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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黛玉想出法子,擺下棋盤要與賈赦手談。賈赦雖有原主的記憶,可惜原主就是一個臭棋婁子,又捨不得放棄能和林仙子下棋的機會,只能打迭起精神大戰林仙子。不過事實證明,不是有勇氣就能贏棋,三戰皆負還是慘負什麼的,真心是黑歷史。
等賈赦終於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又攛掇迎春去與黛玉一決勝負,邢夫人與賈璉都鬆了口氣。這次賈璉學了乖,不等他老子的寶貝孫女回來,自己絕不先回院子,要不這事兒又得讓他老子念叨半年。正在琢磨閨女能給自己挑個什麼燈的時候,就有下人在回道:「巧姐兒回來了,說是讓多多的人快到二門去。」
第98章
明天要省親的是二房吧?該張燈結彩的也該是省親園子吧?看著滿眼的花燈賈赦有點不確定了。
「祖父。」巧姐兒雙手各有一盞花燈, 高高地舉起給賈赦看。賈赦誇了好,才問平郡王:「念恩,你是不把人家街上的攤子給搶了?」
平郡王又是靦腆地笑:「不是母親沒上街, 讓人在內院掛起來, 當是母親上街看了一樣。」賈赦本來就讓他那笑搞得肉麻,聽了這話更是全身上下酸了個透:「那好, 你母親屋子夠大,想是能掛得下。」
呃, 算你狠。平郡王笑不出來了。
「也掛我的。還有小叔叔的。」巧姐兒在一邊裹亂。賈琮正把自己買的指給邢夫人看, 要不他那幾盞燈籠根本找不出來。邢夫人忍著笑, 吩咐婆子快把燈都去各處掛起來。
「不許碰。」巧姐兒忽然叫住一個婆子,那婆子趕緊放手,不知道自己哪兒招了小姑娘的眼。巧姐兒道:「這個給林姑姑。」只見巧姐指著一個走馬燈道。看著不過是一盞普通不過的走馬燈, 燈上的畫也是大眾的山水,並無出彩的地方。賈赦不解:「怎麼單你林姑姑有,沒有二姑姑的?」
賈琮回答:「這是平郡王自己猜謎贏來的。」
大家都瞭然,平郡王笑得更靦腆。
這一夜榮禧堂內張燈結彩。這一夜二房和省親園子燈火通明。
第二日, 王夫人早早打發人來請邢夫人和迎春過去等侯賢德妃大駕。賈赦雖有原著在手,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出格,只吩咐等巧姐兒醒了把人送到黛玉處, 不要讓人著了風,就帶人去了東大院。
就是東大院。賈政本來與他商量,是不是在將軍府大門迎駕,賈赦當時就給駁回去:「老二你怎麼又糊塗起來了, 這可是你二房出的金鳳凰,當然要回自己家中省親,怎麼能到我這個大伯家裡省親。當然要是娘娘省親時間長,願意來看看我這個大伯,那是我的榮幸。」
多大臉?還想讓人娘娘來看你?賈政當時就拂袖而去。於是現在大家都站在東大院門口等著賈家飛出的金鳳凰。賈赦覺得原主還是有先見之明的,要是他沒單獨開個門,那這次賢德妃可真是得到大伯家省親了。
原著在手,賈赦知道賢德妃要到晚上才華麗現身,現在大家站在這裡不過是顯示對皇家的忠誠,因此不同於別人的戰戰兢兢,還有心思打量身邊的人。和原著差不多,賈母、邢夫人、王夫人都是按品大妝,這樣一來別看王夫人是元春的親娘,卻得站在邢夫人後面,不知道心裡是否甘心,反正她平日都是一臉木納現在也看不出來。男人這邊更有意思,賈珍賈蓉現在是王夫人的得力幹將,早早站在了賈政身後。賈政是賢德妃的親爹,原著里原主不作為,就讓賈政做了主迎之人。可現在的賈赦並不是賈政可比的,不說他那一品的一等將軍,就是現在實職的三品侍郎,也不是五品的員外郎能比得過的。剛才賈赦過來時,賈政拘於禮法想讓又不甘心的表情成功愉悅了賈赦,他大方地說:「今日是你女兒的大事,我不過是共襄盛事罷了,你自然要親迎。」聽他說得冠冕,又自持是賈璉的長輩,賈政不再謙讓,當先站了。寶玉原是跟著賈政來的,自然是賈政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於是鳳凰蛋悲劇地被賈政喝道:「無知的孽障,這裡可是你能站的地方。」那個孽障一臉茫然地在那裡轉起圈子,不知自己站到哪裡才不算孽障。賈璉於心不忍,把人拉到自己身後,寶玉才算找到人生方向。
要說人的生長環境還真是塑造性格,原著中賈鳳凰蛋被眾人捧在手心裡長大,沒有什麼事兒發生時也是意氣風發的小少年,可這才讓假正經搓磨了不到半年,就已經開始有了上不得台面的小凍貓子的畏縮。賈赦特別沒有誠意地在心裡同情了寶玉三秒鐘,就有小太監過來說還早著,賢德妃要參加宮裡的一系列儀式和活動,等到戊初才能起身省親。
已經站了一個多時辰的人們悻悻散去,卻沒有一個人口出怨言,不得不說在皇權面前,人的素質得到了飛躍式提升。
當然回房後邢夫人還是報怨了一聲:「不是早就有太監來說過何時歸省?還一大早折騰做什麼。」賈赦才不告訴她這是賈府的人以為自己有多重要,想讓盯著他們的人看看自己對皇家多忠心。有那空他不如和剛過來請安的巧姐兒說話。
一時迎春也過來請安,賈赦道:「折騰了一早晨,你不說好生在屋裡歇著,又過來幹什麼。」
迎春卻道:「我們還好,人是在屋子裡坐等,這時也就散了。不過我想母親可是站了一早上,巧姐兒又是磨人的,不如我帶巧姐兒去鬧林妹妹去,讓母親安生歇歇,晚上還有得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