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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被指腹捏得泛紅,耳根也熱了起來,阿梓動了動唇,「我其實還好。」
「哪裡看起來還好了?」男人捧起少女垮掉的臉左右看看,指尖輕輕地揉著被他捏紅的地方,好好的大福糰子都蔫了。
「老師,我想學術式。」阿梓眨了眨淡銀的眸子,沒有焦點的目光看著虛空,一張一合的小嘴吐出的話卻帶著森森寒氣,「能把咒靈的意識粉碎的那種。」
果然還是在為上次的事耿耿於懷。
不過這個問題……阿梓不是咒術師的血脈,沒有術式給她繼承,男人支著腮想了想,「老師來動手的話對方死得更快哦。」
不等阿梓反對,五條悟就按住她的腦袋,「高專現在還沒找到那個咒靈,考慮到對方的等級祓除任務最終說不定會落到我頭上,而且阿梓要乖乖待一個月,你希望那個咒靈再活一個月的時間嗎?」
阿梓微微咬緊了唇。
「不過,我會帶你去的。」男人壓低的耳語迴蕩在她耳邊,「現場報告就用課外參觀這個理由,怎麼樣?」
心跳漏了一拍,脖頸被溫熱的呵氣撓得痒痒的,少女的臉頰頓時騰起一團紅雲,「嗯……嗯,約好了。」
「約好了。」
五條悟安撫好阿梓以後在醫務室外打了個電話:「去查一下望月家……是的,就是那個望月,望月梓的母親那邊也查……嗯,儘快。」
伏黑早就走了,硝子聽他打完電話後忍住了拿煙的手,「你真的要教她術式?」
五條悟攤了攤手,「既然是可愛的學生要求,總要想辦法滿足。」
「萬一她一點繼承都沒有呢?」硝子對他的想法不太贊同,望月家的族譜在阿梓入學之後高專就徹查過一遍了,從關係稀薄的遠親中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自創?分解他人的咒術再重新構建?」五條悟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現存的家族術式在很早以前也不是平白出現的吧?」
「你……瘋了嗎?」硝子震驚地看著滿臉不以為意的男人,「你這麼做會打破咒術師的平衡!」
「硝子,現在的咒術界太保守了,咒靈一直在進化,咒術師如果不做出改變的話將來單靠我是無法解決所有問題的。」五條悟停下腳步,黑色的眼罩下無形的眸光深邃,「悠仁和梓是咒術師中不尋常的代表,我希望他們能給所有的咒術師帶來新的震懾。」
術式的傳承和術式的創造,舊與新的碰撞,這會給咒術師帶來巨大衝擊,那些占據頂尖術式的古老家族地位也將岌岌可危。
硝子板起了臉,「我一直都知道你想改變咒術界的現狀,但是你的方法觸及根本,弄不好所有人都會站在你的對立面。」
「這也是沒辦法,」男人一手插兜微微嘆了口氣,聳了聳肩,「不過我最不在乎的就是與誰為敵。」
反正,失去那個唯一值得交付後背的摯友之後什麼都無所謂了。
硝子的臉色微僵,空氣頓時變得沉悶起來,她目送那個形單影隻的男人遠去,過了好久才吐了口胸中鬱氣,轉身的瞬間猛然後退一步。
夜風吹動少女藍黑色的裙擺,海藻般的長髮披在肩後,白皙的皮膚在朦朧的月光下瑩瑩如玉,她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硝子穩住心神,「你……要回去了嗎?」
「打擾硝子小姐了,晚安。」阿梓微微鞠躬,邁步從她身邊繞過,腳下精確地丈量著台階的寬度,一級級遠去。
一個兩個,都讓人搞不懂。
離京都姐妹校交流會還剩下幾天,一年級和二年級聚在了一起,有人發出感嘆:「望月被禁賽,我們的人數就比對方少一人了。」
「可惜了,望月在的話我們的勝算要大許多,夜蛾校長為什麼不把她的處罰推遲到交流會之後啊。」
「笨蛋,這種處罰是能推遲的嗎?」真希給了後輩一頭拳,「少了一個人又不是贏不了,你們現在的士氣是怎麼回事?」
熊貓撓了撓側臉,「我聽說京都校那邊的東堂好像鬧起來了,說是要讓憂太或者梓出賽,看上去對梓的印象還挺深。」
伏黑想起上次京都校的兩個人過來鬧事,東堂被阿梓一句話送走的場面,特訓之後咒力直接到達那種程度,而且一直在接受外派任務,這到底是阿梓本來的實力還是五條老師教導的結果?
那個人,會正兒八經教學生嗎?
此刻,伏黑想到的那個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銀座知名的甜品店裡吃蛋糕,周圍的小孩子拉了拉家長的衣袖,一臉新奇地看著他。
有個帶著黑眼罩的怪蜀黍哦?
擱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下通話鍵,那邊傳來伊地知戰戰兢兢的聲音:「五條老師,神奈川的住宅區出現了不明原因的帳,將與之前的特級咒靈相關人員所在的里櫻高中也覆蓋在內,那個……虎杖同學過去了,我……我攔過他了……沒攔住。」
「沒關係,伊地知。」舔了舔沾著奶油的塑料勺,靠在窗邊的男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這就過去。」
「誒?誒您親自過來嗎,那我……」
「不用和上面報告了,我就是過去看看,不妨礙其他人。」五條悟一邊拎起打包好的蛋糕盒子一邊起身往外走。
每次都是阿梓給他送甜點,偶爾也要回禮一次,那個年紀的小姑娘應該會喜歡吃草莓味吧?不,阿梓總是和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樣,保險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