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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的日子有了盼頭,整個精神頭都起來了,連呂布這樣的粗神經都能感受到氣氛的不同,可見之前的動作已經初見成效。
呂大將軍的精神頭每天都很好,仿佛天底下沒有能讓他苦惱的事情,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某幾個慣會和他過不去的傢伙不在,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給他找不痛快。
像他這樣英勇善戰的絕世武將,主公身邊離不得他。
縱然自信如呂大將軍,出趟遠門回來被這麼歡迎也有點受寵若驚,他最近乾的活兒的確累了點兒,不過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這活兒比打仗輕鬆多了,跟玩兒似的還不用動腦子,哪裡需要小公子親自出來迎接。
他們平時關係好不假,那也只是私底下,這弄得還怪不好意思的,難不成又想讓他帶著出去玩?
如果主公答應,倒也不是不可以,小公子那麼上心,便是將赤兔讓出來給他試試手也無妨。
坐騎和武器對武將來說都是很寶貝的東西,平時很少讓別人碰,呂布對赤兔比對媳婦都上心,再忙也會親自給愛馬洗刷,能主動把寶貝赤兔讓出來給小孩子當玩具的機會不多,看來這次心情是真的不錯。
袁璟聽到這裡眼睛一亮,他饞赤兔饞好幾年了,以前太小爬不上馬背,後來能爬上去了又找不到機會和赤兔一起玩耍。
天底下好馬不少,每年都有馬商精心挑選塞外寶馬送到鄴城,只是迄今為止還沒有找到和赤兔一樣威風的,小公子眼光高,找不到好馬就一直盯著赤兔,弄得呂大將軍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讓赤兔出現在他面前。
頭可斷,血可流,愛馬不能丟。
「奉先將軍快去找阿爹回話,天色還早,我們待會兒還能去校場玩一會兒。」袁璟小公子現實的很,心神已經跟著赤兔飛走,推著呂布往前走幾步,朝幾個小夥伴揮揮手,趁呂大將軍沒注意轉身跑開。
赤兔被帶去馬廄吃草喝水,他先去和馬兒親近親近,免得待會兒被嫌棄。
呂布:……
失策了。
呂布小聲嘀咕了一句,看郭奕幾人也都興致勃勃要跑開,瞧見他們臉上有些青青紫紫的傷痕不由皺起眉頭,「你們打架了?」
孫翊不甚在意的回道,「沒打架,被小璟打了。」
袁小璟發現他們都知道司徒大人的身份後氣不過去,又不好找司徒大人抱怨,於是拉他們出去挨個兒比試,他們一來心虛,二來本來就打不過小璟,於是就成了這般模樣。
不過不要緊,男兒家怕什麼傷,又不嚴重,而且小璟揍完他們後就被司徒大人訓斥了,他們一點都不虧。
呂布:???
他不在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呂大將軍心裡好奇的緊,看幾個小的跟袁璟一樣滿腦子只剩下赤兔,擺擺手讓他們先過去,等他辦完正事兒再好好說說。
什麼事情不能等他回來再說?
小傢伙們得了準話歡呼一聲趕緊跑遠,連向來沉穩的郭奕也興高采烈試圖對赤兔下手,他走的是文武雙全路線,怎麼可能不喜歡好馬?
赤兔!好耶!
呂布被幾個小傢伙歡歡喜喜迎進來又歡歡喜喜的拋棄,摸摸腦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幾個小子別不是衝著赤兔來的吧?
呂大將軍哼了一聲,頭頂的雉翎在太陽底下甩動著大步朝前走,別管衝著什麼來,赤兔都只能是他的。
原煥在房間裡等了有一會兒,看人一直不到,猜測大概是被一幫小傢伙纏住了,搖頭笑笑也沒說什麼,他身邊那麼多武將,能和小輩們玩到一起的沒幾個,呂奉先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剛想到這裡,呂大將軍那比常人高大許多的身影就出現在走廊盡頭,原老闆攏了攏外衣,朝好些天沒見著的心腹愛將點點頭,示意他到房間裡坐,「奉先這些天感覺如何?」
呂布坐正身子,聽到問話先是將那些欺上瞞下的傢伙們好一頓臭罵,再說了一番這些天他手下人馬的成果,最後才暗戳戳的給自己請功,「主公,關中百姓矇昧無知,遠不如咱們冀州的百姓,布不忍他們一直蒙昧下去,便令作坊里的匠人們印啟蒙書的同時印了些小冊子,身為主公治下的百姓,怎能不知主公的為人。」
鏗鏘有力氣勢十足,仿佛說的不是他親自寫的彩虹屁小冊子,而是於萬軍陣前足以動搖敵方軍心的檄文。
原煥本來已經忘了這檔子事兒,被他這麼一提又想起來荀彧在他面前感情豐富朗誦彩虹屁的羞恥,揉揉臉壓下面上熱意,艱難的開始轉移話題,「奉先有心了,關中百姓不再遭受劫掠之苦便好,接下來要說的不是這些,而是另有其他事情。」
呂布還想再說說他是怎麼找的匠人、怎麼讓匠人印冊子、又怎麼讓荀彧答應讓他幹這事兒的具體經過,聽到他們家主公說還有其他事情連忙正經起來,「主公請講。」
「這些日子在關中大刀闊斧清肅官場,其他地方有些人坐不住了。」原煥低嘆一聲,將豫州、兗州等地有世族偷偷聯絡袁紹的事情說給他聽,「并州乃是奉先故鄉,之後若有戰事,少不得奉先親自出馬。」
他不擔心冀州有世家摻和進去,畢竟他們在冀州經營了那麼多年,這些年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冀州的大小世家沒有哪個敢有異心,最開始有反抗之心的早在鄴城書院開始招收學生的時候就暴露了出來,也等不到現在再給他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