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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刺史沒能及時把奏摺送到洛陽,案子最後按照東萊太守的意思判了,太史慈經此一事知名於青州,但也不好繼續在青州待下去。
東萊太守不一定保他,青州刺史肯定要針對他,他自己武藝超群不怕針對,萬一連累家人被刺史迫害,他可就成了一族的罪人。
原煥想到太史慈為什麼會幫孔融,慢條斯理的抿了口水,感覺將人留下的成功率還挺高。
孔北海頗有其祖孔子之風,抵達北海之後立刻召集百姓聚兵講武,黃巾賊不懂詩書禮儀,用家傳的儒學降服他們沒什麼效果,不如以武服人。
就是聚起來的軍隊不怎麼能打,征討黃巾連連失敗。
不過孔北海也沒有自暴自棄,招兵買馬安撫百姓名聲非常不錯,偶然間聽到太史慈的事情,特意派人去太史慈家送禮去慰問太史慈的母親。
雖然原煥不知道太史慈毀掉奏摺還說服別人和自己一起逃亡的事情有哪裡值得州郡傳誦,但是孔融這聽到事跡後特意去慰問他的母親,似乎更令人費解。
他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畢竟天底下什麼奇怪的事情都能發生,很多時候都沒有邏輯可言。
沒準是孔文舉自己屢戰屢敗,聽到太史慈的事情後覺得這人英武可堪大任,逃亡在外太過可惜,青州境內黃巾賊四處作亂,正需要能打仗的人才,所以劍走偏鋒想招人為將呢。
現在雖然沒給正式官職,能在黃巾的重重圍困下送出求助信,就足以證明他的幾次慰問沒有白費。
對於這中重義氣的年輕人,尤其是不怎麼將朝廷律法放在眼裡的年輕人,一般來說,感情都是打出來的,他這裡有和太史慈酣斗過的小霸王,還有張遼、高順、呂布等各中風格不同的猛將,未必不能把人留下。
不多時,身著盔甲的英武青年隨帶路的僕從進來,原煥不著痕跡的將人打量一番,讓他在旁邊坐下,一來一往簡單說了幾句,然後低聲嘆息切入正題,「孔北海的書信我已看到,黃巾賊目無法度肆意劫掠,實在是大禍患。」
太史慈看他沒有提出兵解圍之事,咬了咬牙起身道,「今管亥作亂,北海孤立無援危在旦夕,使君素有仁義之名,如今北海被圍,百姓朝不保夕,正是生死攸關之際,慈從萬死之中突破重圍,求使君伸出援手,救北海百姓於危難。」
他從遼東返回家鄉,恰逢孔北海為抵禦黃巾賊屯兵於都昌,卻不慎被管亥等人圍困,到家之後母親說了孔北海對她的照顧,為了回報那些恩情,只在家待了三天就孤身一人前往都昌。
孔北海身為北海國相,可以調動一國的兵力,按理說面對黃巾賊應該有一戰之力,直到他親自到了都昌,才知道那人之前為什麼屢戰屢敗。
他剛到都昌的時候,黃巾賊還沒有成氣候,只有管亥自己帶著一群烏合之眾叫囂,以北海的兵力足夠將他們剿滅,如果擔心手下將領的安慰,他也可以帶兵殺出去,但是孔北海怎麼都不出兵,非要等外面來救援。
青州亂成一團糟,哪裡能分出兵力來救援?
後來賊眾越聚越多,以北海一國的兵力已經對付不了,孔北海終於願意派人突圍去別的州郡求援,偏偏城裡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黃巾賊的重重圍困下衝出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自己帶了信殺出來。
北海危在旦夕,唯一一個能打的他也出來求援,如果帶不回援兵,天知道那邊會發生什麼。
太史慈面上焦急盡顯,原煥輕笑一聲,帶著恰到好處的客氣溫聲道,「黃巾賊作亂,子義親自前來,我等出兵相助義不容辭,伯符,帶子義下去歇息,稍後點兵前往北海剿滅黃巾。」
「多謝使君。」太史慈沒想到上座這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受寵若驚趕緊道謝。
孫策難得碰到戰事,正想主動請命前討賊,可是他們家主公發話不能不聽,只能先帶太史慈去休息,走到門口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又回頭朝他們家主公討好的笑笑,希望他們家主公不要把他忘了。
他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剿匪討賊這中事情可以交給他。
原煥笑意盈盈看著虎崽子把帘子放下,垂眸思索片刻,讓人將張遼喊來。
黃巾賊多是烏合之眾,糧草物資全靠劫掠來維持,且賊眾拖家帶口,其中老少婦孺不在少數,聽到援兵將至大概率會自行散去,派呂布出去是殺雞用牛刀。
高順為人沉穩,讓他跟太史慈去北海的確穩妥,但是這人太過正派,肯定解決了問題就回來,讓他想辦法招攬太史慈實在有點難為人。
想來想去,只有作戰經驗豐富又性子活絡的張文遠最適合這個活兒。
那小子和誰都能打成一團,自來熟的性子和郭奉孝不相上下,又沒比太史慈小几歲,總不至於讓人再跑去揚州。
史上收到孔北海求助的是劉備,劉皇叔得知此事之後,立刻派三千精兵隨太史慈前往北海,雖然沒有得到實際上的好處,但是大好人的形象卻深入人心,不然陶謙被曹老闆攻打的時候也不會找他求助。
沒想到現在求助信到了他手裡。
他記得孔文舉對所有擁兵自重的牧守都很不友好,這人身出名門,一門死腦筋維護漢室,自負才氣想匡扶漢室,只是能力實在有限,只看現在連治下的黃巾賊都解決不了就能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