那讓你找的人可有沒有找到?」
霍庭就有些犯難。可是再難也得說,說不定這就是妹妹唯一的機會了:「伯父,不是小侄不盡心,只是這樣的人, 一時半刻並不好找。小侄與妹妹思量了再思量,倒是有一個人選。」
賈赦點點頭,示意他往下說。霍庭就道:「伯父也知道, 咱們這樣人家的女孩,都是從小丫頭圍著長大的。我妹妹就有一個伴讀丫頭,叫明月,從小與妹妹一起讀書識字, 就是規矩也是一起學的。多少見過的人,都說與大家小姐不差什麼。」
這點賈赦也知道,不就是小姐身邊的副小姐嘛。現在黛玉身邊的丫頭是後來配上的,原來她從南帶來的那個雪雁,就是這樣的角色。可惜也與黛玉一樣,從小嬌養到大,竟一點用處也無,賈赦才讓她配了人——黛玉身邊可不養無用之人。
「那個丫頭,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嗎?」想起那個雪雁,賈赦嘴角就忍不住要抽,真是把自己當成了嬌小姐,哪受得了半點委屈。
霍庭有些不解:「不知道伯父讓她做什麼,他們一家都是世代的家生子,能為南安家盡忠心,是他們一家子的榮幸,何來委屈一說。」
賈赦這才想起自己並沒有與霍庭說過自己的計劃,光想著人選問題了。於是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那霍庭聽得目眩神迷,竟還能這樣辦?
「要是你能保證這丫頭是個忠心的,陪嫁的人守口如瓶,我看這法子可行。不過是個封號,等西寧事了,皇帝自會再給你妹妹重新封賞。到時只說你母親思女成疾,你家在族裡找了個女孩陪伴你母親就是。」
霍庭傻傻地點了點頭,現在再給南安郡王去信,等郡主大婚也得不到回信,所以這個決斷,只能由他來做。咬了咬牙,霍庭堅定地道:「小侄這就回去安排。」
賈赦也怕他辦事不牢,只好囑咐道:「那些陪嫁之人,務必仔細再仔細,寧可少些,也不能有快嘴之人。」至於皇帝已經派人將西寧世子與西寧王爺消息傳遞切斷之事,就不告訴霍庭了,免得他有了依仗,辦事不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