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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看平親王的眼神都不好了,小子,你這樣說了,可想過我沒有?能不能好好地做擔挑兒了?
就是迎春,心裡也不是滋味:「母親也太偏心了,只留我一個在外頭。」
黛玉就討好地向她道:「好姐姐,那園子大得很,我將姐姐原來住的地方收拾出來,等姐姐生了外甥,就讓琮兒接姐姐回來。」
李靖理聽不下去,這兩口子是什麼人?忘記還有個姐夫了。不停地咳嗽著,提醒人自己的存在。黛玉在內聽了,不好意思地向迎春吐了吐小舌頭。
邢夫人就圓場道:「這不是你邢妹妹的日子馬上就在眼前,你嫂子一個也忙不過來。你眼看也沒有幾日就生了,只好讓你妹妹回來幫你嫂子忙幾日。」
迎春無奈地看看自己的肚子,只好歇了與黛玉一起住進園子的心思。她是成過親的人,如何不知現在人家小兩口正是好的蜜裡調油的時候,自己一個大姨姐夾在中間成個什麼樣子。不過是要為難黛玉一下,誰讓她占了園子就在邊上的便宜。
就算是知道迎春不過是嘴上說說,黛玉還是殷勤地又是給人布菜,又是給人倒茶,務求這人心情好,身體棒:「好好把外甥給我生出來玩是正經。」
氣得迎春恨不能自己身子還輕便,好給她一下:「我辛苦生的兒子,是給你玩的?」
第254章
賈赦一直在忍, 為了不讓府里出了喪事影響了接下來的喜事,他乾脆在黛玉回門以後,連仙子重新搬回園子也顧不得開, 就自己把自己關到莊子裡。
不然怎樣?一把摔碎那個鳳凰蛋, 讓老太太看看她寵了十幾年的是個什麼玩意兒?那邢岫煙怎麼辦,無論邢夫人以前有什麼樣的毛病, 可是人家這幾年來,處事可是無可指摘。不過是人家侄女從你家發個嫁, 抬一下身價的事, 你就給人攪黃了?
賈赦是個二B, 是不管不顧,可是對他真正看到眼裡的人,也是真好, 恨不得處處給人考慮周全。從他把那處宅子的房契給了邢夫人之後,他就算是把邢夫人看到眼裡了。
邢夫人也沒有讓他失望——不管是對孩子們的真心愛護,還是對家務事的無為而治,都符合賈赦對現階段妻子的定位。她不爭了, 不搶了,就算是對二人的房中之事也沒有要求了,仿佛能就這樣過到地老天荒。
愛情或許不會在二人之間產生, 可是親情,卻不可抑制地出現了。現在的邢夫人,與其說是賈赦的妻子,不如說是他的妹妹。甚至比起原來的賈敏, 省心太多的妹妹。賈赦要求賈璉要愛護妹妹們,要為妹妹出頭,他自己能做不到?
所以為了邢夫人的內侄女,賈赦生生忍下了鳳凰蛋在黛玉大婚當日的行為。說白了,也不是在忍鳳凰蛋,完全是忍賈母罷了。算了,就算是自己對這位原主生母最後的孝道吧。賈赦如此安慰自己。
現在好了。邢岫煙已經成婚,成了張大太太的第三位兒媳婦,連門也回過了,聽邢夫人說日子過得還不錯。畢竟是由邢夫人掌眼置辦的嫁妝,並沒有讓邢岫煙在妯娌面前少了面子。日後日子過得如何,可就不看邢岫煙的嫁妝,而是看張通的科舉走到哪兒一步了。
就連迎春,也已經瓜熟締落,產下了李靖的長子。沒出滿月正好,還省得有個萬一,迎春還得拖著沒恢復好的身子出面。
不錯,賈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鳳凰蛋一旦出了什麼事兒,賈母很可能自己把自己給玩死。這個賈赦在意嗎?答案那麼明顯,何必再問。
不是他心狠,只是這老太太讓賈赦煩不勝煩——太能作了。你說你原來口口聲聲最疼賈敏,就是這樣疼的?她唯一留下的血脈,一生一次的大婚你都不放過?
當日老太太打的什麼主意,賈赦是心知肚明。不就是知道黛玉是皇后親封的公主,又與鳳凰蛋當日曾一起養在她身邊,希望黛玉念著舊情拉拔鳳凰蛋?
時機,老太太,您老沒想過時機的問題嗎?人家那裡馬上就要親迎了,你這邊蹦出一個外男,還對著人家情深意切地叫「妹妹」。讓人家婆家人怎麼想,讓人家將來的丈夫怎麼看?你是為你那鳳凰蛋著想了,可是那個你口口聲聲疼愛的女孩呢?就是這麼疼的?!
帶著一身隱忍的怒火,賈赦決定不再等了。接下來他的時間大部分都得在莊子裡度過,那老太太再出什麼妖蛾子,他不能回回都救火一樣跑回去應付。他忙的可都是正事,是涉及這個國家還會不會讓人用堅船利炮叩開國門之事,賈母與這些事兒相比,太輕了。
既然老太太你總以為我拿你沒辦法,用那個鳳凰蛋的安危都無法讓你消停,那這次,我就再把這位鳳凰蛋請走吧。反正他的到來,不光沒有給我解決問題,反而給我增加了麻煩。沒用的東西,我何必養他。
打定了主意的賈赦,這次回府後,連榮禧堂都沒回,直接就到了榮慶堂。見他臉色不好,榮慶堂里的管事婆子忙忙地迎上來:「國公爺安。」
賈赦直接問道:「老太太這些天可還安靜?」
那婆子臉上就發起了苦:「老太太倒是還好。只是寶二爺...」
「什麼寶二爺,他算是你哪兒來的爺?不過是與你們一樣,來服侍老太太的人。說吧,他做了什麼?」賈赦現在對那位鳳凰蛋已經是零容忍了。
聽說賈赦到來,正出門來迎接他的賈寶玉,把賈赦與婆子的話聽了個正著。臉上那顏色可就好看了,時青時白,偶爾還能看見氣憤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