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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是沒有石灰石,而是就在附近!
耐心等著石灰石上門的賈赦,又有心思與孫女與孫子聯絡感情了。不想兩個小傢伙也是有脾氣的人,不是你想起來理就理,有事忙了放開就行的。
二人先是有志一同地不看賈赦獻上的玩具,可是等賈赦拿出果子來時,聰聰小朋友叛變了。畢竟這幾天賈赦雖然忙,可晚上還是與聰聰住在一起,那肉肉的小身體,依賴地貼到人身上,讓賈赦不想把人再還給兒子了。
有了一個叛徒,第二個人想動搖起來就沒有那麼難了。等賈赦再答應給人搖鞦韆呀,帶人騎馬走上一圈呀,巧姐兒終於大人大量地原諒了他:「祖父,下次你不能再這樣。你忙,也要告訴我們,我們等就是。可不能再一聲不吭地就不理人。」
賈赦就檢討:「是,你說的對。下次祖父要是忙起來,一定先與你們姐弟說一聲。」
聰聰小朋友突然蹦出一句:「小弟弟。」
大家本來是看賈赦的笑話,聽聰聰突然如此清晰地說出話來,無不吃驚。還是賈赦先得瑟:「看吧。我給聰聰起這個小名,你們還都以為不好。這不就引得我聰聰更聰明起來了。」
迎春就與黛玉咬耳朵:「是呢,巧姐兒占了巧字,聰聰占了聰字,都是好的。咱們兩個即不巧,也不聰明,可見是沒有人疼的。」
黛玉也附合:「是,我們兩個沒有疼的,只好你疼疼我,我疼疼你了。」
二人本為逗趣,看著是咬耳朵,可是聲音卻不低。賈赦就自己分辨:「沒有的事。怎麼會不疼?父親疼你們都疼不過來,哪個都是我的心頭肉。」
聰聰一下子開了竅一樣,嘴裡嘟囔不停。大家看著他笑,他也就對著人露出兩排小白牙。巧姐兒卻認真犯起愁來:「母親肚裡的弟弟,可要叫個什麼」
邢夫人道:「反正你們姐弟的名字都是你祖父想出來的,讓他想去,你小人費那個心幹什麼。」
也對,有祖父在,何必自己操心,巧姐兒緊隨邢夫人之後,開啟了有問題找賈赦模式,並拒絕回頭。
等在莊子上住了半個月,邢夫人又不放心起孫苑來,怕她一個人在家裡應付不了賈母,又是懷孕六個多月的時候了,萬一早產,家裡可指著誰?
依著賈赦,他這裡風聲剛放出去,石頭也不過收了三兩塊,並沒有石灰石在其中,他想再等等。可是邢夫人難得堅持:「老爺要是喜歡這裡,就自己在這裡再住幾天。我是要領著孩子們回去了。」
見賈赦還要說話,她的話也說得快起來:「不是我不想陪著老爺。只是老爺想想,家裡只媳婦一個人在,老太太又不是省事的,我心裡實在放不下。再說迎春有婚期也近了,總不能趕到婚前一天再回去。」
「唉。」賈赦聽說迎春的婚期,就又嘆息,可也不再堅持自己留在莊子裡了,只讓莊子裡的管家,按他說的把石頭收上來後,就送到府里去給他過目。
「記住,就算是多付點賞錢,也把石頭都留下來。」走前,他只囑咐這一件事,一遍又一遍,說得不絮煩,人家聽的人也煩了,只不敢露出來不說,還得一回接一回地保證。
「走吧。」時先生不知道他緊張個什麼,只好把他拉上車,把莊子管家感激的呀,要不是賈赦就在跟前,能給時先生磕頭。
回京的路上,賈赦也不消停,一會嫌路上灰大了,一會嫌顛得慌,時先生懟他:「你又不是不會騎馬,嫌路不好就騎馬去。剛想眯一會兒,你這個嘮叨勁。」
「你不懂。」賈赦就語重心長地教導時先生:「我現在是病號呢,就不用去上朝了。可要是現在出去騎上一會兒馬,立時就得有人向皇上說,我就得每天去上朝。天天天不亮就起床,哪兒是人過的日子。」
這種懶法,居然也做到了國公。就算是時先生曾眼看著這人如何在地里耕作,也無法和眼前把偷懶說得理直氣壯的人聯繫到一起。
幻滅,這個詞時先生不知道,可是卻正好描寫他的心境。
等回了府,孫苑親在二門迎接邢夫人等人。先向邢夫人問安後,眼睛就離不開聰聰的胖臉。覺得兒子氣色也好了,精神也足了,好象個子也長了。
巧姐兒就點點聰聰的小腦袋:「叫人。」
「母親。」聰聰應聲而動。她的兒子已經會叫人了,還叫得這麼清楚!孫苑感動了,淚水在眼裡直打轉,向著聰聰點點頭:「大哥兒都會兒叫人了,真是大孩子了。」
聰聰學巧姐兒的樣子,把小腦袋一揚:「聰聰。」指著巧姐兒:「巧。」指指自己:「聰。」
就算是這兩個字沒有什麼文采,可其中的期許是實打實的。孫苑摸摸聰聰的小腦袋,又拉過巧姐兒的手,才道:「母親辛苦了,還是進屋洗漱一下,用些東西再歇吧。」
邢夫人只看著她的肚子害怕,覺得比聰聰那時還大些:「怎麼肚子長得這麼快?你有沒有走動,是不是補得有些過了?」
這樣關心自己,孫苑又是感動,又是羞愧:「母親,太醫前幾天來診脈時,說是可能是雙胎呢。」
「什麼?」邢夫人大吃一驚,幸虧自己沒聽老爺的話,現在就回來了,要不有得後悔,因為雙胎很難足月,多有七個多月就生的。
「那你還敢出來接我們?」邢夫人忙讓人送她回去:「現在你什麼都不用管了,你妹妹的事兒也不用管,有我呢,都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