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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李管事自做主張的好不好。賈赦真是有口難言,畢竟人家也是一番好心,想著讓他早些用上水泥路,免得來來回回地吃灰塵。誰知大家如此識貨,竟將這水泥看得比他還透徹。
「唉!」這一聲嘆息里,多的是生無可戀。賈赦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皇帝才知道他為什麼嘆得如此悲傷。
「你說的是真的?」皇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真的。」賈赦整個人都不好了。就算是自己說出把這個水泥方子獻出來,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就此飛走,這心呀,滴血得厲害。
皇帝卻得了便宜賣乖:「那我的一百萬兩銀子呢?」
賈赦能不蹦起來:「還一百萬兩,你怎麼不算算我的銀子呢?我的!!」說得激動起來,恨不得眼淚都出來:「方子是我的,人也是我的。現在都成了你的不說,今後的銀子呀,我的銀子。」又是一頓鬼嚎。
皇帝也知道他是有點虧,只能試探地問:「要不再給你那兩個孫子孫女封賞?」
「算了吧。」賈赦心裡還是清楚的:「讓他們覺得只要生出來,就能得了封賞,是對他們好呢還是害他們。可是皇上呀,我這心裡,怎麼那麼疼呢。」
就算是皇帝自己,想著自己的私庫里少了一大筆收入,心也疼好不。可是現在已經成了騎虎之勢,只有賈赦將方子獻出來,由國家統一生產,才能平了那些覬覦之人的野望。
「還有一個辦法。」賈赦猛地想起後世的一種方法,兩眼冒出綠光,瑩瑩閃動,把個皇帝嚇了一大跳。
第220章
卻說賈赦想到了一個自己能在水泥上分得銀子的主意, 心情大暢,兩眼直冒綠光,就和見到肉的狼一樣, 嚇了皇帝一跳。
見皇帝不解, 賈赦就給他解釋:「這不是我要把這個方子獻出來嗎?皇帝你可以下令,此物只能由工部生產, 民間不得私自生產此物。」
這個皇帝也明白,由於水泥的用處太多, 一旦民間也生產的話, 極易造成方子處泄, 要是讓北夷等外族得了去,就損失大了。
可是這與賈赦的銀子有什麼關係?皇帝剛才可是看出來了,賈赦說起這事來那個興奮勁, 只有當初得了自己那一百萬兩銀子時才有。
「工部生產是要計數的吧?」賈赦看皇帝還沒明白,只能接著分說:「到時每袋水泥不用多,只給我三文錢就行。」賈赦的要價不高。說白了,也就是賈赦將專利權交出, 每生產一袋水泥,他收取專利費的意思。
這樣能賺多少錢?皇帝顯然不知道積少成多的道理。要知道,現在因為還都是人工生產, 每袋水泥的造價是一錢也就是一百文,每袋加上三文,並不算多。可是架不住將來的用量大呀。
賈赦已經設想過,他什麼時候還是得把鋼材的冶煉給蘇出來, 那樣水泥才能發揮它真正的用途,無論是修橋還是架屋子,能用得少了?可是現在別說是鋼了,就是鐵的產量也只夠打些兵器,哪裡捨得用來建房子。
皇帝聽著他說得還算合理,也知道最初這人是想用水泥賺錢的,現在大頭銀子是自己得了,還是讓他喝點湯吧。於是大方地同意了賈赦的想法不說,還作死地自己加上了一句:「我的那一半就不要了,全給你小兒子吧。」
為怕皇帝後悔,賈赦甚至鄭重地替賈琮行禮謝過皇帝的賞賜。雖然皇帝不明白他為何對這點小事如此做作,可是隱約覺得自己是不是吃了虧。左算右算,也沒覺得自己虧到哪裡,只當賈赦是讓那些要買水泥的人刺激得狠了。
等回到家裡,賈赦將一家人聚齊,說出自己將要把水泥方子獻出一事:「別心疼,這個東西咱們自己守不住的。」賈赦看出賈璉嘴角都快抽成一條,只能把厲害與他說清楚。
賈璉明白是明白,可是心還是止不住滴血呀。等聽說賈赦一袋水泥只收三文錢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老子是不是讓皇帝給洗腦了:「父親,三文錢好幹什麼?」
黛玉卻在一邊道:「哥哥別急。我聽郡王說,光是修從莊子到京城的路,就用了近萬袋的水泥,這才不過三四十里地。」
聽得賈璉目瞪口呆,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可是個無本萬利的買賣。賈赦就又從頭將黛玉夸到腳,什麼心細如髮,什麼才思敏捷,統統用到了人家身上,唯獨不問她是什麼時候聽平郡王說的。
孫苑再是大家閨秀出身,也已經在這個家裡呆了這麼多年,深知自己的公公就是個視規矩為無物的。何況那位平郡王,對家中女眷一向供奉多多,也不厚此薄彼,只要能保證他送來的東西能有黛玉一份。所以屋裡就沒有一個人覺得黛玉婚期已定,還與平郡王見面有何不妥。
賈赦又把皇帝親口將自己那份收益給了賈琮之事當面說清,免得日後錢收得多了,再出現兄弟離心之事。不想賈璉聽此竟鬆了口氣似的:「雖說是皇上賞的,可也算是父親給琮兒掙來的,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既然便宜兒子沒有意見,賈赦也就不再拖延,中秋後第三天,他再次出現在了早朝之上。原本人緣挺差的一個人,卻讓朝臣們圍了個嚴實,那套近乎的詞都不帶重樣的。
這個說:「鼎國公真是我輩楷模,早朝竟來得如此之早。」臉呢?明明是別人都要站好了他才到的好不。
另一個就接道:「國公爺一向如此,又最是大度和善不過,佩服佩服。」真得佩服的是這位睜眼說瞎話的人,你究竟是從那裡看出賈赦的大度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