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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清楚,一個人和一個項目,差別還是很大的。」
駱念重新開始說——
她腦子裡很亂,語句甚至顛三倒四,前一句自己說的話,後一句就能被自己給輕易的推翻。
「然後……我們起了爭執……我要走,她攔著我說什麼……一家人……她是害我父母離婚的人,我媽媽的死她也脫不了關係,她怎麼會有臉說我們是一家人……」
駱念不知不覺的,已經引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語言陷阱里。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響動。
「謝少,裡面還在進行審訊,現在不允許探視。」
「你哪隻眼睛看我是來探視的?」謝景煥眼神陰沉的好似席捲著狂風暴雨,「我是來帶她走的。」
「謝少,你這不按規矩。」
「規矩?」謝景煥冷笑了一聲,「我是想要按規矩,你沒看見我帶了律師過來麼?我們是要走的保釋手續,但是你們警局不肯。」
身後的沈律師向上推了推眼睛,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凌晨零點二十三分,這是疲勞審訊,我作為我當事人的律師,有權阻止。」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謝景煥一眼就看見了靠在審訊的座椅上面的駱念。
完全好像是一朵已經蔫兒了的花骨朵,毫無生氣的模樣,一雙黑漆漆的眼珠也泛著暗淡的光。
謝景煥徑直走過去,蹲下身來,伸手在她的臉上撫了兩下,「駱小念,我就不在這幾天,你是怎麼把你自己給弄成這副慘樣子的。」
第34章 也分親疏,也分先後
駱念眯縫著眼睛,腦子亂成了漿糊,還似夢似醒,「謝景煥?」
「是我。」
謝景煥捏了捏駱念的臉蛋,轉眸對其中一個穿制服的揚了揚下巴,「打開。」
駱念手上還帶著手銬。
「你想要帶走她,我們需要看到文件。」
沈律師說:「保釋手續已經在辦了。」
女警轉頭看了一眼,門口站著另外一個便衣,點了點頭,她便從口袋裡拿出鑰匙來,走到椅子旁邊,彎腰給駱念打開了手腕上的鑰匙。
駱念活動了一下手腕。
因為這幾天裡長期的戴著手銬,手腕上留下了兩道十分明顯的紅痕,已經有點青紫了。
她扶著椅子想要站起來,可是熟料雙腿因為長時間坐在椅子上,有些發麻,差點就摔倒。
謝景煥及時的扶住了她,彎腰直接把她給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外面有一輛車等著,謝景煥把女人放在車后座,對跟在後面的沈宸良說:「沈律師,這個案子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
沈宸良是知名律師,這種案子原本他都是不屑於接的,只是因為他的夫人盛微微當時也在茶樓現場,只是是在另外一個包廂里,聽到了外面的喧鬧聲,才走出來看。
盛微微一眼就看見了靠坐在欄杆上,額角往下流著血的駱念,一雙眼睛呆滯的就好似是失神了。
她覺得這件事情有貓膩,畢竟駱念是駱家的大小姐,在公眾場合推一直意見不合的後媽,這不是給人話柄麼?這位駱大小姐她看可沒有那麼傻。
謝景煥一聽說是因為沈宸良的夫人,頷首:「謝謝您的太太。」
沈宸良原本兩天前就來過了,還是藍萱帶著他來的,只是藍萱當時沒有京劇的通行證,竟然被直接阻擋在外面,當事人的面都沒有見,這也就更加堅定了他的感覺,從而等到謝景煥的電話打到律所,直接就接下了這個案子的辯護。
謝景煥摟著駱念的腰,叫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駱念似乎是很累了,整個人都好似是被抽乾了力氣,在謝景煥來到之前,還能支撐著自己的一口氣在警局裡面硬撐著,可是現在一看見謝景煥,就似乎真正看到了主心骨,靠在他的肩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整整二十個小時。
期間,謝景煥兩次叫醒了駱念,叫她喝點水。
她迷濛的一雙眼睛都睜不開,謝景煥手裡端著的水杯,用湯匙餵給她一些蜂蜜水,可是一多半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浸濕了鬢髮。
謝景煥頗為無奈的看著駱念,直接把湯匙拿出來丟在了桌上,含著碗沿喝了一口,低頭含住女人的唇,手指扣住她的下頜微微用力,把水給她渡了過去。
反覆餵她喝了一小碗蜂蜜水,謝景煥感覺到自己的嘴裡都有淡淡的甜味。
他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放在客廳的手機震動聲刺耳。
謝景煥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母親。」
「你把米喬一個人留在上海自己回來了?」
「是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說話不管用,要叫你爸爸來勸導你?我的話就是這樣當成耳旁風的?」
姜敏蘭語氣凌厲,「丟下米喬,一個人回來夜闖警局,帶走了駱念,你知不知道現在駱念捲入了故意傷害的犯罪嫌疑人裡面!多少人都在外面等著爆料,你就這麼沒一點兒遮掩的進去把人給搶了出來?」
謝景煥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靠在欄杆上,手指輕輕地撥動著窗上懸掛的一盞風鈴。
「聽說母親是給駱念作人證,是她推了她的繼母?」
姜敏蘭眉心一皺。
「母親,你心裡以為,米喬和駱念誰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