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瑠奈安靜地坐著。
手指摩挲著杯沿,一絲黑霧還是陰魂不散。
藍色眸子垂下。
這是她的異能力,任何人對她有任何的負面情緒或者感情,都會化作黑霧緊緊纏繞她。
沒有任何人知道。
除了當年聰明得可怕的太宰治。
突然,門被推開,瑠奈抬頭,安室透還在背對著她打電話,顯然沒發現有人無視「停止營業」的標誌,闖了進來。
瑠奈對上那人的視線,身體僵硬住。
前所未有的黑霧侵襲過來。
那人一身黑衣,戴著黑帽子,銀色長髮披在身後,露出的眼充滿殺氣。
他吐了一圈煙在半空中,眼睛漫不經心地落在黑髮少女的身上。
瑠奈僵硬著身體,看著他坐在對面——剛才安室透坐的位置。
一瞥,門外停著男人下來的轎車,駕駛座上同樣一身黑西裝的大塊頭男人帶著墨鏡,搖下車窗,緊緊地盯著這裡。
瑠奈看過一眼就不敢再看。
琴酒吸完最後一口煙,將菸頭按進菸灰缸內。
她沒說話,這個男人,絕對殺過人。
和中也他們身上都有相同的殺氣。
琴酒目光落在她手中冒著熱氣的牛奶杯上,嗤笑道:「你最好別有不該有的想法。」
瑠奈捧著杯子:「??」
想問,但觸到男人的眼睛,又把話咽了下去。
忍住,總覺得他隨時可能會一槍崩了她。
琴酒:「上完大學,就來組織里,我來帶你。」
組織?什麼組織?
這種自來熟的開場,他應該也中了異能力。
不知為何,瑠奈說不出真相,警惕心提醒著她,別說。
說了就沒命了。
她弱弱開口:「那我幹什麼呢?」
琴酒轉著手裡的打火機,聞言看了一眼瑠奈細弱的手腕。
「連槍都握不住的沒用的人就老老實實待在後方吧。」
槍??
手一滑,牛奶杯發出輕微的響聲。
琴酒對著她吃驚的表情,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麼,怕了?」
強顏歡笑,「不……不怕,哈哈……」
看來是黑手黨或者是地下違、法組織。
淦。黑手黨含量是不是太高了。
琴酒以為她害怕的神情是心虛的表現,不悅道:「我倒是沒想到你會搭上波本,你以為綁上波本就高枕無憂了麼瑠奈。」
波本誰啊??
琴酒沒等她答話,「一旦讓我發現那個波本是臥底的證據,你以為你會怎麼樣呢。」
意味深長的笑,「你也不過是我的床•上夥伴而已,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大哥!
她依稀記得,這是「男友錯覺」的異能力,而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情人錯覺……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咳咳;
瑠奈:「那……我們分開怎麼樣?你看,反正也只是床、上夥伴而已,誰也可以的吧……」
琴酒輕笑一聲,「你不會忘記你還沒有執行過自己的職責吧,那就今晚怎麼樣。」
「今晚過了就分開。」
琴酒漫不經心道,今晚過了就可以直接把她綁過來了。
分開?說說而已。
黑衣組織里,不乏養著金絲雀的人。以往琴酒是嗤之以鼻,現在倒覺出些樂趣。
養著也不錯。
以前沒提過這種事,是看在她還小的份上,琴酒自己都驚訝他居然還能體諒她。
牛奶杯又一次發出聲響。
瑠奈努力維持住自己禮貌的微笑。
你在想桃子吃!!
「那、那還是算了吧……哈哈……」
「琴酒,你來這裡幹什麼。」安室透察覺到有人,站立在桌子邊,居高臨下。
琴酒嗤笑一聲,「與你無關,波本。」
他就是波本?瑠奈默默記下了。
安室透暗示一般看了一眼瑠奈,對著琴酒說道:「這是我的任務琴酒,別越線。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打擾。」
——這是我波本的任務,接近水野瑠奈的應該是我。
琴酒抬頭,鋒利的眼神讓安室透下意識摸向腰間的槍。
「波本,我看是你忘記了自己的任務。怎麼,搶別人的人,很開心麼波本。」
「什麼?」安室透皺眉。
隨即瞭然,安室透瞥一眼一臉崩潰的瑠奈。
如果異能力是真的,那麼琴酒……
金髮黑膚的男子微微一笑,「當然,這麼可愛的瑠奈,誰都想擁有不是麼。」
琴酒微眯眼,黑色的槍口頓時對準了微笑著的安室透。
「找死……」
安室透不甘示弱地回視,「怎麼了琴酒,我還真替貝爾摩得心寒,即使沒有在一起的關係,但也是曾經親密過的人啊。」
那個貝爾摩得……是那個琴酒以前的床•伴麼?瑠奈一臉吃到瓜的表情。
「嗤,挑撥離間有一手。」
安室透:「彼此彼此。」
半晌,琴酒還是將槍收了回去。
安室透像是想起了什麼,頂著琴酒殺人的目光,輕鬆說道:「啊,瑠奈。你下午還有課對吧?先回去吧。」
他在為她開脫。
瑠奈感動得差點落淚,忙道:「是的是的,你們先聊,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