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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伯圭氣勢洶洶要搶回自己應得的地盤,他在幽州經營多年,袁本初剛剛拿下冀州,在南邊和袁公路作戰已經讓他自顧不暇,兩面樹敵必定捉襟見肘應付不過來。
事情最開始的發展的確和他猜測的差不多,袁紹那傢伙不敢和他硬碰硬,為了緩和局勢表他的堂弟公孫范為勃海太守。
正好這個時候進入農忙,幽州有胡人虎視眈眈,他要率兵回防幽州,想著先拿下渤海一郡也不錯,等幽州無事,來年春天繼續打冀州。
萬萬沒想到,他剛撤走沒幾天,冀州牧就換人了。
袁紹那個沒出息的,到手的州牧還沒捂熱乎,轉頭就讓人打發去并州和他一樣打胡人去了。
公孫瓚得知冀州易主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他以為袁本初拿下冀州就不會輕易撒手,不然也不會言而無信把本該給他地盤給昧下。
昧他的東西的時候那麼厲害,怎麼轉頭就慫了呢?
冀州在袁紹手中,他有現成的理由攻打冀州,現在冀州易主,他再打冀州理由就有點站不住腳,畢竟和他有舊怨的是袁紹不是冀州,他要繼續打應該去打并州。
并州那兵荒馬亂的還不如他的幽州,他打并州有什麼用?
公孫瓚罵罵咧咧氣的不行,打聽到新任冀州牧是誰之後更氣了,他倒是能徹底撕破臉繼續打冀州,也得打得過才行啊!
袁本初打著汝南袁氏的旗號招攬人手,南邊還有個袁公路和他一樣打著汝南袁氏的旗號,兄弟兩個面不和心更不和,他不怕袁本初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袁氏子,不代表他能跟正兒八經的袁氏家主硬剛。
更何況冀州如今還有個呂奉先,并州最精銳的那些騎兵都在呂奉先麾下,再加上冀州原有的那些兵馬,他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原煥有把握劉虞不敢輕易招惹他,以劉虞的執政理念,他更樂意看到治下百姓安居樂業,連北地的胡人都不樂意打,對爭奪地盤更不會有興趣。
不過只劉虞求安穩還不夠,這年頭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幽州的兵權不在他手上,公孫瓚不老實,他想安穩也安穩不下來。
如若不然,呂布和高順也不會大老遠跑去幽冀兩州邊界找存在感,簡單點說就是,冀州不是好拿捏的,想要在他們的地盤上放肆,先看看自己的腦袋夠不夠砍。
高順留在北邊軍營安排布防,冀州的強弩兵戰鬥力極強,就是不太好收服,他們得先把那些將領打服了才能回安國過冬。
兩個人分頭行事,高伏義將各營將領召集到一起說之以情曉之以理,呂奉先帶著他的兵沿著防線走了一圈,確保對面和自己這邊的人都能欣賞到他舉世無雙的英勇身姿才肯作罷。
呂大將軍的勇武天下皆知,從來都是別的武將見了他腿軟,戰場上相遇幾乎沒有人不怕這武力驚人的無雙悍將,只他騎著馬出現在那裡,泰山壓頂般的氣勢就能讓敵人心生退意。
他若只坐鎮後方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身先士卒的性子,方天畫戟挑出一條血路,天王老子來了都攔不住他。
冀州的將領怎麼說也算是自己人,他們是冀州人士,兵馬也是冀州的兵,呂大將軍的威勢不會衝著他們來,只要他們不搞事,有這樣的上官沖在前面,他們也能跟著蹭點功勞。
冀州的官兵服從安排,高順那邊就輕鬆許多,幽州的兵馬察覺到動靜立刻上報,以為要出什麼事,嚇的公孫瓚和劉虞顧不得彼此針對,難得好聲好氣湊在一起琢磨冀州這是要幹什麼。
最後還是劉虞出面,以幽州牧的身份寫了封信送到鄴城以示友好,信件從鄴城轉到袁府,如此折騰了一大圈才終於到原煥手上。
呂布和高順不怕幽州不老實,將兩州相鄰的防線安排妥當巡視了一遍兒,這才返程回安國袁府。
中山郡在冀州最北邊,冀州和幽州相鄰,除了最西邊常山國挨著點邊兒,最東邊渤海郡挨著點邊兒,其餘絕大部分都在中山郡和河間國。
兩個人身邊的兵馬都是精銳,從北邊回到安國境內,快馬加鞭連一天的時間都用不到。
自從來了冀州,這些在董卓手下被埋進灰里的武將們都稱得上是意氣風發,尤其是呂布,簡直是從泥里爬出來直接飛上雲端,按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才是他這樣強大的武將該過的生活。
兵馬強壯,糧草充足,有賊來犯直接打的他們哭爹喊娘跪地求饒,人生在世,能過上這種沒有後顧之憂的日子的人寥寥無幾,他呂奉先果然是天之驕子。
呂大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回到府上,正要找他們家主公匯報他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偉績,看到張遼和孫策的奇怪反應也沒怎麼上心,掀起眼皮瞥了他們一眼,將手裡的韁繩交給跟上來的親兵,然後龍行虎步走進主宅。
赤兔的速度比其他戰馬快了許多,呂布在進入田莊的範圍後就脫離了大部隊,赤兔速度提上來,輕而易舉就把其他人甩在了後面。
他們在外面說了一會兒話,高順等人才追上來。
張遼摁著孫策不讓他作死,朝許久不見的高順打了聲招呼,不等高順說話,立刻拉著年輕氣盛的小霸王回練兵場。
高順看著他們打鬧著跑遠,搖搖頭跟在呂布身後去見他們家主公,一段時間不見,張文遠怎麼更鬧騰了?
看來一直留在主公身邊也不盡然是好事,看看那小子被主公慣成什麼樣子了,有機會要和主公提一下,得把那小子放出去干點正事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