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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親聯絡有多大用處不用他說,他們家主公自己就清楚。
好在事情還沒壞到那種地步,他們家主公在鄴城經營多年,天子大事小事都不會拖後腿,袁本初已經丟失先機,再幹什麼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關中的情況尚且沒有安穩,這個時候偷偷摸摸和袁紹聯絡的人也是心浮氣躁,袁本初自己也是個焦躁之人,即便有人投靠也難成大事。
別家什麼情況他不知道,他這裡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要麼是三兄那邊沒把事情當回事,要麼是袁紹根本沒告訴他,不然這種事關家族存亡的事情兄長肯定要跟他和公達商量著來。
并州窮苦,這些年時不時需要中原接濟糧草,只靠并州幾郡養不活那十幾萬大軍,北邊又有匈奴、鮮卑虎視眈眈,袁本初也沒那個魄力揮師回攻。
只要天子站在他們這邊,再加上他們家主公長兄的身份,袁紹除非放棄出身,不然就永遠沒辦法在道義上占上風。
長兄如父,他公然和長兄作對,寫檄文的時候能不重複的罵他半個時辰。
曹操摸摸鼻子,想說的全被荀彧說完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抬頭問道,「兄長,要出兵嗎?」
他不光能打袁紹,他還能順便把并州附近作亂的胡人一起解決了,如果能和涼州馬騰韓遂還有幽州公孫瓚合作,他們幾個人聯手發兵,甚至可以將胡人趕到南邊不敢回來。
胡人南遷有好有壞,現在中原尚未安穩,北邊胡人想著法子作亂,不如先把人打出去,等他們穩定中原形勢後再考慮將他們遷到其他地方。
打仗不用找別人,他曹孟德很能打!
原煥假裝沒有看到曹操期待的目光,安撫的朝他笑笑然後說道,「過些天回鄴城,先請示陛下廢除州牧之職,朝中以及州郡官員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調整,關中這邊暫時不會再出亂子,兗州有烏程侯震懾,孟德且去坐鎮豫州,若有人故意生亂,許你先斬後奏。」
曹操答應的爽快,并州豫州對他來說差不哪兒去,兄長要打并州的話,一定是因為豫州、兗州先亂了起來,到時候哪兒都需要平定,在豫州正好,豫州的地形他更熟悉。
可惜沒法和袁本初正面交鋒,想當年他們兩個兵力懸殊,現在也算能平起平坐,他曹孟德奮鬥了那麼多年才升到這個位子,不和老夥計打一架實在是可惜。
本初兄手裡兵馬雖多,但是他真的不是帶兵打仗的料,只看他到現在都沒把匈奴鮮卑打老實就能看出來,如果當年去并州的是他,只要十萬兵馬,他就能把匈奴鮮卑揍到不敢說話。
難得有不需要操心糧草軍餉的仗,這都打不贏還要他幹什麼?
曹孟德在心裡把曾經的小夥伴唾棄了一通,非常期待即將到來的新差事,「兄長,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等奉先回來。」原煥揉揉額頭,原本的打算是天涼快了再走,現在看來,還得儘快回鄴城才行,「這幾天先派人盯著各地的情況,有動靜也不要出手,一切事宜等回到鄴城再說。」
等他直接廢了州牧,把各地太守郡丞重新調整之後,誰敢冒頭就打哪個,現在已經過了講道理的時候,拳頭大更好使,不老實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還是打的不夠狠。
隔壁院子,袁璟已經通知小夥伴這兒來了個新小孩兒,尤其是曹植荀惲兩個小的,袁小璟很有大哥風範,特意叮囑他們見到生人不要多待趕緊喊人,當然,如果不是獨處就沒事。
那小破孩年紀不大,身上軟趴趴的估計也沒多少力氣,也就哭起來聲音大點,他們應該都能打得過,就是欺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破孩有點掉價,那小子還會哭,他們總不好和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兒比賽誰哭的更慘。
荀惲和曹植滿口應下,他們記住了,見到生人立刻回來搬救兵,一句多餘的話都不和對方說。
兩個小傢伙話剛說完,人還沒走出院子,抬頭看到一身錦繡步伐囂張的陌生小孩兒大吃一驚立刻往回跑,「璟哥,他長的竟然和你有點像欸!」
袁耀小崽崽睡不著,洗乾淨換了衣服又跑出來玩,他們家的馬車又大又穩當,一路上跟玩兒似的,睡覺的時候還能爬到車頂上看星星,好玩的不要不要的,就是沒幾天就到了目的地,他都沒玩夠。
小崽崽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洗了把臉再出來又是一條好漢,聽到曹植袁璟的話後表情更加囂張,「那是我堂兄,親堂兄,當然和我長的像。」
他爹和大伯長的像,他和堂兄長的像很奇怪嗎?
小崽崽記吃不記打,轉了個圈回來已經把剛才的事情忘的七七八八,聽到別人喊他堂兄叫哥,撇撇嘴轉過去求表揚,「你說是吧,堂兄。」
袁璟眨了眨眼,「親堂兄?誰告訴你的?」
袁耀一副「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小表情,挺挺胸脯大聲回道,「當然是我爹啦,我爹和你爹是親兄弟,我們倆是親堂兄弟,你難不倒我。」
袁小璟張了張嘴,表情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奕哥,我沒記錯的話,這小崽子他爹、就是那個叫袁術的,是、是汝南那什麼……」
「汝南袁氏。」他話還沒說完,袁耀小崽崽已經替他說出來,依舊是那副「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的小表情,同時還帶了幾分得意,「堂兄怎麼連咱家都不清楚,以後出去自報家門都報不出來怎麼行,堂兄年紀也不小了,這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