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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夢晴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學校放長假之後有時會離開父母回本家住一段時間。那期間自己不用被逼著畫畫,除了藤原律非要跟著她比較煩人之外,自己和園丁小姐還有總廚先生玩得都挺開心的。
總廚先生雖然很忙,但在自己去找他時總是會送她一朵蘿蔔雕成的小花。
思索了一會兒,藤原夢晴覺得自己理解了一切。安室先生確實比她更早進入了狀態,自己作為新手僱主必須要正確對待他這樣的專業人士。
聽到藤原夢晴撐起身時氣音般的喃喃自語,安室透不免心下一沉。在他聽來,這句「專業」像是對他剛才的行為不以為然似的,
他只是臨時上任的「小白臉」,對於討好金主的工作也沒有實際操作的經驗,看來回去之後自己得好好研究一下相關的資料。
正當他準備說些什麼把這場過於急迫的「驗貨」行為先糊弄過去,藤原夢晴隨意地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
半仰著腰部發力有些累,為了穩住身體,她將下巴放在他的頸窩處慢慢恢復精神。
忽然被其他人碰到了足以致命的總頸動脈,安室透強忍著本能反應控制著自己的肌肉放鬆,背後卻不自覺地有冷汗滑落。
眩暈的感覺逐漸褪去,藤原夢晴稍稍後退認真地看向他的眼睛,就在安室透嚴陣以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時,她出聲了。
「你……會雕花嗎?」
「嗯?」
「就是白色或者紅色的蘿蔔,用小刀……」
安室透反覆在腦海里確認著這紅紅白白的描述是不是什麼隱喻,藤原夢晴卻直接放開了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了油管興致勃勃地點進一個大廚的視頻後把屏幕湊到安室透的面前。
廚房裡,敦實的主廚手握鋒利的雙刀左右開工,把面前一根巨大的白蘿蔔雕成了數朵薄如蟬翼的小花。被削下的蘿蔔皮盤旋在半空漫天飛舞,場面嫻熟中竟隱隱透露著一絲整活似的搞笑。
[這是在做什麼?]
明明思考的東西截然不同,安室透卻和藤原夢晴之前的想法詭異地重合了起來。
「我喜歡這個!」兩人坐在床墊上離得極近,藤原夢晴高高興興地推了推他的手臂說道:「想要。」
「額,下次?」意識到少女大概真的是指的蘿蔔花,安室透有些不確定地回答。
面前的女孩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她開心地撲向他,甚至還像小時候被胖胖的主廚先生抱起來時一樣,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
[過於容易滿足了吧……]
無論如何,只要不讓他在準備不充分的情況下現在上本壘就行,學習雕花的事可以之後讓風見幫他收集資料。
這時,一陣輕柔的響鈴聲打斷了還在播放的做菜視頻,屏幕上顯現出的「助手」字樣立刻吸引了安室透的注意力。
藤原夢晴按下視頻的暫停鍵,起身走到陽台將電話接起,服部平次的聲音便從聽筒中傳了出來。
「工藤他們來大阪兩次了,你都還沒有來過。」自從上次露餡以來,他便破罐破摔式地不再掩飾。
「唔,我最近有些事走不開。」藤原夢晴回應道。除了大姐姐會帶她出門以外,特工先生好像有意地在增加各種訓練填充她的空餘時間。
「他又去大阪做什麼了呢?」
「還不是為了羅曼諾夫王朝的那顆『回憶之卵』。」
「鈴木家的那顆?」藤原夢晴想起之前鈴木園子給她說過的將要展出的藏品。
「嗯,怪盜基德不是發來了預告函嘛,我就去協助他們了。」
「這樣……警方捉住他了嗎?」雖然知道黑羽快斗的本事,藤原夢晴還是問了一句。
安室透在一旁聽到涉及警方的事情瞬間提起了警惕。
「哼,那個可惡的小偷。」服部平次壓了壓自己的帽檐:「下次一定不會再讓他跑掉。」
「沒抓住啊……」藤原夢晴放鬆下來,露出了笑容。
在她接起電話時,為了不做得太明顯,安室透沒有離得很近,只能大概聽出兩人是在討論一個逃脫的罪犯。
「不過我把事情告訴工藤了。」服部平次解釋道:「就是你知道了的事。」
他在一開始就知道藤原夢晴和工藤新一關係親密,但是感情並不是能夠自我控制的事物。每次親近時都要提醒自己不能越陷越深,然而下一次她的電話打來,自己又會不自覺地馬上接起,如此反覆。
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一邊反省一邊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比如在工藤不在的時候幫他照顧好望月老師,又比如在這時做兩人之間的傳話筒。
「他並不是不想見你的。」把心裡的那點苦澀咽下,服部平次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
「他現在在哪裡?」藤原夢晴追問道。
「米花市中心醫院。他追查犯人時受了傷,還有毛利蘭也是。」服部平次提醒道:「你去之前最好和那邊駐守的警官確認一下,如果還沒撤銷警戒的話可能會白跑一趟。」
「好。」藤原夢晴頓了頓:「謝謝你。」
「謝什麼。」依然是如常般爽朗的關西腔:「你能把書寫好就是謝我了。」
「大阪我會去的。」她笑了起來。
服部平次的臉驀然變熱:「來不來隨你。」之後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