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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還會像現在這樣,主動送糧送錢來讓他們不要插手中原之事,什麼都不干坐著都能等來天上掉糧食,這樣的好事兒上哪兒找?
公孫瓚對中原的興趣不大,他只想守住幽州的地盤,如果能在守住幽州的基礎上打下別的地方那再好不過,實在不行他也不是非打不可,「國讓,把紀常找來,冀州給咱們送了那麼多糧食,咱們也不好吃白食。」
田豫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起身應下出去找人。
嚴綱嚴紀常,白馬義從的另一個統領,他們家將軍不在,白馬義從中嚴紀常說話最管用。
將軍調動精銳來針對劉虞,這回怕是真的要打起來了。
張遼在幽州捅火捅的開心,常山郡中,麴義打仗打的卻不怎麼開心,黑山賊的精銳躲在山裡,出來侵擾郡縣的只是些老弱殘兵,看到他們連打都不打扭頭就跑,山里要是沒鬼他們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大軍接連幾次被一群小蝦米糊弄,麴義徹底火了,黑山賊來去無蹤防不勝防,常山官署在城裡動彈不得,他打不了賊,把和賊勾結的官拿下總沒問題。
別說什麼官署里的官兒什麼都不知道,他在冀州待了那麼多年,哪兒勾結哪兒風氣清正他比誰都清楚,想糊弄他門兒都沒有。
呂布帶兵過來的時候,麴義剛剛出其不意把官署的人關進大獄,別管太守郡丞還是什麼官兒,一時半會兒找不出誰是張燕的人,只要全部都關起來,就肯定能關住給黑山賊通風報信的混帳玩意兒。
官兵反攻官署這種事情太過罕見,常山官署誰都沒想到麴義能來這麼一手兒,等他們反應過來,人已經全被丟進大牢里了。
就很懵。
呂布來到常山郡,得知麴義幹了什麼後非但沒有覺得這事兒辦的有問題,甚至覺得這麼處理好的不能再好。
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有貓膩的人,那就把所有人全都關起來,等打完仗再好好查,沒問題的放出來賠禮道歉,有問題的推出去砍了祭旗,多簡單點事兒。
麴文泰不愧是和他幹過架的人,辦事兒就是乾脆利落。
兩個人臭味相投,攔下官署與外界的所有聯繫,等孫策和太史慈那邊悄悄進山混入敵營傳出消息,立刻支棱起來準備大幹一場。
馬上就要入夏,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常山郡隔壁的中山郡,高順和荀攸知道呂布可能不那麼守規矩,也知道麴義的性子有些桀驁不遜,哪個都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剿匪的時候就急於求成,如今對上黑山賊主力,更不可能耐得住性子。
然而知道歸知道,兩個老成持重的人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同僚狂放起來能狂放到這種地步,黑山賊賊首張燕還沒露頭,他們可好,先把常山官署里的人著全部下獄了,仔細一想,的確是他們能幹出來的事情。
荀攸將呂布麴義的所作所為寫進竹簡送去鄴城交給他們家主公,武將性子太野不是好事兒,過於驕橫遲早要出問題,一個呂奉先已經很讓人頭疼,再來個性子和他一般無二的麴文泰,天知道倆人湊到一起能亂成什麼樣子。
好在倆人這回辦的不全是壞事兒,常山郡、趙郡、魏郡與太行山相鄰,鄴城在魏郡之中,張燕的手不敢伸到那兒去,除去魏郡,常山郡和趙郡官署幾乎都有他的人。
夏種開始之前必須平定黑山賊,冀州暫時不缺糧,但是山賊不事生產,沒有糧食必定要出來搶,中原各州蠢蠢欲動,他們的兵馬不能一直耗在賊寇身上,中原亂起來之前必須把太行山一帶的賊匪徹底解決。
留高順一人足以鎮守中山,荀攸安排好事情後很快趕往常山,趁常山官署里的人在牢里,他先一步將郡縣內政梳理清楚,哪個職位需要換人哪個人才能委以重任,擬好名單後都要儘快送去鄴城等他們家主公定奪。
冀州的州牧是他們家主公,官吏將士的升遷、賞賜、懲罰、黜落只能由他們家主公一個人裁決,否則的話,他們家主公就會變成第二個京城的小皇帝,成為底下人的傀儡。
行軍打仗有便宜之權,太守郡丞治理郡縣,他們能做主的事情有很多,唯獨不包括任命罷黜,除非有上面的加恩,不然就是他們僭越。
荀攸認命的跟在呂布麴義身後收拾爛攤子,好不容易把牢里那些人的底細查的差不多然後該關關該放放,讓常山官署恢復正常,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高順就從中山送來了加急信。
張遼去幽州給公孫瓚送東西,送著送著不知道說了什麼,眼看著公孫瓚就和劉虞就要打起來了。
荀攸:……
如果張遼沒有從中作梗,他現在就親自帶兵把那亂成一團糟的幽州打下來。
枉他之前覺得張遼看上去比呂布穩重,現在看來都是錯覺,這哪兒穩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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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四月,群芳吐蕊。
陽光透過鏤空的花窗在房間內投下一片陰影,原煥看著自中山、常山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件,眸中帶了明顯的笑意。
張遼那小子實在是能耐,讓他帶兵打仗簡直屈才,不如棄武從文,以後跟在他身邊專門和文臣鬥智鬥勇,也省得浪費他那一身才華。
公孫瓚和劉虞不和已久,他以為這倆人還能再糾纏兩年,結果張文遠一出馬,這下可好,倆人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直接擺開了陣勢就要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