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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渾身的劇痛,短短几分鐘,他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是汗。
他伸出手臂,手心胳膊上滿是粘膩,抓住了不知道是誰的衣角,呢喃自語道:「為,為什麼?」
為什麼要阻止我?
說完,他就暈了過去,幾人嚇得瞬間懵了一下,還是旁邊的客人湊過來幫忙後才恍然驚醒。
而被抓住衣角的松田陣平則怔在原地,眼睛死死地釘在了對方身上,直到茫然地跟著四人將烏丸原送上了救護車後,他才發覺,原來自己全身都已經濕透了。
他像是才學會呼吸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剛剛被烏丸原拽住的一瞬間,仿佛心跳都停止了。
病房內紅燈亮起,五人一臉茫然無助地呆在等候的走廊區,或坐或站著,只等待最後的審判。
萩原研二突然開口道:「景光,零,我想知道,當初原為什麼會離開?甚至要換個身份才能接近你們?」
降谷零將臉埋在手心,遮掩住通紅的眼眶,語氣帶著哽咽,說道:「具體原因我們也不知道,重逢之後原也只是說了句,烏丸原那個身份必須死。」
「我們也不了解他現在正在經歷的事情。」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說道:「最開始,原轉學過來,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直到遇到那個男人後,原失蹤了兩天,當時我們以為是男人抓住了原,甚至有想過是不是他遭遇了不測,於是報了警。
不過,兩天後,原給我們回了電話,說只是和他哥吵架了,又因為手下理解的問題,導致麻醉過量,他足足昏迷了兩天時間。」
「這是他給我們的解釋,那天他還說要請我們吃飯,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後,又打電話取消了約定。我們當時沒有多想,只以為他臨時有事。但是後來我們就再也聯繫不到他了。」
「直到幾個月後,我們調查到了他的死亡證明。」
說到這,諸伏景光喉頭滾動了幾下,語氣有些哽咽,繼續說道:「我們一開始也是不信,可是後面無論我們怎樣聯繫對方,都沒有任何回信。」
「雖然我們嘴上說著相信他,相信他的實力,相信他不會死的。可是,失望會一點點積攢在心底,如果不是零提出要在警校門口一直等下去,我們也無法支撐到現在。」
「這就是當初我們和原的經歷,至於更多的,我們就不知道了。我們猜測,原家裡應該和黑//道沾邊。當然我們也問過原這個問題,但原他否定了。」
「原背後的家庭應該很複雜。」諸伏景光頓了頓說道。
萩原研二花了一段時間才將這些信息全部消化,「所以,那個男人到底和原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每次他一出現,原就……」
降谷零搖搖頭,說道:「不清楚,我現在只希望原能平平安安的。」
諸伏景光突然開口道:「是不是我們太任性了。」
他手掌掩面,語氣哽咽,說道:「如果我們不讓原來就好了,他會不會還是過得好好的?」
降谷零低下了頭,沉默良久,說道:「也許,你說得是對的。」
諸伏景光又哽咽著開口道:「我們剛剛還因為自己的患得患失對原發火……」
萩原研二伸手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肩膀,說道:「別自責了,這不是你們的錯。」
「大家都不想的。」
而被所有人擔心的烏丸原正躲在自己的精神空間裡,狠命地揉搓著手中的光團。
「說,怎麼突然要懲罰我?」烏丸原惡狠狠地說道。
而糰子則是帶著哭腔嘰嘰嘰個不停。
烏丸原的手一頓,說道:「不能說?」
「為什麼,他們的死亡是註定的?」烏丸原眉頭微皺,「惡人必須活著,而好人必須死?」
「什麼道理?」烏丸原吐槽道,「你們這真的是什么正經世界嗎?」
糰子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是命運的安排。」
烏丸原手一頓,而糰子也只留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精神空間,烏丸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好要跟他一起的系統呢?
怎麼還不出現?
當然他也只是簡單抱怨幾句,隨後便睜開了眼睛。
「病人,病人,他醒了!」一旁是護士的驚呼,五人連忙湊過去,問道:「現在感覺還好嗎?身體還疼嗎?」
看著幾人頹廢的面容,烏丸原眨眨眼睛,這是怎麼了?
他不會又睡了很久吧……
醫生也很快趕過來,仔細檢查對方的身體後說道:「別緊張,病人現在已經沒事了。」
烏丸原撐著身體,坐起身來,靠在了牆壁上,接過旁邊護士遞過來的水杯,說道:「我睡了很久嗎?」
「兩天,你睡了整整兩天。」
烏丸原眨眨眼睛,笑著說道:「原來我睡了這麼久啊。」
「好了,我休息一下,一會就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微微搖著手中的水杯,烏丸原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也太巧了,那麼多醫院不選,偏偏選中了這家已經被組織控制的醫院。
等會,那我哥他……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握住水杯的手微微用力,隨後烏丸原抬眼看了五人一眼,認命般地垂下了腦袋,得,都得要自己哄了。
再讓野澤俊介過來,一起模糊掉這些人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