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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做好被為難的準備,結果這人的態度卻和他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呂布看他們不說話,咧嘴笑的更開心了,「諸位皆是冀州的中流砥柱,我主特意叮囑,讓諸位安心處理政務,一切和以前一般無二,諸位只要以百姓為重就好。」
再過兩天荀公達就要來鄴城,到時候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來做主,這些人是升官還是丟官都和他沒關係,他只需要露出笑容讓他們安心待著就成。
真別說,一直笑著還怪累人的。
沮授等人被他笑的頭皮發麻,聽到這話也不多糾纏,相繼告退回官署處理公務,畢竟正值秋收,他們是真的忙。
這幾個人離開,剩下的只升下麴義、張郃和高覽三個武將,哦,還有路邊兒站著的郭圖。
呂布揉揉笑的有些僵硬的臉,無視了咬牙切齒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郭公則,挺直腰杆看向那三個武將,挑挑眉道,「諸位,練練?」
聽到這話,包括麴義在內,三個人全都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樣的呂奉先才符合他們想像中的模樣,真要和剛才那樣笑眯眯朝他們拱手作揖,他們只會覺得這人昨兒晚上撞上髒東西了。
練練就練練,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武將,怕什麼都不會怕較量。
呂布甩甩頭頂的鬚鬚,吹了聲口哨讓赤兔回來,乾脆利落翻身上馬,日光下惹眼的亮色率先朝城外軍營而去。
等郭圖反應過來,偌大的府邸門前只剩下他自己了。
郭圖:???
也是,袁紹都走了,再留在這裡也沒啥用,不離開還能在這兒站著吹風不成?
他先回府養好傷,然後再想想如何在新主公面前嶄露頭角,這些天冀州情況不明,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做什麼,如今袁紹前往并州,冀州情況明了,甄家那邊也能給回信兒了。
希望甄家的財力能讓中山那位看得上,他可是知道那位從郿塢搬了不少好東西到冀州的人,董卓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富商世家大族乃至皇陵他都不放過,郿塢囤積的好東西肯定超乎尋常人的想像。
就是只搬出來一點,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家商賈能攢到的家底,當時轉移錢糧的是呂布呂奉先,以那人的性子,搬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會少。
只希望甄家的家底對得起他的名聲。
呂布和麴義等人去軍營較量,一挑三完全不落下風,成功將袁紹手下幾個能打的武將給打服了,他們習武之人,還是和習武之人打交道更容易。
那沮授是監軍,明明也是個能上陣打仗的主兒,偏偏還任著文職,弄的他也不敢拿人家當尋常武將來看,生怕一個不注意沒控制住力道把人給捏傷了。
和經常上陣打仗的武將打交道就不一樣了,都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沒那麼容易受傷,就算一不小心傷著,回家躺兩天也能養的差不多,不擔心一不小心小命兒就沒了。
呂大將軍以一挑三把那三個人打的回家休養,憑藉武力成功讓鄴城所有的兵對他心服口服,每天騎著馬在各個大營巡視,等他將周邊的軍營巡視過來一遍兒,荀攸也到了鄴城。
沮授、田豐等人留在冀州,能用但不可輕信,鄴城這樣的兵家必爭之地,還是拿捏在自己人手裡更放心。
呂布接到人的時候嘴角都咧上天了,三言兩語將鄴城的情況說清楚,問了荀攸好幾次,確定這人不需要他留下來保護,二話不說趕緊帶上郭圖離開鄴城回安國袁府。
比起在這兒待著,他更喜歡莊子裡的大營。
張遼的官道還沒修出中山郡,冀州別的地方的官道依舊坑坑窪窪,騎兵跑馬沒感覺,坐在馬車裡還要加速簡直就是折磨,可惜郭圖完全沒機會說話,腦袋發懵的在馬車上顛簸了老半天,直到官道平坦下來,才狀若遊魂癱在車上。
他知道這個速度對騎兵來說已經很慢了,但是對馬車來說,這個速度真的不行,太快了,會死人的。
就算急著見新主公,也不能、也不能這麼快。
馬車可可憐憐墜在騎兵後面,不光顛簸,還要擔心速度慢誤事,早知道這樣,他寧願騎馬也不會坐馬車。
不過,以他的騎術,能追上這些以騎射著稱的騎兵嗎?
郭圖雙眼無神的看著車頂,腦子裡已經全是漿糊。
安國袁府,郭嘉得知郭圖今天要到,早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只等郭圖過來火力全開。
荀彧本就沒指望他能在內政上幫多少忙,看他一大早就腳不沾地不知道忙些什麼只是搖搖頭,委婉的提醒了他們家主公一下,讓他多少有點心理準備。
這小子那張嘴忒氣人,今天興奮成這樣很容易挨打。
原煥聽出這人的言下之意,特意吩咐府上的侍從,讓他們多留點心,尤其呂布回來之後,更不要留郭嘉和旁人獨處。
這傢伙脆皮又欠揍,只能讓府上其他人多注意點,至少在打起來之前把人護住。
郭嘉不知道荀彧悄悄和他們家主公說了什麼在,一整天都沉浸在興奮之中,得知呂布已經帶人到了莊子外面立刻整裝出門。
今兒不讓郭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他就不是郭奉孝。
馬車緩緩停在大門前的空地上,郭圖面如菜色,顫抖著手掀開帘子,試圖和呂布商量一下,讓他修整一晚再見主公,萬萬沒想到,掀開帘子見到的不是呂布,而是郭嘉那張欠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