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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赦道:「天子天子,你還是個子呀。你可別說讓王子騰進京這主意是你想出來的。」

    皇帝點頭道:「確實是父皇。」賈赦看著張清,一幅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見張清又要舉尺子,忍不住對人祈求:「大舅哥,淑英是你親妹妹,皇后是你堂妹。」你怎麼朝外不分呢?張清就差獰笑了:「可皇后好好地坐鎮中宮。」我妹妹二十年前就去了。

    賈赦和皇帝都不敢再說話。張清想著老說這話也沒什麼意思,就問:「太上皇讓王子騰進京還有深意不成。」

    皇帝給他解惑:「嗯,這次清查內務府查出了一些甄妃為禍宮中、與忠平內外勾結陷害太子的線索,太上皇懷疑裡面有王子騰的手筆。」

    第91章

    聽皇帝提到先太子的事, 賈赦只覺腦中一熱,他真想對原主說不要這麼激動,自己現在已經把報仇當成己任了, 可惜沒有交流對象, 只能歸結為原主怨念太深。他看著皇帝道:「太上皇只是懷疑?」那就是八九不離十,這個王子騰一定要得風寒了。

    皇帝點點頭:「只知道當年他向父皇告密前, 也和忠平的人有過接觸。」這就是說王子騰當年首鼠兩端,不光向太上皇告知了逼宮之事, 也可能向忠平的人說過太子的動向。賈赦敲著自己的大腿, 想不明白當年忠平為何在關鍵時刻停了手, 總不會是被太上皇的人格魅力感化這麼扯。他的消息這麼靈通,怎麼就沒想到太上皇早有準備呢?當年之事下來,忠平忠安可都是折了大部分人手, 元氣大傷才讓當今順利登基。  

    想不通的事兒就不想,神經粗大的二B青年表示他不是太上皇,不需要什麼確鑿的證據給天下人看。何況他還有原著和後世對紅樓的各種解讀,這個王子騰就算是現在就弄死也絕對不虧。

    「皇上, 」賈赦問:「這個王子騰你信他幾分?」一邊的張清只能服氣,就算你們關係好,也不能這麼直白地打探吧。誰知皇帝很好地驗證了物以類聚這句話:「我一分也不信。要不是父皇總是要天下人信服。哼。」

    行了, 有這句話就足夠解釋一個一品大員能讓鄉野醫生一碗藥灌死了。別說什麼醫藥不足那種糊弄人的鬼話,離京不過百里,要是那個醫生這麼容易就治死人,早就讓人告官了好不, 何況原著中就沒說最後這個治死人醫生如何處理的,要知道給晴雯開了虎狼藥的胡太醫還得了一句以後再不用他呢。

    賈赦壞笑道:「王大人一路巡邊辛苦,又有太上皇聖命,想是要急著趕路,他與我差不幾歲,怕是不會好好保養身子。」

    皇帝認真看他,再認真看他,只見人一臉坦誠,也笑道:「王卿盡忠王事,是難得的有心之人。」那也是一個老狐狸,你別狼沒打著讓人咬了。

    賈赦想都不想:「盡忠王事之人,自然王命為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怕啥。  

    皇帝有些唏噓:「父皇越來越顧念老臣了。」還有一個事事講證據的太上皇呢。

    「誰說不是,早些年為太上皇盡忠的老臣越來越少了,難怪太上皇念舊。」賈赦不以為然。人都死了,就算是沒證據太上皇還能讓你給他們賠命嗎,你可是他親兒子。

    皇帝點點頭不再說話。張清想給自己這個傻大膽的前妹夫跪了,你這樣明打明的告訴皇帝要對付他的大臣,還是一個一品大員,哪兒來的膽子?

    賈赦會告訴他?不等他再找戒尺,早就借著給太上皇請安的由頭跑了。張清卻不放心,他妹妹唯一的血脈可是這人的兒子,皇帝不遷怒還好,一旦遷怒他外甥第一個跑不了。

    「聖上,這賈赦膽子也太大了。」真不是我們家教的。

    皇帝還在回想剛才與賈赦的對話,怎麼就能聽明白自己每句話後面的意思呢?往多想想,皇帝怕起雞皮疙瘩,順著張清的話道:「太上皇也知道他這個性子。」就算是他真把人弄死了太上皇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張清放心了,又想起一事:「可是鳳藻宮那邊省親是否會耽擱?」

    皇帝那冰山臉都板不住了:「你今天是不是糊塗了?王子騰不過是臣,鳳藻宮裡的可是朕的妃子。」要說這個皇帝也夠噁心人的,一邊要弄死人家舅舅,一邊要讓人歡歡樂樂地省親,張清只能說你官大你有理。  

    「不過內閣要議一議,這個甄應嘉回京敘職的章程。」皇帝對忠平的這個舅舅更不放心,話說怎麼人人都有一個好舅舅,就他沒有呢?皇帝有點鬱悶。張清不知道他的聖上正在明媚地憂傷,務實地提醒道:「只要奉聖夫人不跟著進京,內閣對地方大員敘職早有成例。」

    見面三分情,要是奉聖夫人不來對著太上皇憶當年,你老爹就能理智再理智。皇帝能不知道這個:「錦衣衛的人已經去金陵宣旨了。」

    賈赦無處得瑟自己發財有道,又不知道冷子興那些東西里有沒有王夫人從當年賈府公庫中順出來的東西,怕讓正漫天下找人的王夫人認出來,只能遺憾地讓人遠遠的把東西都賣出去。有幾張地契房契,也不被已經讓賴大一家鍛鍊出來的賈赦看在眼裡,隨手賞了這次辦事的人——不能老讓人辦事不讓人跟著發點小財不是。

    王夫人註定找不到人,吃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大虧,雖然從賈母那裡得了園子擺設,可這些年來所得和大半嫁妝都化為烏有,聽邢夫人講頗有些要銀子不要臉面的苗頭。賈赦不得不感慨東大院的風水不利女主人,要不怎麼一個個女人住進去,都變得認錢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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