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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說得不錯,我變心變得快,可是……陸總又何嘗不是呢?」江雲歌微蹙著眉,嫌棄地擦了擦嘴唇,他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眸底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陸總的喜歡,過去的我求不得,現在的我不稀罕。這些情話,陸總還是留給那位白月光吧。」
「雲歌指的……是白樂?」陸正明疼得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曲著腿,動作怪異而狼狽。
看著江雲歌臉上的冷淡神情,他心裡咯噔一下,顧不得身體上的不適,急急地解釋:「我只是把白樂當成弟弟看待,再加上早年他有恩於我,我對他心存感激,難免特殊一些。我對他根本沒有那種心思,雲歌,要是你介意,我可以跟他斷交。」
哪有什麼白月光,只不過是被人以謠傳謠,過度美化的關係而已。否則,當年被父輩逼婚,他又怎麼會找江雲歌這麼個擋箭牌。
江雲歌微微挑起一側眉,只覺莫名其妙,「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對上江雲歌那雙冷淡而疏離的眸子,陸正明心中愈發慌亂,隱約中察覺到了江雲歌對自己的排斥,再難保持見面前的自信,聲音也沒了平日裡的穩重端莊。
「雲歌,過去的事我很抱歉,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這麼好,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江雲歌勾起唇,面帶笑意地望著陸正明,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不好。」
看著陸正明臉上露出的顯而易見的失落與神傷,江雲歌微微揚起頭,臉上仍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滿是豁然與通達,「說起來,還得感謝陸總為我解惑。」
江雲歌的聲線溫和動聽,卻透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剛剛才發現,原來我對陸總,只是感激之情而已。我的心很小,只裝得下一個人,很遺憾,那個人,並不是你。」
「是謝正軒麼?」陸正明沉下臉,再難維持鎮定,他的拳頭握得死緊,指尖泛白,心中升騰的妒火燒得他幾欲發瘋,卻也只能無能狂怒。
「他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雲歌,你可別被他灌了迷魂湯,真跟了他,你就是婚內出軌,後果你可要考慮清楚。」
軟磨硬泡都不行,陸正明難以保持商戰時的沉穩冷靜,頭腦發熱,連威脅都用上了。
「陸總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江雲歌同樣冷下臉,再無半點笑意,「我們之間——只是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同樣的話,陸正明曾親口對江雲歌說過,如今被原封不動地奉還,陸正明才意識到,當初自己的話,究竟有多傷人。胸口刺刺得疼,像是在滴血。
「我很感激當年陸總的出手相救,但我也如約用三年青春償還,我們誰也不欠誰。合約期間,陸總身邊鶯燕無數,我都不曾插手。那麼現在,我和謝正軒的感情問題,同樣輪不到陸總插手。」
江雲歌一臉平靜地望著陸正明,淡淡開口:「若是陸總依舊覺得虧,奶奶曾經花了你多少醫療費用,我都可以盡數償還。離婚財產,我也什麼都不要。」
作為商人而言,這著實是一筆划算的買賣,可是陸正明心中卻升不起絲毫喜悅,只覺遍體生寒,悔恨萬分。
「雲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不想跟你就這麼結束。」陸正明懊惱地揉著自己的頭髮,神色疲憊不堪。
「你不在的日子裡,我吃不好,睡不好,工作也心不在焉,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你回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陸正明期期艾艾地望著江雲歌,低磁的聲線透著濃濃的哀求之意。他不曾求過人,但在江雲歌面前,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的姿態,「只要你願意回來,我什麼都願意做。」
江雲歌看著面前低聲乞求的男人,只覺荒謬怪誕。曾經他有多麼渴望對方回他箭頭,他現在就覺得有多麼可笑,感情這回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什麼可遺憾的。
他現在甚至覺得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只是眼瞎一時,才沒有一輩子吊死在陸正明這顆歪脖子樹上。陸正明怕是還當自己是世界中心,對他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哪有這種好事。
事到如今,江雲歌也算明白,他和陸正明的離婚事件,怕是沒有和平解決的可能了。
他嗤笑一聲,眉目含霜,「你說交易就交易,開始就開始,是不是還想說結束就結束啊?陸正明,你臉真夠大啊。」
他拿過陸正明手中早已泛黃的卡片,一點點撕碎,紙片的殘屑散落一地,一如曾經,他那顆被踐踏得滿目瘡痍的心。
「只可惜,愛情這東西,過時不候。「
作者有話要說:陸渣屁話太多,害得我沒有寫到想寫的點嚶嚶嚶。
我感覺上帝視角的虐渣有點不帶勁,但我真的盡力了_(:з」∠)_
第30章 消消毒
這次談話算不上愉快, 江雲歌嘗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讓陸正明離開, 平日裡面子大於天的男人, 卻愣是厚著臉皮、耐著性子聽下他的冷嘲熱諷, 就是賴著不走。
江雲歌實在無法,乾脆任性地把人丟在後台, 自己當了逃兵。橫豎以對方的教養,也沒法當著眾人的面, 做出太掉價的事。
陸正明咬咬牙,終究是沒有追上去, 縱使心中再難受、再不舍, 當眾撒潑這種事,他也干不出來。
他留在後台,彎下腰, 一點點地撿起地上殘破的紙屑, 心中苦悶酸澀, 無處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