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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擦完了，擦乾淨了。
顧藏的鼻尖、唇瓣上，傳來了輕輕兩下的柔軟觸感，然後是臉頰上，耳朵上。
她整張臉，被姜在虞軟軟的唇，親了個遍。
她笑，「嗯，不氣了。」
姜在虞也笑，唇角的笑意漾出了波瀾，蹭了蹭顧藏的鼻尖，額側的髮絲飄了下來，被風輕輕拂動著，「乖～」
「哎喲喂～～」旁邊傳來整整齊齊的語氣詞，三層聲音，然後三個人都是「沒臉看」的表情，嫌棄又像是沒有辦法。
顧意作為在場唯一一隻單身狗，惆悵地望望天、又望望地，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句，「我什麼時候也能有女朋友啊～」
顧慕清窩在穆喬懷裡，輕飄飄說了句，「咱家沒有不准早戀的傳統，但早戀也不准影響學習，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
穆喬點點頭，溫柔地摸了摸顧意的頭，「你能做到像你姐那樣，早戀也不影響學習，還能考年級第一考農科大，我們肯定支持～」
「救命！」顧意更惆悵了，「要不你們還是把我殺了吧，要讓我做到顧藏那樣，我還不如不戀！」
顧藏牽著姜在虞走進去，看著門邊上的顧意脖子一縮，唇角微勾起來，輕輕拍了拍顧意那顆顫顫巍巍的小腦袋，「那沒辦法了……」
「要是敢早戀還影響學習，整天只想著膩膩歪歪，我就打斷你的腿。」
顧藏說得平靜，可顧意真有點怕，她愁眉苦臉地應了一聲，「知道了，我向你學習。」
等顧藏走遠了，她又吐了吐舌頭，暗自在心裡吐槽著，學習個鬼，她可不是能把喜歡埋在心裡這麼久不說的人，也不是畏畏縮縮的性子。
她要是談戀愛，就得讓眾人皆知，坦坦蕩蕩地說出來。
飯後，她們五個還真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圍著篝火，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顧意這個半吊子剪輯的視頻。
照片、視頻剪輯在一起，還配上了特別喜慶的音樂和特效。
顧藏看得直皺起眉頭。
她把視線從眼前的LED屏幕上移開，看向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的姜在虞，「冷不冷？我把我這床也給你蓋著？晚上有點涼，還吹風。」
「不冷。」姜在虞回了一句，沒扭頭看顧藏，只盯著屏幕看，看到特別「精彩」的地方，還要扭頭和顧慕清和穆喬她們討論起來，笑眯眯地討論起顧藏小時候的趣事。
現在播放的視頻剪輯了顧藏從小到大生日吹蠟燭的視頻，記錄很長，從七歲起，只要是顧藏回了海安過生日，就一年不少。
小時候的顧藏看起來就很冷靜，戴著生日帽，一副小大人模樣，吹蠟燭的時候也不鬧不跳，只安安靜靜的，切蛋糕也是，要把每塊蛋糕分得均勻才遞給其他人。
收禮物的時候，乖乖巧巧地九十度鞠躬，然後說沉著幼稚的聲音謝謝。
再稍大了些，到了上初中上高中的時候，顧藏對這些場面應對自如了，卻也還是保持著把蛋糕分成幾等分的習慣，沒鞠躬了，只安安靜靜地看著鏡頭後面的顧慕清和穆喬說謝謝。
鏡頭裡也偶爾會多一個章語照，笑嘻嘻地捉弄顧藏，搶蛋糕、搶帽子，還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直到把沒脾氣的人弄得一本正經的表情崩了開來才肯罷休。
那個時候顧意也出生了，幾歲大的奶糰子，扎著哪吒頭，臉蛋紅撲撲的，跟在顧藏屁股後面，一聲一聲甜甜地喊著姐姐，要姐姐抱。
顧藏會笑彎著眼，把顧意抱起來一起切蛋糕，還會把自己頭上的生日帽摘下來放到顧意頭上，和顧意一起吹蠟燭。
光影搖曳，眉清目朗。
而鏡頭後面的穆喬和顧慕清，也會笑出聲，有時候鏡頭搖搖晃晃的，伴著她們的笑聲，反而還多了不少真實感。
視頻很長，慢慢看完，感覺得到光陰似箭，也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顧藏從一個小大人，長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大人是什麼樣子。
真是個再美好不過的家庭。
真是再美好不過的成長記錄，顧意、章語照和顧藏三個人，從小奶糰子大點到現在一個一個這麼大了，彼此的生活和成長交織、相纏。到了如今，她們身邊仍然是這些人。
姜在虞看著眼熱，覺得羨慕，羨慕顧藏能被這麼多人愛著，也羨慕這麼多人可以在顧藏這麼一小點大的時候就愛著她。
但她仔細想想，卻又覺得幸虧顧藏的家人愛記錄這些，不然她都沒辦法看到顧藏從小到大的模樣。
不過，現在她也要開始融入這個家了。
她發現了這一點，就已經開始感覺到了幸福。
「誒我發現，阿姨你們每年都會在顧藏生日時拍全家福和視頻誒，但沒有再小一點的嘛，就跟顧意那麼丁點大的時候一樣。」姜在虞看著看著，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還皺著眉心比劃了一下，「就是兩三歲的時候的，那個時候應該是最可愛的叭，竟然都沒有記錄。」
顧慕清和穆喬頓了一下，然後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在另一側的顧藏，顧藏沒什麼反應，只低頭替姜在虞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毛毯。
「是這樣……」穆喬清清嗓子，「之前沒記錄，是挺可惜的。」
顧藏抬眼看了一眼穆喬和顧慕清，沉默了一會，看向姜在虞，聲音放輕了些，「幸好沒有記錄鼻涕蟲時候的內容，不然你看顧意，多可憐，這麼大了還要被我們圍觀起來看小奶糰子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