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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你提前通知。你知道兩家是親家還要彈賅我,還是用這種不靠譜的理由。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賈赦為什麼要搞出個提前通知來,還不是在要挾他。
你知道他是在要挾又怎樣?你要臉,他可不要臉。要是今天你不答應他的要求,明天他真敢在早朝上把這事兒捅出來。孫堅無法,只好問賈赦:「非得是我?」
賈赦理所當然地道:「當然得是你。要不是看在咱們兩家是親家的份上,我還捨不得把這麼好的機會給你呢。」
什麼好機會,一個不小心就得身敗名裂好不。孫堅看不得那張得意的老臉在自己跟前,對人趕蒼蠅一樣揮揮手:「正事說完了沒有說完了趕緊滾滾滾。」
態度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一定得辦,還得加緊了辦!賈赦一邊往出走,一邊還回頭與孫堅道:「那我明天可就不上早朝了呀,我可是實在人,就當你已經答應了。」
孫堅沒好氣地點了點頭,送瘟神一樣將人送走。整個監察處都發現,自從送走了自己家的國公親家後,副史大人的臉色就十分不好。大家暗自互相提醒,這兩天可得加點小心,要知道自家這位副史,參起別人來不手軟,參起自己的手下來,也毫不留情。
事實證明,孫副史大人鬧脾氣,鐵定有人要倒霉。不過這次倒霉的不是御史台的小御史們,而是遠在西寧戍邊的西寧王爺...的兒子,正在京中準備迎親的西寧世子。
在早朝上,孫副史參奏西寧世子,指使手下引誘朝中重臣出入風月場所,引得人家宅不寧。長此以往,必將因此牽扯朝臣精力,無力辦差。為了防微杜漸,請治西寧世子之罪。
皇帝當然知道賈璉的那點破事,賈赦已經不知道和他吐槽了幾回了。可是今天孫堅突然在早朝上提出這事兒來,就算是沒點賈璉的名,有心人一打聽也能打聽出來。這是要給自己閨女出氣了?
不過賈赦今天沒有上早朝,那西寧世子還不夠上早朝的資格,皇帝讓那些人又對此吵了一會,就決定此折留中。不過大理寺那裡也別光看熱鬧,你們也去查一查,看看西寧世子是不是確有此事吧。但是你們得注意方式方法哦,人家西寧世子可是沒有幾天就要成親的人了。
大理寺正卿領命後,看孫堅的眼神都不對了:沒想到呀沒想到,孫副都御史竟是如此睚眥必報之人。昨天國公府才把那兩個讓他閨女噁心的女人送到大理寺,今天人家的奏摺就已經遞到了御前。可是自己這裡還沒問出個所以然呢,怎麼孫副史就一口咬定了是西寧世子?
正卿大人越想越多,越想越怕,決定一下朝,就和孫副史好生討論討論。也看看他那裡是不是得了什麼消息,要不怎麼能如此言之鑿鑿。那可是大權在握的西寧王爺,在京中也是有耳目的人。
要是孫堅真能拿出確鑿的證據還好,要是沒有,別忘記了,現在您可是監察處的副史了,不再是御史台副都御史,不能沒有證據的風聞奏事了。
只能說西寧世子最近一段時間真不大順利。
他聽從西寧王爺的吩咐,一路快馬來到了京城,想在成親之前,與自己的大舅子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又得到家族傾力培養,一旦相投,兩家聯手勢必比聯姻更為牢固。
可是誰知,那霍庭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自己除了在送聘禮那天與人見了一面外,其餘時間卻再也找不到人影。就算是下了帖子,人家也只回說是在為妹妹準備嫁妝,一切在大婚後再議。
再議,再議,要是真能等得了那麼長時間,西寧世子還不知道好好準備自己的婚禮?好在西寧王府這些年雖然遠離了京城,人手還是留下了幾個,一打聽,要和他再議的霍庭已經幾次拜訪了賈赦。
這可就犯了西寧世子的大忌。要說西寧王府現在最恨的是誰,那還真非賈赦莫屬。想那西寧王爺因自幼與忠安交好,自然是忠安的死忠一流。可是人家已經站好隊了,也為忠安與北夷牽好線了,就等著搏一把從龍之功的時候,賈赦橫空出世了。
你橫空出世也就算了,別人也沒讓你老窩在家裡。可是處處與忠安做對,把忠安的人撥除得一乾二淨不說,還從根上把忠安給滅火了。這個能忍?沒聽說過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嗎,賈赦斷的可不光是錢財,是西寧王府至少三代的富貴呀!
死仇,必須是死仇。自己的聯姻對象老是往自己死仇家裡跑,西寧世子能不上心?好在每次霍庭從鼎國公府出來,都沒有什麼好臉色,西寧世子就以為他一定是吃了癟。心裡有些高興,可也有些彆扭——自己巴巴上前結交人家不稀罕,卻偏巴巴地去結交自己的死仇,能不彆扭?
於是西寧世子憤青了,他要給鼎國公府點教訓。
可是這個教訓的人選卻不好找。那府里的女眷是動不得的,一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陷害都沒處下手。二是那可都是有封號的人物,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可比,真要是她們出了點什麼事,那錦衣衛可不是擺設。沒見雲光手握五、六萬的大軍,讓百十來個錦衣衛就鎖拿進京了。
教訓不了女人,那就來一場男爺們之間的對決吧。
可他們家的男爺們,老的一個懶得為了不上早朝,已經躲到莊子裡去了。小的那一個天天去國子監上學不說,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能用得上什麼手段?總不能現在引著那么小的孩子吃喝嫖賭吧,人家身邊可還有一個兵部任職的師傅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