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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怪不得這人長得如此眼熟。
去年西南王覲見,同行的西南郡主就叫姜斐。
不過皇帝向來忌憚親王,如今西南郡主大喇喇入宮,若是被人知道,怕是要重罰。
姜欒眼眸一沉,心裡有了算計。
幾桌之外,太子看看姜欒,又瞧瞧遠處的姜斐,表情有些古怪。
五皇妹今晚怎麼一直盯著姜斐看?
難不成她是發現了什麼。
晚宴歌舞昇平,幾人卻是各懷心事。
就在這時,側坐的貴妃娘娘忽然捂住了心口。
似是疼痛欲裂,她緊蹙蛾眉,朱唇微張,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
皇帝很快發現了不對,抬手一排案台,叫停了舞女。
「太醫!趕緊宣太醫!」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看向了主台的幾個人。
太后不動聲色,這會兒摸著手上的玉扳指,絲毫不慌。
皇后則是佯裝著急,神情表演得充足,屁股卻根本不動。
最為關切的還屬皇帝,一把攬過貴妃,不想動作過猛,震得貴妃娘娘猛然噴出一口血。
「母妃!」三公主忙著站起身,衝到了貴妃身邊。
歌舞不再,宴會恢復了平靜。
台下坐的不是皇親,就是大臣。
暗波逐流,任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太子頓了頓,驟然站起身,代替皇帝暫時掌管了大局。
舒蔓摸不清發生了什麼,扭頭看向隔壁的姜斐。
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這人剛從西南過來,貴妃娘娘就在晚宴中了毒。
「看我做什麼?」姜斐撇撇嘴,「捕快大人,該不會想要捉我去交差吧?」
舒蔓不答,就靜靜望著她。
「誒,你還記得當初我和你說我要回皇城做什麼嗎?」
舒蔓頓怔,後知後覺地記起了姜斐的答案。
——當然是給太后慶生啊。
——總不能是謀權篡位吧。
看到她錯愕的表情,姜斐笑容燦爛。
「是啊,我就是回來謀權篡位。」
不遠處,姜欒恨恨地捏碎了手裡的瓷杯。
舒蔓明明是來找她,為什麼卻和別人相談甚歡。
是不是只有坐上皇位,舒蔓的視線才能完完全全屬於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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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危#
第47章 公主和女捕快
貴妃娘娘中毒不治身亡。
皇帝大怒,要求徹查。
當晚參加過晚宴的臣子皇親,皆是惴惴不安,就怕無妄之災落到自己頭上。
一時間,宮中戒備森嚴,舒蔓隔天偷溜進宮,差點就和巡查的護衛撞個正著。
來不及多瞧,她趕緊躲進一側的寢宮,不想卻聽到了幾個宮女竊竊私語。
「最近進宮查得好嚴,我想偷偷給爹娘送點銀子都出不去。」
「哪能不嚴啊,昨晚貴妃吃的糕點裡有劇毒,只一刻鐘就能要人命。」
「唉,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晚宴給貴妃投毒。」
「我聽御膳房的人說,糕點就做了一份,原本只端給了皇上,偏生貴妃想吃,嘗了一塊,就丟了命。」
「不會吧?有人想……」
「噓,別說出去,你沒發現今早御膳房都少了幾個人嗎?」
兩人的聲音越發弱了下來,舒蔓卻是瞪大了眼。
看來投毒的人目標是皇帝,貴妃的死只是個意外。
想到昨晚姜斐半開玩笑的話語,舒蔓心下一涼。
女主這麼早就想要奪權了嗎?
姜欒作為威脅到皇位的直系血親,恐怕下場和貴妃如出一轍。
舒蔓:【你說我現在把姜欒偷出宮怎麼樣?】
【偷出宮?】
舒蔓:【她這麼單純善良,要是卷進奪權的漩渦怎麼辦啊!】
【單純善良?】
舒蔓:【你這是什麼語氣?】
【我看你是蠻單純善良】
舒蔓啞然,聽不明白系統話裡有話的吐槽,只好帶著擔憂,飛快前往姜欒的寢宮。
與此同時,「單純善良」的姜欒正面無表情地抱著兔子,垂眸望向半跪在地上的香蘭。
「讓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我在太子宮外守了大半天,沒發現什麼古怪之處。」香蘭頓了頓,神情有些猶疑,「但我打聽到了一件怪事兒,說是太子沐浴從不叫人服侍,更衣也要自己親力親為。」
姜欒蹙起眉,聽起來沒有太大的異常,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她們都笑說太子是太愛乾淨,以至於到現在都沒寵幸過哪個陪床的丫頭。」香蘭又自顧自地開口,「太子明年就要及冠,皇后老早選定了丞相的獨女作為太子妃,可看太子現在這模樣,就怕成婚之後冷落了嬌妻。」
「明年啊,倒是迫在眉睫。」姜欒沉吟了片刻,似是有了答案。
「五公主,您怎麼突然讓我盯著太子啊,難不成他是……」香蘭小聲地開口,有些好奇姜欒的用意。
「嗯?」姜欒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很想知道嗎?」
香蘭察覺到了姜欒問話中的危險意味,忙不迭搖搖頭:「不想。」
「繼續盯著。」姜欒揮揮手,看了眼天色,「她快來了,別讓她看到你。」
香蘭應了一聲,站起身拍拍膝蓋,趕緊離開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