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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親王又是另一樣主意:「父親,我看書院裡頭有幾個人不錯。雖然說不能科舉晉身, 但都是有本事的人,將來也能成一番事業。」
賈璉搖頭不贊同:「你當那位敬老爺和父親一樣不在意人的門弟?雖然他答應惜春妹妹的事兒會與父親商量,可是父親有了人選之後還不是一樣得他同意才行?」人家老子活得好好的,能不說一聲就把閨女給人發嫁了?
黛玉也有自己的心思:「明日讓惜春與我到園子裡住上幾天吧。念恩從明日起, 先住書院裡。」
怎麼就讓我住書院裡?平親王怨念了,媳婦有主意是好的,可是主意太大,自己又捨不得說就不太好了。比如動不動就讓人住書院,人幹事兒?
可是他是聽媳婦話聽慣了的,只好用眼睛向賈赦求援。誰知賈赦才沒心思解救他:「你自己算算,從年初到現在,你上書院去了幾天?都是張家舅舅給你看著呢。」
黛玉點點頭:「聽說張家外祖父這幾日身子又不大好,所以念恩正好去把張家舅舅替回來。」平親王讓人揭了老底,只好裝不存在。
說起張老太爺,又是一件鬧心事兒。從張老太太去後,老人家的身子就開始各種不舒坦,到了今年,已經如太上皇一樣,不大出房門了。
「不行,這事兒不能再拖。」想到太上皇與張老太爺的身體,要是哪天再來個萬一,惜春可就真的不用嫁了。賈赦決定自己武斷這一回,不就是沒有安全感嗎,大伯給,你璉兒哥哥給,就是賈琮和聰聰安安也可以給嘛。
「璉兒,你把你認識的那些沒定親的人,都給我列出來。媳婦,你回你娘家去一次,讓你母親把她知道哪兒家有沒成親的兒郎給列個單子。念恩,明天去替張家舅舅的時候,讓他也列個單子出來。」全面撒網,不信就捕不到條小魚!
黛玉一看沒自己什麼事兒,有些急了:「那我呢?」
賈赦就道:「你和你迎春姐姐的任務才重呢。明天讓人把你迎春姐姐接回來,你們一起住園子去。能不能勸得惜春回心,可就看你們兩個的了。」
眾人紛紛領命而去,邢夫人有點不確定:「這樣子能行嗎?那丫頭是個犟的,可別弄出什麼事兒來。」
賈赦安慰她:「沒什麼事兒,那丫頭就是看到的不好太多了。讓她多見見玉兒與迎春兩個的日子,沒準就轉過來了。」
邢夫人不大樂觀,這幾年她見的還少了?還不是一樣起了不嫁的心思?等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賈赦還有話等著她:「你就看著吧,等咱們真的這樣把人選出來,那丫頭準保不再說什麼不嫁的話。」
要說這些人辦事還是靠譜的,沒兩天,賈赦手裡已經匯集了三十來個人選名單了。這還是別人已經篩選了一次,將那些條件稍差的人直接去除的結果。
也不知道迎春與黛玉是怎麼和惜春說的,反正賈赦讓她親自看看單子,她也看了,就是一句話也不說。沒再說不嫁就是好現象,賈赦這樣安慰自己和邢夫人,繼續縮小人員範圍。
就連過來幫邢夫人準備惜春嫁妝的胡氏,也悄悄對惜春說:「小姑姑是有福氣的。嫁妝什麼的都放在一邊,只說老國公為小姑姑挑人費的這份心思,怕是京中沒有一個人能趕上。」
惜春卻搖了搖頭:「大伯再用心有什麼用,只怕到時家裡老爺一句話,大伯的心思就白費了。與其到時讓大伯白費心力,還不如一開始就當沒這事兒。」
胡氏自然把這話學給了邢夫人與孫苑,大家才知道癥結竟還是在賈敬那裡。惜春不是笨孩子,父親對自己是不是真的上心,她能沒有感覺?不過是看著大伯忙碌的份上,不給他百上加斤就是了。
有癥結就好解決了。賈敬再次讓賈赦罵了個狗血噴頭:「你把賈薔當成親人我不怪你,可是惜春是不是你的骨血?那孩子哪兒點對不起你?什麼事兒不是把你放在前頭?一年四季衣裳是衣裳,鞋襪是鞋襪,你,你的心都讓那□□給崩飛了吧?」
賈敬還覺得自己委屈呢:「不是已經把銀子交給了你媳婦,又打發胡氏來給你媳婦幫忙了,還要怎樣?」
賈赦更怒:「你那幾兩銀子怎麼就那麼大呢?是能遮天還是能蓋地?用幾兩銀子,是不是你覺得什麼都能買得下來。行,現在把你的銀子拉走,惜春再不用你一個錢。明天我就讓人開了祠堂,我要把惜春記到邢氏名下。」你不愛管,我還不用你了。
賈敬這才傻了眼。他是不會與惜春相處,不是真的不在意這個閨女。就象賈赦說的,這幾年惜春人是養在鼎國公府里,可是對他們爺兩個關心也是實打實的,就算是胡氏進了門,也沒鬆懈過。
「那你說我怎麼辦?」這是真慫了,不慫不行呀,不慫閨女就讓人搶走了。而且這人要是真下手的話,他都沒地方說理去,別人才不管他這個生父同意不同意呢。這人就是個土匪呀。
還能怎麼辦?和人家好好說唄。賈赦讓賈敬與惜春見了一面不說,還非得讓人立時把惜春接回家裡住幾天——你說家裡沒有長輩怕不好教養,人家孩子還以為你就是不想要人家呢。回家去,有什麼你們自己在家裡說清楚。
記住,賈赦警告賈敬:「不許說什麼助力不助力的話,不許說什麼門弟不門弟的話,不許說什麼錢財多少的話。」
可是一門親事,不說這些還說什麼?賈敬看著賈赦,他不想走了,要不你現場給我演示一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