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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去和二嫂子說一聲,我要去給老爺侍疾。」迎春對呆愣愣的王嬤嬤說。
第2章
賈申再次醒來,頭依然劇疼,一大堆記憶撲面而來,原來這個身子叫賈赦,有二子一女,大兒子已經娶妻,是他二嬸的內侄女,而他自己嫡妻亡故,續弦邢氏。
賈申不知道是誰把他塞到這個身體裡,要不然直接呵呵他一臉,誰稀罕叫賈赦,誰稀罕有一個娶了二嬸內侄女的大兒子,誰想要一個叫邢氏的媳婦,誰稀罕有一個二木頭的女兒。不錯,二B青年雖然神經,卻不是沒文化,賈申接受記憶後,根本不用分析自己身在何處,他已經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居然穿到了一本書里,還是書里為數不多的大反派。
貪酒好色,愚孝無能,強奪人扇子,要強求母婢,呵呵,就這麼一個玩意兒,死就讓他死好了,瞧瞧他那窩囊的死法,氣死的,就這麼一個玩意兒居然有那麼大的氣性,因為老娘想讓他出十萬兩銀子給侄女修省親別墅,於是前塵往事湧上心頭,從老太太死後自己老娘對自己的各種不待見,到襲爵的種種坎坷,到自己大兒子(真真正正的大兒子,不是那個什麼髒的臭的都能往床上拉的賈璉)的死,難產而死的嫡妻閉不上的眼,在想到老太太偏心五十年不動搖的韌勁,今後還將繼續偏心下去的勁頭,尤其是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大侄女究竟如何入的皇帝的眼的真相,連氣帶嚇,讓這個玩意兒一下子死翹翹了。
要死你早點死呀。賈申氣,早點死,說不定就不用他來接手這具一看就充滿杯具加餐具的破身體,哪怕還得接手這個身體,早一點,也讓他可以改變命運,脫離家族也好、假死也罷,那樣不好過抄家滅族?可現在元春就要省親了,就要三春過罷諸芳盡了,林如海都死了,王子騰也快了,還讓他改變個毛呀。
賈申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來自全宇宙的深深惡意。可惜不久,他就會知道,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二奶奶來了。」聽到人聲,賈申有點激動,別想歪,他對便宜兒子的老婆沒興趣,可但凡看過一點紅樓的人,哪個對鳳辣子沒點興趣。真人呀,活的。
「大太太,大老爺怎麼樣了?」聲音挺清脆,可惜一聽就挺不耐煩,敷衍不說,不難聽出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
「你這個大忙人,怎麼倒過來了?」邢氏也沒好氣,這一進來象沒看見她這個大活人似的,一不問安,二不行禮,不叫公公婆婆也就算了,還把大太太、大老爺分的那麼清楚,那誰是她的老爺太太?真是把自己當成二房的人吧。
王熙鳳沒想到大太太當頭給她來這麼一下子,不過她一向嘴不饒人,立時回道:「大老爺暈倒了,老太太惦記這,讓--」
邢氏一聽老太太,馬上要慫,就聽床上有人說:「滾。」
屋內一靜,那聲音又來了:「王氏滾出去。」
王熙鳳臉一青一白,忍了忍還是問:「媳婦好心探望大老爺,不求落個好,何故還惡語相向?」
「惡語相向?」那聲音冷哼,任誰都聽出這是大老爺在發火:「你倒是當的好媳婦呀。老爺病了,沒聽見你請太醫,來探病沒見你給太太問安,還口口聲聲大老爺大太太,你老爺太太是哪個?」
「府里的帖子並不在媳婦手上,媳婦拿什麼請太醫?」王熙鳳知道自己一時大意,把背後的稱呼帶了出來,只好避重就輕,只說自己沒有帖子,請不了太醫。
做為一個合格的二B青年,賈申當然知道她在推脫,看來這女人和二房還真是一條心呀。
「手總長在你自己身上吧。」別說開王熙鳳,就連邢氏也愣了,老爺這是要來哪一出呀。「老爺病了,你倒有心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算心無哀切,至於高興成這樣嗎?」
王熙鳳這個氣呀。你一個大老爺病了,原來不來看你沒事,這看你倒成了不是,你病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哀切個屁。可惜還只能聽著,就聽賈申又道:「你以為老爺死了,爵位就是賈璉的了?」
這話可就誅心了,雖然不待見大房的人,可做兒媳婦的盼著公公死,到哪也說不過去。王熙鳳只好跪下:「媳婦不敢。」
賈申這才仔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熙鳳,別說,剛才還真讓他蒙對了,因為低著頭,入眼的只有滿頭珠翠,跟個珠寶架子似的,確實不象是來探望病人的,倒象是來示威的。
「老爺。」邢氏看看地上的王熙鳳,到底沒有底氣,這要是讓老太太知道了,又是一場氣生。
「滾吧。」賈申才不管王熙鳳還有關於小輩要孝敬長輩胡話沒說出口,直接開口攆人。
其實剛接手記憶後,賈申還是簡單做了一點規劃的,象是□□兒子,給邢氏撐撐腰讓邢氏立起來,順便改一改二木頭的命運,別叫她再嫁那個中山狼呀,雖然還沒想好怎麼辦,可他相信有無數穿越前輩的經驗,他總能找到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誰知道計劃沒有變化快,他這兒還沒個譜呢,王熙鳳一頭碰了上來,要說賈申最討厭的人,那就是吃裡爬外,都沒有之一,吃著你家的飯,罵著你家的娘,是個人都不能忍。還管他什麼計劃不計劃,什麼規矩不規矩,一個二B青年,你讓他去忍著誰?先罵完了再說。
第3章
「老祖宗,你可要給我做主呀。」這是被賈申趕出來的王熙鳳在哭。老太太強忍住沒把人從自己腳邊踹出去,哭、哭、哭,讓她們去探個口風,事沒辦成,就知道在她跟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