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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對學識淵博的賈詡賈文和很是信服,聽到他說起冀州百姓每天都能吃飽穿暖還時不時有肉吃後更是心動,他們這些人不缺吃喝,但是涼州的百姓非常缺,如果涼州的百姓也能過上吃香的喝辣的的好日子,他們豈不是西涼的大功臣?
冀州的軍隊出戰回城有百姓夾道相迎,他們西涼大軍啥時候要是能被百姓迎著進城,就是戰死在外面也值了。
鎮西將軍和征西將軍兩個名義上鎮守西涼的將軍一拍即合,立刻讓賈詡著手安排,要不是賈文和說上趕著投靠容易被人輕視,以他們倆的性子,一封書信送過去就算完事兒了。
他們倆都是糙漢子,粗人兩個,不懂怎麼和人打交道,如果身邊沒有出謀劃策的人,直接送上門投誠也就算了,現在有賈文和這個出身名門還願意為他們操心的軍師在,當然是軍師說什麼是什麼。
兩個人難得有耐性,等賈詡和河東衛氏搭上關係,又從衛氏那邊弄來第一批好處後,那點兒耐性就消失不見了,他們兩個自認為見過的好東西不少,原來對那些中原的世家大族來說根本就是笑話。
那麼多好東西,他們是真的沒見過。
尤其是這酒,烈酒燒喉,最適合他們這種沙場飲血的漢子喝。
就是東西太少,只給一壇算什麼,不知道涼州有兩個將軍嗎?
兩個大老粗只能看到酒,賈詡想的就多了,要不是這酒放的地方不顯眼,旁邊還有許多別的東西,他都以為衛覬衛伯覦想要效仿齊景公二桃殺三士,以一壇酒來讓涼州兩位將軍自相殘殺。
馬騰和韓遂都想要酒,但是酒只有一壇,涼州離河東路途遙遠,一來一回要很多天,再派人去買也來不及,兩個人誰都說服不了誰,打架也分不出勝負,最後只能將酒罈放在官署,互相約定只有兩個人都在的時候才能喝。
涼州這地界兒約定最沒有用,按了手印的契書都能說撕就撕,口頭約定更是扭頭就忘,說好的只有兩個人都在的時候才能喝,結果等不到倆人再聚到一起,滿滿一罈子酒就只剩了一小半。
反正酒已經少了,再追究責任也沒用,又不能把喝進去的全吐出來,只能翹首以盼等著衛氏再給他們送東西過來。
這都好幾個月了,那邊也太磨嘰了吧。
賈詡也覺得事情的進度慢的過分,冀州那邊的謀士不少,不該猜不到他們的用意,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難道看不上他們涼州?
應該不會,涼州雖然偏遠,但是位置卻非常重要,不然靈帝當年也不會接連派出那麼多軍隊前來平定涼州叛亂,羌人、氐人亂起來和匈奴、烏桓一樣兇殘,并州、幽州怎麼樣,他們涼州就得怎麼樣,不會只顧那兩州而忽略涼州。
難道是他們的動作太小心,衛覬不曾把消息送到冀州,他們在這邊琢磨了許久,那邊根本沒得到消息?
也不會,戰馬不是別的東西,西涼的養出來的馬比中原的馬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河東衛氏在關中是顯赫豪門,但是也不敢隨隨便便接收那麼多馬,那些馬只可能送往冀州。
關中朝廷已經沒有騎兵,長安城裡的禁軍是步卒,皇甫嵩手下也只剩步卒,人都快養不起了更不用說養馬,衛氏就算有錢也不會大喇喇的讓人知道他們已經有錢到能夠私自組建騎兵,以衛伯覦的謹慎,從涼州送過去的戰馬很有可能沒有在河東停留就全部被送走了。
要不再送過去一批?
賈詡捏捏下巴,搖搖頭放棄這個打算,還是那句話,催得太急只能讓那邊對他們更不上心,這個時候穩不住,將來再想受到重用幾乎不可能。
他自己還好,給他個清閒職位就行,這兩位將軍可不能閒著,真讓他們閒著沒事兒干,投誠過不了幾個月就得造反。
冀州的武將本就不少,還有個出身并州格外能打的呂布呂奉先,想在那兒出頭並不容易,要是起步再低,那完了,恐怕這輩子都混不上大官。
馬超年紀小,就算在旁邊聽著,這種事情他也插不上嘴,英俊無雙的少年郎有些煩躁的坐在旁邊,托著臉看著幾個大人在那裡吵,只覺得他們聒噪。
要他說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劉表和張魯不都去關中了嗎,他們出兵把那倆人打退,拿整個關中當誠意,不怕對方不重視。
那可是關中,位置重要的很,他們辛辛苦苦打下來沒自己留著就送過去多有魄力,還真別說,真把關中打下來,他到時候不一定捨得送出去。
冀州兵強馬壯,他們西涼也不差,涼州窮,關中經營起來可不窮,用關中的錢糧來養涼州的兵多好,還不用聽別人差遣,自個兒開山當老大豈不是更快活?
少年馬超野心勃勃,嘆了口氣換隻手撐臉,當然,這話他也只是想想,畢竟涼州的兵不在他手上,他想打也沒法打。
真是的,老爹和老叔就不能和他學學,年輕人要有朝氣,中年人正值壯年,不應該如日中天說打就打嗎。
好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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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城官署中幾位西涼主事者因為冀州沒有回應愁眉苦臉,鄴城中的幾位主事者終於弄明白西涼那邊想幹什麼,商議之後拿下主意,讓人去河東給衛覬送信,然後就各回各家睡覺去了。
冬天黑的早,雪在傍晚時分停了下來,城裡上上下下被雪覆蓋,白茫茫映得夜間一片明亮,這時候就該在暖和的房間裡休息,而不是冒著風雪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