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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和三輪抱著應援板,跟在他們後頭摸了過去,就看見一高一矮兩人拐進了網球場後頭一處偏僻的角落。她們走進了,隱約聽見了一道平穩剛勁的嗓音在說話。
扒著牆角,奈奈子探頭往裡看了看,就見到那個前輩正在和越前說話,氣氛很肅然,像是在講什么正事。
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太好的行為,因此奈奈子正要把腦袋縮回去,就聽見那個前輩對越前說道:
「……三天後的下午三點,我在那裡等你,你一個人來。」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網球,手腕用了些力氣,把球拋進了越前的手裡,球落進越前手中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咚」的聲響。
前輩轉身走了,看起來像是一副約架的架勢。
越前站在原地,低頭看了一會兒手裡的球,就把球塞進了上衣的口袋裡。他扛著球拍,正打算回網球場,剛轉過身,抬頭就看見了牆角探出的兩個小腦袋。
越前:「……有事嗎。」
他對著奈奈子和三輪問道。
奈奈子抬起頭,和三輪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齊心協力,默默地抬出了身後的應援板,舉起來給越前看。
十分眼熟的紙板,他最近在社團訓練時經常會看到,也不怎麼在意,但不知道為什麼,被奈奈子和三輪抬出來,他看著這「普通」的紙板,就莫名多了幾分微妙的感覺。
大概就和被臭老爸翻出幼兒園的日記還在晚飯時當著全家人的面念出來了的感覺差不多吧。
但作為一個剛進入青春期的少年,越前龍馬決不屈服。
「這是什麼。」他像是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一樣的問了。
作為一個好孩子,三輪貼心地回答他:「是你的後援團給你做的應援板。」
她說著,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留頭留尾、掐掉了中間那一段(她和奈奈被拉著加油的)不重要的細節,十分詳細地和越前描述了一遍,重點落在了複述後援會女生們對他的喜愛之情上。
但是她才說到一半,越前就打斷了她,壓著帽檐制止了她繼續往下說:「……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哦。」三輪閉上了嘴巴,把應援板遞給了他,「喏。」
越前看著就這麼被遞到了他面前的應援板,沉默了一瞬,還是接到了手裡,靠著邊上的牆隨手放下了,抬起頭時,就發現奈奈子和三輪都在盯著他看。
「……」越前被她們盯得有點奇怪,「幹什麼。」
單純的三輪還在糾結要不要問,奈奈子就一板一眼地直接開口了:
「你和那個前輩要約架嗎?」
越前:「……?」
他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對話,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兩個人大概只聽到了對話後面的那半截。
一手扛著球拍,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剛才手冢前輩拋給他的球,拿在手裡隨意地拋著:「只是隊長約我打球而已,他可做不出約人打架這種事情。」
雖然他這麼輕描淡寫地說了,但奈奈子覺得這還是不一定的。畢竟國木田看起來也像是個很正直的好學生,但是奈奈子知道,國木田和社長打架都很厲害,剛才那個前輩看起來就像是社長和國木田的結合體,說不定就是個隱藏的格鬥術高手。
「你們是來看網球的?」他把手裡的球砸向邊上的水泥牆,反彈回來後又接住,來回重複著這個動作,即使沒有用眼睛看,手上也能準確地接到球。
奈奈子搖了搖腦袋,老老實實地回答他:「來看後……唔。」
三輪伸手捂住了奈奈子的嘴巴,一臉確信地說道:「對!沒錯!就是來看網球的!」
像是「來圍觀那些圍觀你的後援會」這種套娃回答,這種時候大概還是不要說實話比較好。
「?」龍馬有些奇怪地看了她們一眼。
他知道三輪是女子籃球隊的正選,雖然不關注其他社團的事情,也隱約聽桃城前輩他們說過一點,女籃部那邊也來了一個很厲害的一年級正選之類的話。
手裡抓住了再次彈回來的網球,他突然問道:「要打嗎?」
「……打什麼?」奈奈子沒跟上他突然跳躍的思維。
「打球。」
他說著,把手裡的球拋給了三輪。
這次他學乖了,他是絕對不會再把東西拋給奈奈子了。
有球朝著自己過來,三輪條件反射地就抬手接下了球。越前走到了她們面前,把球拍遞給了三輪:「對牆練習,這個會嗎?」
三輪下意識點頭:「啊,嗯,小學的體育課有學過。」
接過了球拍,站在了離牆幾米遠的地方,身體已經擺出了發球的姿勢,三輪才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她手裡拿著的不是球拍,是三萬日元。
拋球的動作頓時僵硬。
三輪用的是小學老師教的東方式握拍法,雖然只是對牆練習,但也看得出來姿勢的動作都算是標準,大概是因為球拍不太趁手,所以有些把握不准力道。總而言之,水平在業餘者裡面算是不錯,和專業點的球員比就差多了。
打了幾球,她就不打了,像是送出了個燙手山芋一樣,戰戰兢兢地把球拍送回到了越前手上。
動作隨意地拿回了自己的球拍,越前看了一眼邊上的奈奈子:「你不打嗎?」
他把球拍往奈奈子那邊隨手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