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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體恤下屬,嘉感激涕零。」郭鬼才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對他們家主公是又愛又恨,話裡帶刺說了一會兒,這才罵罵咧咧轉身進去。
荀彧正和沮授說話,看他黑著臉回來面上笑意更深,不等他們家主公走到主位坐好,便隨眾人一起行禮問候。
呂布終於放過被他蹂躪得不輕的虎崽子,快步走到最前方,像模像樣的躬身行禮,等他們家主公喊起之後洋洋得意的坐在武將的最前方。
他呂奉先是主公麾下最得力的幹將,這種場合只有他能離主公最近,一來是保護主公,二來是顯示他獨一無二、額、對面還有個荀文若,算了,二是顯示他獨二無三的地位。
如此機智,不愧是他。
呂大將軍臉上的笑容過於燦爛,原煥無聲笑了笑,大致掃了一圈問道,「怎麼不見伯符?」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古怪了起來。
角落裡,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主公,我在這兒。」
孫策這次深入敵營立了大功,黑山賊的賊頭子張燕正是死在他出其不意的反攻之下,誅殺賊首這等功勞,便是呂布也搶不得。
那麼大的功勞本不該坐的那麼遠,只是小霸王被揍的破了相,這個年紀的少年郎最好面子,戰場上英勇負傷他能驕傲大半年,因為嘴賤被人揍還是算了吧。
打輸了已經很丟臉,萬一呂奉先不給他面子讓主公知道他們倆這次為什麼打架,他還怎麼當主公麾下第一人?
蔫兒了吧唧的虎崽子不想抬頭,可是他們家主公已經開口詢問,他不抬頭也不合適,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
原煥看到傷勢更加嚴重的虎崽子眉頭微蹙,瞪了一眼撓頭訕笑的呂奉先,然後略有些擔心的說道,「前兩日已經好了不少,怎麼今兒看起來更嚴重了,伯符待會兒隨我回府,讓疾醫再給你開些藥,內服外用一起來,也能好的快些。」
孫策下意識想回給他們家主公一個笑臉,剛咧了一點又疼的趕緊收回去,「多謝主公關心。」
原煥無奈嘆了一聲,讓他別跑那麼遠,在呂布後面的空位處坐下就是,好好一個大功臣,躲角落裡算怎麼回事。
奉先也真是,知道是自己人還下那麼重的手,以前多俊俏一張臉,看看現在成什麼樣兒了。
呂布瞥了一眼灰溜溜走過來的虎崽子,他們家主公看過來的時候低眉斂目怎麼看怎麼老實,他們家主公的目光一移開,立刻甩甩鬚鬚支棱起來,看戲看的開心得很。
他下手有分寸,虎崽子臉上的傷只是看上去嚇人,其實一點事兒都沒有,為了讓這臭小子長長記性,知道戰場上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他不介意繼續給他單獨訓練。
烏程侯知道他的苦心肯定對他千恩萬謝,除了孩子他爹,誰能這麼煞費苦心的教訓兒子,他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叔父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小霸王凶神惡煞的盯著在眼前晃悠的鬚鬚,琢磨著什麼時候把這傢伙的紫金冠搶到自己頭上。
原煥無視了兩個人之間的波濤洶湧,又和其他人簡單客套幾句,然後就不再耽誤時間,直接進入正題,「此番剿滅黑山賊,諸位功不可沒,理應慶賀一番,不過只有酒肉尚且不夠,將士們征戰在外,還得論功行賞才是。」
說完,看到武將們全都兩眼亮晶晶的看過來,這才笑著示意荀彧拿出他們提前商議好的功勞單子。
呂布的官職已經升無可升,冀州的武將中他地位最高,再想升官只能找天子下令,連著其他將領們的功勞一起都先攢著,等年節時再向朝廷請功。
今兒的重點不是呂布麴義,而是孫策、張郃和太史慈。
小霸王回江東老家可以盡興折騰,有他在背後撐腰,就算捅破天都沒事,不過想像史上那樣迅速壯大隊伍,成功的可能性不太大。
史上孫策能那麼快聚起兵馬,要感謝的不光有周瑜,還有橫徵暴斂逼得淮南一帶民不聊生的袁術袁公路,如果不是蠢弟弟太不會做人,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轉投孫策。
論功行賞不是鬧著玩兒,虎崽子這次的功勞足以讓他獨當一面,年輕人需要好好培養,沒有喪父的磨難也得有別的磨刀石,不然只怕再過十年也成長不起來。
江東那邊對現在的孫伯符來說是個挑戰,那些老牌世族沒那麼容易服軟,且江東和中原情況又不一樣,中原的世家大族偏向於在朝中造勢,再怎麼隻手遮天上頭也還有個皇帝,江東天高皇帝遠,世家大族盤根錯節,那是當地的土皇帝,連官府都奈何不得他們。
虎崽子回到江東之後什麼事情都只能靠他自己,汝南袁氏的名頭不好用,孫家在那些世家眼裡更是泥腿子,栽跟頭是正常,如果搞出了什麼名堂才是意外之喜。
孫策沒想到自己能當個騎都尉,這官兒在他眼裡已經是光宗耀祖的大官,呂奉先當年也是騎都尉起家,主公讓他當騎都尉去江東招兵買馬,他的重要性肯定只比呂布低了那麼一點點。
等過兩年他辦成幾件大事兒,呂布也年老體衰打不動仗了,到時候他就是新的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哈哈~
虎崽子興奮不已,顧不得臉上的傷痛,乾脆利落的跪下領命,「策定不負主公厚望。」
太史慈和張郃跟著站出來,聲音洪亮領命應下,等任命書各自到手,很快回去交頭接耳互相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