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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英來眼睛看著那罐藥品,想起樓盛坤的那番話,笑了笑:「那就多謝了。」
「咱幾十年的姐妹,客氣什麼。」周喜蘭擺擺手。
「對了,我聽你剛才好像在發火。怎麼,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盛英來嘴角一抹苦澀,道:「能有誰,還不是我那個兒子。」
「盛坤?」周喜蘭挑眉,好奇道。
「說說吧,是不肯答應你去相親,還是又好幾天沒回家看你了?」
往常,盛英來常會向她抱怨這些,她早已習慣,這會兒也想當然的以為又是這些事情。
「都不是。」盛英來搖頭,而後緩緩道:「他最近交了一個女朋友……」
「這不是好事麼?」周喜蘭有些驚訝,高興道:「你不是經常念叨他不談戀愛,現在談了,你還不高興?」
「我是不高興他單著,但談戀愛也要看跟誰談,不是什麼貓貓狗狗都可以湊上來的。」盛英來一想起還是生氣,說話儘是不屑。
「是哪家的姑娘?」周喜蘭疑惑是什麼樣的女人讓盛英來如此的不滿意,好奇問出口。
「哪家的姑娘都不是。」盛英來鼻間冷哼一聲,「就那秦秘書,你見過的。」
周喜蘭眼睛閃爍了一下,驚訝的確認:「秦秘書?」
盛英來環著手臂,點頭。
「我還以為她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倒把我兒子勾走了。」盛英來沒好氣道:「這女人家世挺糟糕的,一堆子麻煩事兒。」
盛英來想起這個就頭疼,手不停的揉著眉心。
周喜蘭也是被這件事驚住了,半晌沒怎麼說話。
良久,她應和道:「倒也是,盛坤這樣的條件,怎麼也要配個門當戶對的。秦秘書這樣的身份,說出去也不好聽。」
「我也是這麼想的。」盛英來痛心的搖搖頭,嘆道:「你也知道盛坤那性子,就是倔啊,說什麼都不分手,反而來怪我說話難聽。」
盛英來想起兒子冷著臉對她說話的樣子,說不上的心酸。
「他這時候還熱戀著,你也別著急,以後再想辦法對付。」周喜蘭安慰她,「你現在主要的任務是養好傷,等傷好了,再慢慢來。」
盛英來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行了,別說這些糟心事了,聊聊你吧,這幾天在忙什麼?」
周喜蘭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我有什麼可忙的,偶爾幫媳婦兒看看孩子,瞎忙。」
盛英來往後靠著沙發背,擺弄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狀似無意般問:「這些年,向嵐依有跟你聯繫過嗎?」
她說著,語氣像是提起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周喜蘭怔愣幾秒,尷尬的扯扯唇:「突然提她做什麼?」
那件事過後,這麼多年兩人從未再提起過向嵐依這個人。
她側了側身子,往後抵著沙發角落,視線有意無意的閃躲。
盛英來餘光無意的瞄了她一眼,緩緩道:「就突然想起她了,想知道她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那也不該問我啊。」周喜蘭撥弄著額角垂下來的頭髮,道:「你也知道這些年我都跟你一樣,連電話都沒跟她通過,早斷了聯繫。」
「是麼。」盛英來輕輕的應了聲,手又去撥弄手臂上的紗布,淡淡的開口:「盛坤說,我這傷有可能跟向嵐依有關。」
「什麼?」周喜蘭驚嘆一聲,睜大眼睛。
「太太,茶泡好了。」方嫂突然打斷兩人的對話,端著茶過來。
「放著吧。」盛英來朝她點點下巴。
方嫂在兩人面前各放下一杯,而後退了下去,遠遠的站在一旁。
周喜蘭側首,咳嗽了幾聲,看向盛英來。
「你剛才的話,什麼意思?」她皺眉,神情嚴肅。
「字面上的意思。」盛英來斜倚著身子,也看向她:「這些年來,我自問沒怎麼得罪過人,唯一的那麼一件,可能就是二十四年前那一樁。」
「事後我想了想,那人根本沒對我下狠手,好像只是嚇嚇我。」
盛英來眉頭微微的皺著,繼續解釋:「若是他爺倆在生意場上得罪了人,那人來找我的麻煩,那消息肯定早就傳到樓立國那兒去了。可事實是,這事兒過去了好幾天,樓立國那兒一點風聲也沒有。」
「那麼,這就可以排除一大片兒。」盛英來篤定道,「反過來說,那人是專門衝著我來的。」
「你說說,會是誰呢?」她揚了揚眉,問周喜蘭。
「呃……」周喜蘭愣住,下意識的去端茶杯,卻不知那是剛泡的茶,杯身燙得很。她剛一碰觸到杯身,就尖叫一身,甩手扔了出去。
華貴的絨地毯上,茶水灑了一地,茶杯歪斜著倒在地上。
「方嫂!」盛英來大聲喊。
方嫂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盛英來看著周喜蘭捂著右手,道:「快去拿冰袋。」
周喜蘭右手中間三根手指燙得通紅,此刻火辣辣的疼,她咬住嘴巴,強忍住那陣痛。
方嫂很快拿著冰袋回來,周喜蘭接過去按在手指上,冰涼的刺激緩解著疼痛,刺得她連精神都高漲了些。
她一臉抱歉的看著盛英來,不好意思道:「你看我,笨手笨腳的。」
方嫂要蹲下來整理,被盛英來揮退。
「等會兒再收拾。」方嫂便又退下去。
盛英來又盯著周喜蘭,問:「你好像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