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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短,梁溪一向散步回去。
宿舍是那種臨街的公寓,沒有配置保安,陌生人都能直接上樓。
但因為處在城中心,並不存在安全威脅。
梁溪站在樓梯口,蹬了幾下腳,聲控燈依然沒亮,她想著明天給物業提一下。
下一瞬,一陣風將她席捲。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煙味。
有一絲熟悉。
梁溪掙了下,被男人鉗制的身體不能動彈。
「放開……唔……」
未說完的話,全數落進男人的嘴裡。
力度輕狂,蠻橫撕咬。
梁溪毫無反擊之力,片刻後再度掙扎。
「宗……」梁溪拳頭去捶男人的胸。
男人完全忽視,口裡,手上,都帶著蠻橫的壓制。
又似是無聲的控訴。
或是隱忍的發泄。
熟悉的味道再次回到懷裡,宗佐青閉著眼睛,難以抑制的舒心。
五年……
真是個漫長的日子。
宗佐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壓制的力道卻絲毫不減弱。
第6章 你就這麼絕情?
女人冰冷的嘴唇被男人掌控,勢頭兇猛。
梁溪冷下眼睛,在男人再次囂張時,狠厲一咬。
「呲……」宗佐青吃疼一聲,嘴裡立即被血腥的味道充滿。
「放開!」梁溪瞪著眼睛,嘴裡毫不留情。
即便在黑夜裡,眼裡的冷光卻格外明顯。
宗佐青深鎖眉頭,語氣譏諷:「不是說不認識嗎?怎麼,現在想起來了?」
他逮住梁溪剛才無意識破口喊出的名字,雖然只有一個姓,但他依然捕捉到了。
梁溪冷笑,推開男人。
「我的確不認識你,麻煩你讓開。」
她轉身,舉步就要往樓上走。
錯身的時候,宗佐青拉住她的手。
「梁溪!」他喊道。
「你就這麼絕情?那三年你都忘記了嗎?」男人義正言辭,話里話外都是控訴。
梁溪似是被男人的話打動,頓在原地。
「你走之後,我……」
「我就是這麼絕情,以後你別來了。」
宗佐青還要說話,卻被梁溪打斷。
她阻斷了男人一切傾訴的欲望,硬生生將兩人的距離無限延長。
說完那句話,梁溪不顧黑暗,往樓梯上沖。
樓梯間傳來蹬蹬的腳步聲,宗佐青的影子在黑暗裡無限落寞。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最後一身清冷的往外走。
梁溪蜷在陽台的玻璃窗前,好久之後,才看到男人模糊的影子。
她埋首在膝蓋間,背部隱隱抽搐。
到底是誰絕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再也愛不起。
年輕的歲月荒唐,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如此就好了吧。
你不來找我,我也不打擾你和別人的雙宿雙飛。
如此,罷了。
次日,梁溪滴了好幾滴眼藥水,才敢出現在鍾巧面前。
要是被她發現自己腫著眼睛,說不定又是一番嘮嘮叨叨。
午休,梁溪在診療室里坐著。
有一個孕婦的情況有些複雜,她正看著檢查後的資料。
正是認真的時候,有人敲門。
梁溪抬頭,就看見楚致遠笑著。
她馬上站了起來,說:「師父,您怎麼來了?」
梁溪當初進醫院時,導師就是楚致遠。那時候,楚致遠對梁溪很是看重,幾乎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梁溪。
梁溪也不負所望,沒有給楚致遠丟臉。但這幾年,楚致遠已經退休,梁溪也只是偶爾在外面和他見面。楚致遠來醫院的次數,少之又少。
楚致遠進門,笑呵呵的,手裡拉著背後人的手。
「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說這小子的事兒。」
楚郝寧被拉到人前,摸了摸頭髮,笑著喊:「梁溪姐。」
梁溪這才注意到楚郝寧的存在,應了聲,說:「小寧。」
她將兩人帶到屋裡,又去倒了兩杯水。
「小寧也快畢業了吧。」梁溪捧著水杯站著,寒暄道。
楚郝寧點頭,說:「明年六月份,快了。」
「實習單位定了麼?」現在已經是九月份,很多畢業生都在找單位。
「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事兒,這小子非得說要來你這兒。怕你不答應,硬拉著我來。」楚致遠似有點恨鐵不成鋼,語氣很無奈。
梁溪笑出一聲,說:「這又是什麼說法,什麼時候我這兒成了香餑餑?」
楚郝寧看著,臉色有些羞惱。
第7章 被宗大哥甩了
她記得,那是四年前,楚致遠還沒有退休。
自己在醫院裡呆了一年,已經轉正,但依然常去楚致遠的辦公室請教。
偶有的幾次,楚致遠都沒在辦公室。
梁溪卻是常見到那個眉眼都很溫柔的男孩子。
那時候,楚郝寧才高三。
很多高三生都被高考折磨得老了十多歲,只有他,還是清清爽爽,青澀卻帶著朝氣。
那朝氣,梁溪覺得似曾相識。
明明從未見到過,她卻莫名覺得心底充滿了渴望。
梁溪將楚致遠和楚郝寧送到醫院門口,要走的時候,梁溪跟楚郝寧交代:「等下我就問問主任,看還有沒有實習醫生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