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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然是正事為主,反正對上這上傢伙,自己從來占不了便宜:「擴土之功,自然是封爵以酬。只是這爵如何封,還要思量。」
賈赦其實來前已經有了主意,那就是人家皇家父子說什麼,自己就聽什麼,決不參與意見,更不能出什麼主意。於是他低頭做沉思狀,就是不開口。
那對父子又對視一眼,不想賈赦如今竟已經精明到了這個份上,只好撿他感興趣的開口:「你也功不可沒。」
賈赦更謙遜地搖頭:「要說有功,也不過是我動動腦子,動動嘴的事,真幹活的可不是我。不過太上皇要是真有心的話,不如考慮考慮賈敬。」人家現在可是心氣十足,要把賈薔培養得復興寧國府呢。
太上皇與皇帝對視了一眼:「那你覺得他那裡該如何封賞?」
賈赦也不客氣了:「按說就是炸藥的事兒再保密,人家此戰也立了大功,還是按軍功賞的好。不過那個假道士自己出仕是不可能了。」有他兒子整的那一出,以什麼名義讓他出仕?
聽他說賈敬是假道士,再想著他原來叫賈政假正經,太上皇忍不住一樂,難怪當日自己給他孫子起名時他千嫌萬嫌,賈這個姓,還真心有點坑人。
皇帝也犯愁起來:「賈敬要是不出仕,那封賞怎麼辦?要是無端給他下個旨意,怕是馬上就有人彈賅我好黃老之術。」
這個真有可能,畢竟史上迷戀長生的帝王不少,朝臣們可不就得防患於未然。
賈赦友情提示道:「那傢伙現在與我較上勁了,一心想的是復興寧國府。這不已經讓我找到了一個他的侄孫,天天帶在身邊,要把自己的本事傳給人家。哼,要不是我給的方子,他就等著天天炸爐吧。」
「那就封賞一下他的那個侄孫吧。不過爵位不能太高,最多與賈琮一樣。」皇帝表示自己不差那點俸祿,投其所好的事,他還是會做的。想起投其所好,又問賈赦:「我記得當時你不是把他閨女接走了?」
賈赦點了點頭:「現在已經在我府上了。反正那個賈珍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在我府里養上兩年,還有誰記得她哥哥是誰。這個不犯你的忌諱吧。」
皇帝覺得自己的好心讓人辜負了,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只問太上皇:「要不讓皇后給那孩子也封個什麼?」
「不必不必。」賈赦這才知道皇帝是這個意思,趕緊制止:「就算是好心,也不能這麼幹。她哥哥出事兒才多久,你這樣干,人家不得以為是不是你把她哥哥拿錯了,才彌補到那孩子身上。有心人再扯出忠安的事兒來,更麻煩。」
何謂忠臣,這就是呀!不光皇帝,就是太上皇看賈赦的眼神里,欣慰都不要太多。卻不知道賈赦有此一說,也不過是防患於未然之舉。
不患寡而患不均知不知道。現在他的小孫女還沒有封賞呢,也不可能得什麼封賞了,你冷不丁你給惜春來一個,可讓人家孫苑怎麼想?說來真不是人家小心眼,擱誰身上,看著家裡的女孩一個個地受封,連外來的都有了,就自己閨女沒有,心眼也大不起來。
太上皇與皇帝不知道呀,心裡對賈赦這個滿意呀,這個信任呀,這個主明臣賢呀,筆墨難以形容。好在太上皇還把持得住,沒讓皇帝開口——他怕自己這個兒子一時高興,再把鋼材的分成許出去。
「那就只好再給那個賈薔的爵位提上一提,就與賈茂的一樣吧。有這樣一個侄子,將來那個孩子的親事,也好說些。」太上皇定了調。
皇帝也沒有什麼不同意的,可是心裡仍覺得賈赦又吃了虧,直問:「那你自己呢?」
太上皇這個氣呀,你是吃的虧還不夠是不是?好在賈赦說出來的話,他還是愛聽的:「我現在倒是不缺什麼。反正家裡的事兒現在已經不用我操心的了,只管念恩與玉兒大婚的事兒就好。」
「人手也不缺了?」皇帝已經到了不送他點什麼不甘心的地步。
「缺,怎麼不缺。只是人手不好找,只能四處瞎尋摸。」賈赦也有些犯愁,現在的人實在是敝帚自珍的厲害,有點手藝的都不大肯教給別人,生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要不皇上你幫個忙?」賈赦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我收羅來的那些人,要是真能研究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你給他們個小官噹噹成不成?官職也不用大了,只七、八品就足夠了。」
皇帝可就有點犯難了,這官位再低,可也是國之衙器,真的賞給一幫子匠人,那讀書人的臉面何在?
太上皇心說,該,人家都說自己不要不要了,你非得問問問,這回好了,人家有要的東西了,看你怎麼辦。於是他老人家也不給自己蠢兒子打圓場了,只在一邊看起戲來。
第244章
「你想呀, 」賈赦見皇帝下不了決心,只好在一邊給他畫餅:「那些匠人要萬一真能研究出如□□一樣的東西來呢?都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這網羅來的匠人多了, 都是說不準的事。你給他們個小官, 他們改換了門庭,能不死心踏地的賣命?」
皇帝怎麼想怎麼覺得, 這雖然是賈赦的要求,可是從長遠來看, 還是自己占大便宜——這個帝國都是自己的, 帝國強盛了, 還不是自己治國的成績。有理,就是這麼回事。
當然有理,為了讓皇帝聽進去, 賈赦可是將那些穿越前輩的智慧都使出來了,就等著皇帝點頭。就是太上皇,也與皇帝是差不多的心思,只在心裡嘆息賈赦覺醒得太晚了, 要是自己主政時他能如此,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