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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渝問,周小鵑扶著她,喻渝的腿被那個撿屍男踹了好幾腳,疼得站不住,她倒是沒喻泱那種一點疼就哭天喊地的個性,像是沒事人一樣。
如果不是臉色蒼白,可能都看不出來。
「你不是跟人魏疏在搞對象?」
喻渝:「……」
她當然知到喻泱和魏疏在搞對象,人格的其中一個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只不過喻泱十幾年也跟痊癒差遠了。
有些人能治癒,有些人一輩子都不能。
她其實也不知到自己想不想消失。
挺沒勁的其實。
魏疏和喻泱怎麼搞對象的喻渝也知到。
為什麼自己會出來喻渝也知到,喻泱這人就是這樣,很沒安全感,到害怕的程度就會整個人縮成一團。
人都有兩面,她是喻泱的背面,是那個把親姐姐推開的那個壞的喻泱。
是對同學有敵意的壞小孩,是嫉妒跟魏疏和別人親密的卑鄙者,此刻懵懵懂懂,不懂喜歡,只是憑藉那股怨憤而行事,她甚至覺得魏疏是壞人,既然喻泱又要魏疏留下,又那麼痛苦,真的很討厭。
我不是喻泱,她想。
她們都欠我。
周小鵑哪管那麼多屁話,普通人家都把抑鬱症當成吃飽了撐的,她一個護
士當然沒這麼膚淺,但是也知到精神上的毛病理由很多。
科學也有解釋不了的事情,就如同她見到老喻就跟下了蠱似的。
偶爾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後悔,鬼迷心竅來了南方,不來的話就沒有兩個女兒,可能也不會把剩下的女兒搞成這幅鬼樣子。
她自己都不知到到底幾個女兒了。
喻渝被周小鵑扶著出了急診大廳,魏疏的車停在外面,她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在警察局的時候她喻渝裝喻泱還挺那麼一回事,營造出了一個痴戀女友百年陳醋修煉成人的樣兒,拿啤酒瓶給人開瓢都開出了迫不得已的味,加上本來是個甜妹,頹然欲泣和那個男的卻是意圖不軌都對她有利。
魏疏就冷冷地站在一邊聽著。
被救下的女同學還是神志不清,魏疏在酒吧的時候不過是對方拉了拉自己的手。
馬上就推開了。
她盯著喻泱,腦子裡都是那句話。
大概是魏疏開車的模樣看起來有點讓人發憷。
都是在南州上的大學,周小鵑因為喻泱的關係也見過幾次魏疏,這孩子從高中大學看起來就越來越惹眼,周小鵑自己就是看臉的,當然明白喻泱為什麼壓根放不下。
可能是遺傳的色迷心竅。
但是再色迷心竅也不能發瘋啊。
她跟喻渝坐在後面,喻渝看著窗外,頭上縫了針的傷口看上去格外猙獰,和她的臉都不太相配了。
好像就那麼點時間,變了個人。
「那個,小魏啊……」
周小鵑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魏疏嗯了一聲,周小鵑也不知到自己為什麼要怕一個和女兒同輩的,但就是魏疏天生有股氣勢,平時收斂,這個時候在想事情,反而忘了。
車上很安靜,周小鵑開了個頭,也不知到怎麼說。
其實該說的在喻泱縫針的時候她在外面就跟魏疏說了。
但是這倆孩子在搞對象這讓她不知到以什麼角度說。
上大學了談個戀愛也沒啥,談個女的也不是沒見過,去年開始同性也能結婚了。
周小鵑半天沒說出話來,魏疏也不勉強,她把人送到了家,周小鵑下車自己先上去了。
知趣地給倆孩子留說話的時間,喻渝身上也沒什麼能施暴的東西,她想了想,
魏疏那大高個兒,喻渝也打不過的。
喻泱去年搬了新家,魏疏也送她回去過。
南州的冬天很冷,風都要凍到骨子裡去的那種,魏疏其實不是很能適應,她比喻泱怕冷多了。
不像喻泱大冷天也要露個腳踝,她自己是恨不得穿長筒襪到地老天荒。
「你叫喻渝?」
魏疏穿了一件內里羊羔絨的呢大衣,她整個人的氣質偏冷,偏愛一些單調的顏色。
黑拼白的大衣很長,裡面乳白色的高領毛衣襯得她脖子修長,那時候的魏疏頭髮還沒後來那麼長,但也是垂在肩上的程度。
但還是比喻泱短一些,她沒披著,在腦後扎了個一撮,零零散散的披髮壓根沒能修飾她的氣勢,反而更讓人覺得想要退開。
為財死的不在少數,大學群體了為色而勇的也不在少數。
不少人都知到魏疏有女朋友,但也不以為意,沒結婚,撬個牆角也不算什麼。
可惜魏疏就是塊死沉的原生石,上面覆冰沾雪,靠近都得被凍死,伸手還能得到回應的也只有那麼一個。
她看著面前的人,目光落在對方露在外面的傷口上,不等回答,又問:「疼麼?」
得到的是一個白眼。
喻泱的嗲嗓子都能被壓成低音,故意給嗓子壓力的聲線,像是要給人知到她不是她。
「你讓我開個瓢試試?」
她穿的外套還是在酒吧的時候魏疏穿的,喻泱自己的件衣服因為摔在水溝上,髒得發臭當時就給扔了。
這件由喻泱精心挑選給魏疏的外套喻渝當然有印象,就是很大,大得喻泱的身體穿都要到膝蓋。
魏疏的車停在單元樓下,新校區設備很好 ,燈都很亮堂,魏疏看著對方毛躁躁的頭髮邊,伸手摸了摸,「她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