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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聽上去糰子很厲害,可以說是……貓咪中的五條悟了。」
阿梓愣了愣,繼而緋紅的小臉罕見地露出一抹笑容,「嗯,糰子在貓咪當中就和老師一樣厲害,是最強的。」
病房裡壓抑的氛圍不知不覺散去,注意力轉移的少女漸漸感覺到了疲憊,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話中垂了垂眼,男人某一句微微上揚的尾音落下,身邊傳來輕緩的呼吸聲。
安心睡著了。
覆上阿梓仍在發燙的額頭試了試溫度,掌心滑過軟乎乎的臉頰……今後要一直當個好孩子啊。
天亮的時候,阿梓終於退燒,五條悟看了眼即將掛完的吊瓶,起身走出病房,硝子在隔壁的辦公室處理文件,虎杖在另一邊的長椅上歪頭呼呼大睡。
叫醒「已經死亡」的虎杖讓他先回地下室去免得被人看到,五條悟長腿一邁朝外面走去,硝子跟了上來,「昨天晚上,我以望月同學生病的理由讓望月家發來了她的既往病史。」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過了病氣,五條悟的聲音有點沙啞。
「她在四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從那以後她身邊就一直帶著那隻貓。」
「嗯,我想也是。」男人不以為意地應了一聲,顯然已經猜到了。
「她這種情況很危險。」硝子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沒有合適的容器在身邊,詛咒會源源不斷從她身邊冒出來。」
「所以她才會來高專……」五條悟似乎明白了,望月家的人看上去因為某種原因對尚未成年的阿梓怕得要死,如果她不點頭同意他們也不可能送她來高專,她大概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答應來這裡的吧。
不,少女也許不知道,知道的是貓。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糰子的時候那雙貓瞳中流露出的哀求,現在想來真的像極了託孤。
貓活十年以上就算長壽,糰子在阿梓身上汲取了太多的咒力,而且時間也不多了。
五條悟不由嘆了口氣,希望那隻貓能活得長一點,萬一某天死了,那個時候……說句災難也不過了。
早飯過後,陸續知道阿梓昨夜高燒進醫院的一年生和二年生到了醫務室探病,最早到的是伏黑,原因當然是某人一大早給他打電話讓他給病中的少女捎早餐。
「有時候你不要太順著老師了。」伏黑看著打著吊瓶的女孩,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這個人完全不會照顧人的。」
從小被放養到大的伏黑一直對五條悟的行事作風深有體會,遇到這種生病的時候那傢伙不趕著上來嘲諷幾句就不錯了。
惠居然會生病嗎?
這麼簡單就生病了啊,惠。
惠還是太弱了一點,看來訓練要加強一些了。
長時間積累下來的陰影讓伏黑短時陷入痛苦的回憶,少女堅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不是,老師很好的。」
病房裡的其他人視線不約而同地在認真反駁的阿梓臉上一掃而過。探病結束後,一行人走在去訓練場的路上。
「悟帶學生的本事又提高了不少。」
「明明第一天訓練結束就累病了,少見的沒有抱怨甚至還幫他說話的類型啊。」
「特訓的同時還洗腦了嗎?」
「誰知道呢……」
第10章 不靠譜行為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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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望月家的管家姍姍來遲,見到已經退燒的阿梓一個本能就跪坐下來,「今天早上先生才通知我大小姐夜裡生病,司機已經在外面等候了,大小姐如果覺得不舒服的話現在就接您去醫院進一步檢查。」
少女坐在病床上慢慢舀著碗裡的粥米沒有說話,來給她送中飯的真希和釘崎暗自打量著在僵硬的氣氛中四肢打顫的管家,為什麼他要抖成這樣?
簡直比見到五條悟的伊地知先生還哆嗦。
「大……大小姐……」管家緊張地抹了把汗。
瓷製的湯勺擱在碗沿發出清脆的響聲,那雙淡銀的眸子轉了過來,少女幽幽地開口:「家裡能夠捨去名字直接稱為先生的只有我父親,你今早是見到我父親了嗎?」
阿梓的父親,一個月前和她的母親一起去世了,如果見得到的話,大概是見鬼了吧。
管家的臉色一白,磕磕絆絆地改口:「是……是泓先生。」
「父親最注重規矩,再犯錯的話也許他真的會來找你。」阿梓語氣幽涼,「替我向二叔問好,回去吧,我已經沒事了,下次沒有吩咐不用特地來學校。」
如獲大赦的管家幾乎沒有停留,行了禮之後飛也似的走了。
「是個規矩嚴厲的家族啊,家裡人很多嗎?」等人走了以後真希才開口問道,這強烈的等級差和禪院家有的一拼。
「真希姐沒有聽說嗎,靜岡首富,望月,全國範圍內排得進前三的富豪。」釘崎有些意外地看著真希,雖然她知道這個學姐不怎麼關注新聞,但不會連三天兩頭上新聞版面的望月都沒聽說過吧?
「額……」真希推了推眼鏡,她還真不知道,「我只對咒術師感興趣。」
釘崎拿她沒辦法,視線看向呆默的少女,「望月和家裡其他人關係很緊張的樣子,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雙親不在,給唯一的女兒留下巨額遺產和一堆心懷叵測的親戚,想想都是一隻小白兔掉進狼窩的場面。
「沒關係。」阿梓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端正的坐姿一看就是從小教養的名門閨秀,說出口的話卻帶著一絲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