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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倒巷只認錢。」店主保持著微笑,伸手把銀西可慢慢劃到他那邊去。
狼人也知道翻倒巷的規矩。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店主,轉身走出魔藥店。
伊莎躺了一會兒,聽見店主已經開始和黑袍人討論這箱增齡劑的出售事宜了,才猛地彈起來。店主和黑袍人轉頭看向她,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
伊莎頭還有點暈。所幸狼人的魔力並不強大,他錯誤判斷了伊莎昏睡的時間,這才給了伊莎逃跑的機會。
「我有兩枚金加隆。」伊莎扶著櫃檯走到店主面前,踮起腳尖把她兜里的私房錢拍到櫃檯上,「我買你的增齡劑。」
店主把金加隆推回去:「我收了剛才那位先生的銀西可,收人錢財就要為人辦事。抱歉,小姐。而且,這增齡劑我還沒買下來,你應該向這位先生買。」
伊莎絲毫沒有驚訝。她掏出自己最後一枚金加隆給店主:「這總歸比一枚寒酸的銀西可多。我出的錢多,所以我能要求的事也更多,這不是你們翻倒巷的規矩嗎?」
店主讚賞地收下了這枚金加隆:「您很出色,斯萊特林小姐。那麼現在您可以隨意進出我的小店了。」
黑袍人一直一言不發。他沉默地站在一邊,似乎在打量伊莎,又似乎沒有。
伊莎把最後兩枚金加隆給了黑袍人:「兩瓶增齡劑,一件你身上這樣的黑袍子。我想兩枚金加隆總歸是夠的。」
她最後摸了摸自己的小口袋,發現還有一顆滋滋蜜蜂糖。
「也給你,先生。」伊莎把糖果一起放在金加隆旁邊。黑袍人在拿加隆的時候楞了一下,然後有些猶豫地把糖果也一起放進了口袋。
黑袍人在櫃檯上打開了他的黑皮箱。伊莎太矮,看不見箱子裡裝著什麼。黑袍人自己從箱子裡拿出兩個裝著透明液體的小瓶,擺在櫃檯上。
「左邊的增齡10歲,右邊的增齡20歲。」黑袍人開口了,「藥效都是兩個小時。」
伊莎迅速把兩個小瓶拿過來:「還有袍子呢?」
黑袍人嘲諷了一句:「難道您要我把自己身上這件脫下來給你?」
伊莎此時精神高度緊張,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跟黑袍人打嘴炮。不然要在平時她一定會大喊著:「好好好,脫脫脫,脫光脫光!」
店主彎腰從櫃檯下拿出一件長長的黑袍:「不知道這件可不可以,小姐。足夠讓一米八的人從頭遮到腳。不過這件是這位先生前幾次來忘在這裡的……就當我送給你了。」
黑袍人低聲「嘖」了一聲:「沒想到是忘在你這兒了。」
伊莎接過長袍,匆忙地低頭分別向店主和黑袍人鞠了一躬:「謝謝,謝謝。」
「小姐可以去我的儲藏室換衣服。」店主笑眯眯地一指店堂後一扇小門,伊莎趕緊跑進去帶上門。
她沒有絲毫猶豫,打開增齡10年的那瓶增齡劑,一仰脖就全部喝了下去。
增齡劑有一股淡淡的酸味。伊莎剛品出點味道,腦袋就像炸開般的疼起來。她疼得差點滑倒,等她扶住儲藏室里積灰的箱子時,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抽長——
小裙子在身上越勒越緊。她差點被裙子勒死。伊莎忙亂地伸手,摸到店主放在架子上的小刀,把裙子劃開。大腦還在疼,一跳一跳地疼,像過於狹窄的箱子裡突然被塞進兩倍多的東西。她奮力地把擠腳的小皮靴蹬掉,最後不得已,把小了一號的胖次也脫了下來。
一米七的16歲伊莎光.溜.溜地站在逼仄的小儲藏室里,無端地感覺到一絲荒謬。
終於16歲了。伊莎套上黑袍的時候這樣想,果然還是這樣的年齡適合我……想當初我16歲的時候還沒有一米七呢……
等等。她16歲的時候——?
她不是忘記了嗎?
伊莎發現自己可能在逐漸恢復過往的記憶的同時,也發現,她16歲的身體需要更多的衣物遮蔽。畢竟不是6歲的平板,她只能撿起被她劃開的小裙子,簡單地在胸.前和下.身裹了裹。最後,她用黑袍把自己嚴嚴實實地罩了起來,把散落在地上的小皮鞋和胖次都揣進了黑袍的大口袋裡。她手心裡攥著剩下的那瓶增齡劑,推開儲藏室的門。
店主似乎已經跟黑袍人談妥了交易。狼人還沒有回來。伊莎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在店門口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外面的街道。
狼人將她掠來了翻倒巷。此時外面街上的行人要麼衣著古怪,要麼和她現在一樣用黑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此時她在街上絕對沒人能認出來。
伊莎回頭,沖店主和黑袍人再度表達了謝意:「非常感謝,這份恩情我會記住的,」她頓了頓,「我以斯萊特林之名起誓。」
「談不上什麼恩情。」黑袍人冷淡地說,「我們這只是公平交易。」
伊莎的腦袋裡紛紛亂亂地似乎在進行磁碟大整理。觸目所及每一樣東西都能刺激起她大腦中的幾十片回憶。聽到了黑袍人的回答,原本大腦就很亂的伊莎脫口而出:「您的聲線很像艾倫里克曼,先生。」
黑袍人:???
伊莎差點扇自己的嘴巴,多什麼嘴,趕緊逃跑才是正經!
「再見,店主先生,再見,里克曼先生!」伊莎推門趕緊走了,留下疑惑艾倫里克曼到底是誰的兩人在店裡,繼續清算他們下一回魔藥交易的帳單。
伊莎赤著腳小步奔跑在翻倒巷的街上。她沿著標牌上對角巷的方向快速大步地走著,腳底踩在尖銳的石子上也沒能讓她放慢腳步。她攥緊了手裡的小瓶,攥得手心都是過於緊張而流的汗。她不停地鞭策自己:快走,快走,走到對角巷就好了,走到對角巷就逃離虎口了。如果被抓到就要被咬成狼人了,伊莎,你不能連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都沒摸到就狗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