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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怕反噬?」賈赦這回沒忍住。
太上皇更沒好氣:「據說在忠平家中試驗過了,離委託做法人越近效用越好。」
賈赦想給這道士跪了:你真的不是皇后請來的救兵?
「不對。」賈赦不解地問:「要說忠平有不臣之心,臣是早有猜測的。」看了看太上皇的臉色:「您也不用不高興,其實這事兒您心裡也未必就沒想過不是。」
太上皇表示你有屁快放,賈赦趕緊道:「他有不臣之心,那個女人是他親娘,幫他也是應有之義。可是這裡面有我什麼事兒呀?為什麼還捎帶上我呀?」
太上皇可能也覺得他有點冤枉:「這個朕已經問過忠平了,他說要不是你沒事兒非得奏請查什麼規制、功勳田、隱戶,弄得他損兵折將,他沒準大事兒可成。」
張老太爺在一邊道:「誰讓你心急,要把人家的手下一鍋端了。」
那也有點打擊面太寬了吧,集中力量打擊一個、各個擊破不懂嗎?就這腦子還想大寶?賈赦果斷給太上皇戴起高帽:「太上皇,您老人家這個眼光,絕了。」
太上皇不解地問:「怎麼又扯到朕的眼光上去了?」
賈赦解釋說:「幸虧您目光獨到,選了當今繼位,要是真選了忠平,那時離天下大亂可就不遠了。」見太上皇還沒明白,接著說道:「當今雖然老闆著一張臉,可他是太子教導出來的人,心裡裝得下這錦繡江山,也知道如何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可再看看忠平,為了一把椅子手足相殘的事兒不是做了一次兩次,目光只有那麼一點,說是他胸懷天下您信嗎?」
第105章
「賈赦, 你好大膽子,竟敢背後詆毀朕。」皇帝邊說邊走了進來。賈赦想告訴他,你說這話時好歹也帶點怒氣是不是更象點?連演戲都不合格呀皇帝兄。
等皇帝給太上皇請了安, 張老太爺與賈赦又給皇帝見過禮, 皇帝才又訓斥他:「你膽子越來越大,連我的壞話也說起來了。」
賈赦混不在意:「咱倆現在可是同病相憐, 都是被人看不順眼要除之後快的人。要是沒我在前面頂著,說不定在床上躺半個月的就是你。我為皇上你擋了刀, 話說是不是得賞點什麼獎勵一下?」
張老太爺給了他一個眼神, 賈赦只能秒慫, 皇帝大樂:「難怪父皇讓張老太爺進宮。」
太上皇此時還沒從賈赦剛才的話里回過神來,只說:「不是想讓他來鎮著這個混蛋,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忠平, 想聽聽他的意見。」
可沒這麼玩的人。賈赦不等看張老太爺,自己先給跪了:「太上皇,如此大事,父親已經致仕, 不宜參與建議。」
張老太爺自己也就:「說起來這幾位親王都與老臣有師生之誼,臣的意見難免有失公允。」
太上皇卻不想放人:「正是因為你是從小看著他們長大,對個人的品行都了解一二, 才要聽聽。」
賈赦立時替他老丈人頂回去:「雖然父親看著幾位親王長大,可畢竟多年不再聯繫,更不知道這些年幾位親王所思所想,更不宜參與。」
太上皇見他處處擋在前面, 心中來氣:「你不讓別人說,那你來說。」
說就說。賈赦不是張老太爺,他和忠平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上皇那個憋氣呀。他讓張老太爺來,一個是怕賈赦聽說實情反彈得厲害,你說不告訴他不就完了,可是別忘了現在他和皇帝可算是徹底綁在一起了——人家厭勝都直接咒你們兩個了,還不是一起的誰信?二就是想著張老太爺讀了一輩子聖賢書,最講忠恕之道,從他嘴裡說出饒恕忠平的話,就是皇帝也得掂量一下,那可是皇后的伯父。可是這個混蛋的賈赦,就是不給張老太爺開口的機會,讓太上皇怎麼好自己說出饒過忠平的話?這是弒君的大罪,如此輕易放過,那皇帝要是想一人獨攬大權,不再聽他這個父皇指導,是不是就有了現成的教科書?
這事兒皇帝也不好說話,饒了吧心有不甘,不饒吧太上皇明顯不願意。要說皇帝還真是個孝順孩子,就算這樣也沒讓三司介入,要不十個忠平也直接廢了。所以現在的局面詭異地變成了賈赦與太上皇死磕。雖然不願意,可賈赦也不得不直面這操蛋的人生:「太上皇可曾算過,忠平那些年對皇子們用的手段?如今皇上都已經登基六年了,可他還賊心不死,這次再不讓他得了教訓,只能將他養得心越來越大,將來為禍天下也未可知。」
太上皇沉默以對。賈赦反正已經和忠平摽上了,乾脆不死不休,反正太上皇知道他一直對忠平母子心有舊怨:「太上皇可曾想過,當日太子出事時,您正在盛年,可那之後宮中小皇子出生的又有幾人,養大的又有幾人?」那娘兩個就沒一個好東西,你就別再念舊情了。
顯然這事兒比剛才那事兒好使,一個是女人,一個是自己的兒子,取捨容易得多:「好好的孩子,都讓那個女人教壞了。」好吧,現在的太上皇和一般護孩子的家長並無兩樣,好的全是他兒子自身好,壞的全是別人教的。
賈赦不為己甚:「也不急於一時。太上皇不是已經讓人進冷宮了嗎?那個甄應嘉也該到任了,到時一起多省事兒?」
「孽障,」張老太爺看太上皇已經有了決斷,開始為太上皇找回顏面:「這事兒也是你能插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