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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晨眼睛微妙的閃了一下,長手遞過去,給她。
明櫻拿好,甩手就關上門。
自那以後,明櫻就開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蔣晨的投餵。
蔣晨也越來越不怕她,有時候甚至還會在她這兒過夜,明櫻也無所謂,就當是還他每次投餵的辛苦費。
這一回,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兒。
一不留神就想多了,明櫻手指掐著煙,直到菸灰燙手才回過來神。
她夾著菸頭,在菸灰缸里磕了磕,低著頭又狠狠吸了一口。
再抬眼時,白條條的蔣晨從浴室出來了,男人,哦不,應該是男孩子。
他本來就膚白,十九年來都被父母好好的養著,即使曬黑了也能很快恢復,直到近一年才吃了些苦。
明櫻在升騰的煙霧裡眯眼瞅他,少年的身體被熱氣熏過後,皮膚上隱隱的泛著緋紅。
「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她冷著一雙眼。
蔣晨垂著頭,侷促的捏了捏只到他肚臍眼的T恤,低聲道:「我殺人了。」
第83章 他的身體遲早會被她逼瘋
少年的聲音淡淡的,乍一聽,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明櫻眼睛閃爍了一下,夾著菸頭的手指隨之一抖,菸灰落在手上,燙得她咬著牙罵了句髒話。
她轉頭,將煙屁股狠狠的摁滅在菸灰缸里,然後看向他。
「我說過吧,不要跟我開玩笑。」明櫻沉著一張臉,哼了一聲。
蔣晨緊咬著牙齒,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剛到肚臍眼的T恤,在他腿上勒得有些緊的女人短褲,怎麼看,怎麼像一個買不到衣服穿的窮人家孩子。
他微抬著眼,看向椅子上的女人,她也在看著他,且眼神很不耐煩。
蔣晨頓了頓,感覺胸口的心臟被一塊很沉重的石頭壓著,悶悶的喘不過氣。
她的心情算不上愉快,蔣晨知道,自己的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等等吧,等她冷靜下來。
蔣晨抓了把頭髮,垂下眼睛,看著椅子上散亂的衣服,動手收拾起來。
她的衣服很簡單,幾乎都是T恤和大短褲,連內衣都是運動型的。
他隨手撿起來,對摺疊好,像是做過很多次似的,只在拿起女人的內衣時猶豫了一下。
明櫻往後靠著椅子的扶手,見他不回話,反而疊起她的衣服來,不由怒從心起,抬起腳踢掉他手上的內衣。
「毛病吧你,有事說事兒?!」對著他,她一向都沒有耐心。
蔣晨沒拿穩,內衣被她一腳踢在地上。
地上還沾著水,白色的內衣一掉地上就髒了。
蔣晨躬著身,伸手撿起來,末了還十分珍惜的拿手拍了拍。
「再不說就滾蛋!」明櫻真的好沒耐心,光著腳踹了少年的腰一下。
蔣晨身體晃了晃,也不生氣,只好好的將內衣放在一邊,然後才轉頭看她。
少年的眼睛大,又是雙眼皮兒,被他盯著的時候,那裡就像一汪漩渦,能把人的魂兒吸進去。
明櫻努了努嘴巴,聽見他緩緩的開口:「我沒有開玩笑。」
蔣晨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他抹了一把臉,深呼吸一口氣。
那股喘不過氣的感受又來了。
明櫻眉頭緊緊的皺著,意識到他沒有在開玩笑。
她起身,光著腳在小小的屋子裡來回踱步。
半晌後,她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冷冰冰看著蔣晨道:「你殺人了關我什麼事?來找我,我還能保你不成?」
蔣晨垂著頭,手無力的搭在腿上,背脊彎著。
「趕緊滾,別在我這兒賴著。」明櫻往門口擺擺手,捂著臉眼不見心不煩,「門就在那兒,滾啊!」
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手指抓著膝蓋摳出印子。
「我不想的,但我實在沒辦法了……」蔣晨低垂著眼帘,喉嚨里酸脹難忍,那種絕望的感覺比當初知道父母跳樓去世的時候還要強烈。
「你幹什麼你就沒辦法了,啊?」明櫻叉著腰,吼他。
蔣晨揉了把眼睛,聲音低啞道:「醫生說,奶奶胃上長了個腫瘤……」
他說到這兒,快說不下去了。
明櫻怔愣了一瞬,有些驚訝聽到這個消息。
「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她下意識的問。
腦海里想起他奶奶慈祥的笑,還親昵的喊她小櫻子的畫面。
蔣晨緩了陣兒,回:「良性,治療需要十萬塊。」
明櫻心裡鬆了口氣,又問:「這跟你殺了人又有什麼關係?」
她挑眉,想起什麼道:「不會就為了這十萬塊錢,你就去殺人?」
蔣晨捏著手指,悶著不說話。
這副樣子,明櫻就知道她猜對了。
她氣不過,甩手拍了他肩膀一巴掌,吼著道:「蔣晨,你特麼腦子長屁股上了?你好歹也讀了高中吧,不知道殺人犯法?」
他知道啊,他當然知道。
可他孤身一人,每月的工資拿來還債後,只剩下極少的生活費,就這還是他跟奶奶兩個人的。
他沒有錢去負擔奶奶的治療費用,短時間掙到十萬塊,合法的方式根本行不通。他只好,也只能採取了極端的辦法。
「奶奶的治療要用錢,我……」他哽住了,目光絕望的看著明櫻。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攤上你這麼一個人。」明櫻扭頭,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