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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已經端起茶來,顯是有了送客之意。
那李千總無法,只好拉了牛平安向賈赦告辭。走到了門口,牛平安猛地回身,幾步到了賈赦面前,行禮道:「是末將小人之心,還請國公再給末將一個機會。」
賈赦淡淡道:「機不中失,這話在哪兒都算適用。牛把總是有志之人,能憑一己之力報仇,自然也能憑一己之力振興牛家。」
讓賈赦說中了心事,牛平安的臉上時紅時白,終是向賈赦深行一禮後,默默退了出去。
賈赦費了這麼大力氣,卻得了這樣一個結果,簡直是自己穿越而來的一大敗筆。心中不平,卻不能將那牛來安如何,氣不順得天天上朝。
別人尤可,皇帝自己先坐不住了。想想吧,你這邊議著事呢,那邊有個人一臉深仇大恨地看著你不說,但有一個不慎,就跳出來將那說錯話的人懟個半死。才三天,已經有三個官員讓他拿下了馬。就算那三人也不是個什麼好鳥,可長此以往,還議事不議?沒見現在那些朝臣們,恨不得凡事都來一句:請皇上聖斷。
要是事事都得皇帝聖斷,他不累死才怪。無法,只得在這日朝後將賈赦召進了養心殿。張清自然做陪,要不皇帝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讓此人懟過去。
「你這幾天倒是怎麼回事,不是最不愛上朝的嗎?」皇帝想從根上追起:「你那東西都研究好了?」
賈赦還是一臉仇恨:「沒有。」
原來是研究東西不順,難怪脾氣不好。皇帝好勸道:「研究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一日之功,你那水泥,賈敬的□□,不都是好幾個月才研究出來的。慢慢來,不要急於一時。」
賈赦就是急於一時。他已經和人家邢夫人說過了呀,怕是人家邢德全現在已經著手整理閨女嫁妝了。幸好這幾日邢夫人泡溫泉泡住了,要不讓他老臉往哪擱。要知道這事兒可不是人家主動求他,是他自己要促成好不。
於是賈赦沒好氣地道:「我哪兒來的心情。」
張清就是一聲咳嗽,賈赦心有餘悸地看了大舅哥一眼,小聲道:「我讓一個毛頭小子耍了,不替我出氣,嚇我做什麼?」
只見皇帝與張清都是雙目炯炯,俱是一臉求八卦的表情:「是誰如此大膽?」皇帝總得威嚴:「竟不將國公放在眼裡不成?」
賈赦搖了搖頭:「算了,我已經說過自己不用國公府壓人,還能自己打自己的嘴不成。」
張清就問:「就算是不說名字,把事兒說出來我們與你參詳參詳也好。」皇帝連連點頭,覺得張清此話有理。
耐不住這兩人里還有一個大舅哥,自己心裡又實在有氣,賈赦隱了人名,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你說我還沒讓他必須高官得做,鳳冠霞披地迎娶呢,他倒先嫌起我們有嫁妝來。不是都嫌嫁妝少嗎,真是開了眼,還有嫌嫁妝多的。為了給我留下個風骨硬挺的印象,可真是下了本錢了。」
皇帝與張清也吃驚不小,更對此人有了興趣。好在賈赦一嘟嚕把時先生給順了出來,二人也就不急於一時。只是對這幾天下馬的那幾個官員同情了一下下,要知道能上朝議事的,可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兒,竟是被如此小的人物牽連,真算得上是無辜。
張清卻是神色動了動,問賈赦道:「你那個內侄女,可曾讀過書?」
這個賈赦看原著就知道,人家可是妙玉的高足,就點頭道:「讀是讀過的。聽玉兒說,靈性盡有,就是詩也做得。每次上我家,也是由著黛玉她們的嬤嬤教導過的。長得又不差,你說,這樣好的孩子,竟讓人以那樣可笑的理由拒了,算個什麼事兒。」
張清也知,他不是那種隨意誇人的,就問道:「那你看我家通兒可配得過?」
第239章
就是在養心殿裡扔上一包□□, 效果也不過如此。
賈赦說話都打著磕巴:「大,大哥,你是知道的, 那個邢氏家裡, 不過是她父親做過一個四品的官。」為這讓賈母與王夫人笑話了幾十年。
張清點點頭:「我知道。」
賈赦又道:「現在邢氏的娘家兄弟,並無什麼才幹, 也沒有做官,連個筆帖式都不是。只管著我們府里兩季的租子。」
張清再點點頭:「剛才你不是已經說過了。」
賈赦就有些心虛:「大, 大, 大哥, 我就算是能給她準備一份嫁妝,可是與迎春的不能相比。」
張清已經不耐煩:「我是圖你嫁妝的人。」
這話可就有些岐義了哦。皇帝在一邊簡直想笑出聲,卻怕賈赦將火引到自己身上, 生生憋住。張清只問:「你是看不上通兒?」
賈赦哪敢,那可是八條好漢之一,說聲要娶妻,侯選人能從京城東城門排到西城門:「不, 不,不,小弟沒有那個膽、意思。」改口十分快。
「那就等哪日讓你嫂子上門, 與你媳婦商量。這些事兒還是她們女人辦。」
賈赦只好茫然地看向皇帝。皇帝十分自覺:「等你們商量好了,我下旨賜婚?」
那兩人卻有志一同地搖頭:「不用勞煩皇上。」
皇帝想說,我不怕麻煩,再說只要自己表達個意思, 那聖旨並不是道道都是自己親自書寫。可也知道二人顧慮所在——張通還只是個舉人,邢岫煙家裡更是白身,自己真的賜婚,那才是有乾物議。
賈赦還在問:「大哥,你不回家與嫂子商量一下?不去問問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