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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站在警署的玻璃門外,一動不動地垂首思考著,像是一尊直挺挺地矗立在這裡的雕塑,足足幾分鐘過去了,他才恍若初醒一般,輕輕地「啊」了一聲,抬起頭,回頭看向了警署里。
警署里,國木田正和青木警部說著話,亂步則是蹲在奈奈子和果戈裡面前,擺出一副威嚴大人的模樣,例行教訓著兩個又被卷進事故的小孩,但是這起事故的起因委實和兩個小蘿蔔頭沒有關係,因此他自己講了沒幾句,就也覺得無趣又浪費時間,一點用也沒有,於是趁著沒人注意,就從報刊欄上抽了份報紙出來,和兩個小孩一起折起了紙飛機。
——青年,面帶笑容很有精神的小男孩,小臉上毫無表情的小女孩。
他似乎在什麼時候見過相似的情形,但又截然不同。大人,話很多很精神的一個孩子,木然寡言毫無感情的另一個孩子,當初被帶走的只有那個話很多的孩子,而寡言的孩子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但是現在卻是兩個孩子都一起被大人帶著,甚至那個「大人」顯然還更偏心寡言的那個孩子。
織田作之助忽然意識到,小女孩身上那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是從哪裡來的了。
他想起了十多歲時的那個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果(谷)果(歌)里牌翻譯器】
Даже если ты умрешь,ты не будешь свободен.→即使死亡,也無法自由。
——
織田作、社長、亂步三人的初見是在同一個場合
①某公司老闆的秘書殺害老闆,通過「我要委託你殺人,請到這裡和我詳談」的方式,騙織田作當天來了公司,於是織田作被陷害成了兇手。
②死者是社長的保鏢對象,但社長還沒開始工作,死者就死了,於是社長來公司後,秘書就告訴他「你的委託內容變更成押送兇手(織田作)去警局」。
③亂步來這家公司面試,但老闆死了,他順口揭發了真相,得知是秘書陷害,織田作在社長的阻撓下還是擊殺了秘書,於是織田作還是因為殺人,被社長送進了拘留所。
④根據劇情描寫:織田作和社長見面了,織田作沒見過亂步(但聽到了亂步的聲音),亂步可能見過織田作(沒有明確的描寫,當根據劇情推斷應該見過被社長打暈的織田作)
⑤亂步在被某個犯罪團伙挾持後,社長去拘留所,從織田作口中探聽到了有關這個組織的情報(織田作間接幫過亂步)。
⑥織田作因為社長願意違背原則也想救亂步(以撒謊作證讓織田作無罪釋放為條件,希望織田作告訴他情報),所以說過「說實話,我有一點羨慕他(亂步)」這樣的話。
第73章
森氏株式會社、港口黑手黨總部大樓頂層,首領辦公室。
手中拿著一支鋼筆,剛上任兩年的港口黑手黨新任首領森鷗外,正看著桌上這份部下今早送來的任務報告,感覺自己的額角在隱隱作痛。
太忙了——他實在是太忙了,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他才終於把「先代擁護派」的那群人清理乾淨,然後開始鞏固港口黑手黨的產業、對組織內部的成員進行整頓、應付政府的試探、對其他組織進行威懾……一系列繁瑣卻又十分重要的工作,哪一項都不能隨意對待,否則的話,他如今坐著的這張首領之位,隨時可能會換一個人來坐。
而最近,好不容易熬過了權力更迭的過渡期,港口黑手黨旗下的產業和部門逐漸走上正軌,他也終於收到了幾個能用的忠心部下,但新的麻煩卻又出現了。
——來自那失去了所有者的「五千個億日元」。
如此一大筆橫財,要說他沒有動過心思,那是不可能的,雖然看起來森氏會社的名字已經在橫濱打響,會社在各個行業都呈現出欣欣向榮的姿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港口黑手黨缺錢、很缺錢、非常缺錢。招募人手、購置軍火、修建據點、打通人脈、經營企業……這些事情,哪一項會不需要錢呢?
但是如果真的要蹚這一趟渾水的話,就意味著要與GSS、高瀨會、Strain、KK商會等諸多組織進行交鋒,那樣的話……
「唉……」
森鷗外頭疼地嘆了口氣,在這個時候,他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森鷗外接起了電話。
「首領,是我。」電話那一頭,傳來了他的得力部下之一,廣津柳浪紳士的嗓音,「收發室今早收到了一份包裹,但情況有些特殊,需要由您來定奪如何處置。」
「包裹?」森鷗外放下了手中的筆,挺直了僵硬的脊背,提起了些精神,「是由誰寄來的包裹?又是寄給誰的?拆開查看過了麼?」
「不,暫時還沒有拆開,但是根據掃描的情況來看,內部應該是布料一類的東西。」廣津柳浪答道,「收件人是太宰先生。」
「太宰君?」
「是。」
「那麼寄出包裹的人呢?」
話筒的那一頭沉默了幾秒,森鷗外才聽見廣津柳浪沉穩中透露出些許茫然的回答聲:「寄件人是——橫濱市西區警署。」
「……什麼?」森鷗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廣津柳浪的回答卻是再一次確認了他剛剛聽到的話。
「是橫濱市西區警署,核對過包裹上的聯繫方式了,確實是西區警署的辦公電話。」廣津柳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