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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盛坤聽了皺眉:「你沒喝吧?」
秦煙搖頭:「媽本來要喝的,被我阻止了。」
「到底下了什麼東西?我真是無法想像,她直到今天還在做壞事。」
樓盛坤擰著眉頭,一想到秦煙曾經陷入這種危險中,不禁冒冷汗。
「學長說,裡面摻入了一種容易讓人情緒暴躁,心情鬱悶的藥物。」秦煙解釋道,「我懷疑她是想讓媽服下。」
樓盛坤沉著一張臉,思索如何把這件事告訴警方。
秦煙繼續說著:「樓盛坤,我想見見穆可可,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呃……」樓盛坤沉吟了會兒,說:「等過段時間吧。」
秦煙點了點頭。
說罷,兩人牽著一起回了手術室外面的走廊。
向嵐依見了樓盛坤,倒是沒多說什麼,只是問秦煙:「煙煙,可可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秦煙眼睛若有似無的看了樓盛坤一眼,走到向嵐依的身邊,裝作真有其事道:「可可才剛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朋友那邊挺麻煩的,她可能得耽誤兩天。」
向嵐依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她向來不會這樣的,怎麼如此反常……」
秦煙扯了扯唇,正想著如何接話時,抬眼注意到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她只好急急的朝向嵐依道:「媽,你快看,手術結束了。」
向嵐依看過去,也急著站起來。
萬幸的是,手術很成功。
醫生告訴他們,穆晉邯明天上午應該就能醒過來。
懸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手術之後,穆晉邯就被轉移到普通病房。
齊哲早已安排好,是一間單人的貴賓間。
當天晚上,向嵐依決定陪著穆晉邯,睡在醫院裡。
秦煙不放心,在外間的沙發床一起陪夜。
她這麼一來,樓盛坤也選擇跟她一起。
第二天上午十點,穆晉邯終於漸漸轉醒。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感覺到渾身酸痛。
恍然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睡了很久。
眼皮很沉重,他艱難的又撐了撐,眼前出現兩個虛影。
「晉邯……」
「爸爸。」
耳邊出現兩道聲音,一遍一遍的在迴響。
「晉邯,你終於醒了。」是向嵐依的聲音。
穆晉邯微弱的眨了眨眼睛,手上傳來一股力量。
他抿了抿嘴巴,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開口道:「嵐依……」
身體還很虛弱,說話的聲音也顯得不太有力氣。
向嵐依緊緊握著他的手,擦了擦眼角,喉嚨哽咽道:「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
秦煙立在旁邊,勸慰道:「媽,爸爸醒來就好了,別太傷心,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高興的。」向嵐依面孔僵硬的扯出一個笑。
穆晉邯目光在秦煙和向嵐依之間逡巡,隨後落到秦煙身上。
「煙煙,扶我坐起來。」他朝秦煙道。
秦煙點了點頭,走到床頭,幫他調整了高度,又小心幫他在腰後面墊了個枕頭。
向嵐依拿小勺子盛了水,遞到穆晉邯的嘴邊。
「這麼久沒喝水,肯定渴了吧。」
穆晉邯點頭,微微張開嘴,任她將水餵進去。
來回兩次後,穆晉邯便不再想喝。
他抬眼,看了看再無其他人的病房,問秦煙:「可可呢?她怎麼不在,是不是躲起來了?」
他這樣一說,秦煙就好奇的挑了挑眉。
「爸爸,她只是有事去忙了。」她頓了頓,又問:「您怎麼會問她是不是躲起來了呢?」
向嵐依也覺得奇怪,說:「對啊,還有,你是怎麼會無緣無故摔下樓梯?就算年紀大了,也不至於這麼老眼昏花啊。」
穆晉邯沉著臉,反而問:「可可是怎麼說的?」
秦煙跟向嵐依對視一眼,開口道:「可可說,您是在樓梯間抽菸,失足不小心摔下去的。」
「荒唐!」穆晉邯突然吼了一聲,吼完覺得眉心陣陣發疼。
向嵐依皺眉看著他:「你別發火啊,有話好好說。」
穆晉邯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緩聲道:「她在撒謊。」
秦煙聽著,眉心突然跳了一下,她隱隱覺得事情在朝著自己猜測的方向發展。
穆晉邯看了看向嵐依和秦煙,目光落到空白的牆上,他緩緩開口:「那天,我們本來已經都收拾好東西……」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穆晉邯和穆可可不到一個小時就都打包好了。
打包完一看,也就只有一個小的行李箱和一個比較大的背包。
也是真不巧,要下樓時才發現停電了。
電梯不能運行,兩人只好從樓梯下。
穆晉邯提著行李箱走在前面,穆可可背著背包,手機開著電筒,從後面往前照著。
昏暗的光線里,穆可可看著前方男人的背影,突然開口:「爸爸,要是以後我結婚了,我還能繼續和你們一起住麼?」
穆晉邯喘著氣,笑了一聲,道:「說什麼傻話?你以後成了家,當然是要跟你的丈夫住一起,哪能還和爸爸媽媽住呢?」
穆可可聽著,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再次問出口:「要是秦煙這麼問呢?」
穆晉邯沒太聽清楚,回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