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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的腿的話,我可能就不忍了。」
「如果不是今天才第二天的話,我可能也就不忍了。」
「可是怎麼辦呢?在虞……」她輕輕舒了一口氣,眼神溫和地看著姜在虞,「我怕你覺得我不正經,我怕影響我自己在你心裡的形象,我不想讓你覺得那么正兒八經的顧博士,原來是個腦子裡只有髒心思的人。」
「可能是我太保守了。」顧藏輕輕說著這句話,像是呢喃,像是自語。她又笑了一下,看著姜在虞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弧度,「所以,再等等,等我過完今年生日。」
但總之,這些話聽到姜在虞耳朵的時候輕輕柔柔的,特別舒服。
姜在虞縮在顧藏懷裡,覺得自己捕捉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盲點,抬頭茫然地轉了轉眼睛,睫毛眨了眨,「為什麼是今年生日,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顧藏頓了一下,彎了嘴角,「因為今年生日過完,我就二十七歲了,是成年人了。」
「?那你二十六歲以前是小孩,那我的女朋友是小孩?」姜在虞癟著嘴巴,瓮聲瓮氣地開口,「那我還是背著刑法走了,完了,我要被抓起來。」
姜在虞的語氣很一本正經,可說出來的話又有點有趣。
「其實是因為,你那個時候,腿才好得差不多了。」
顧藏笑了起來,眼眸里的光疏忽明滅,「所以沒辦法。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親親、可以抱抱、可以抱在一起睡覺,我以後都陪著你。」
「是我陪著你。」姜在虞反駁,舒舒服服地窩在顧藏懷裡,她覺得她大概是沒有顧藏就很難睡得好覺了,顧藏身上的溫度、香味,是她的催眠劑。
她想了想,稍微動了動身子,找到了個舒服的地方窩著,正正好好在顧藏的頸窩這一塊,這個位置太恰好了。她稍微抬抬頭,就可以碰到顧藏的下巴和前頸。
她一點都沒猶豫,在這兩個地方,一邊親了一口,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好了,親了,可以睡覺了。」
顧藏愣了幾秒,下巴和頸上傳來的柔軟觸感,似乎烙在了這兩塊地方,讓這兩處瞬間湧上了細細麻麻的癢,癢得心尖發跳。
她抿著唇,看了看緊閉著眼睛的姜在虞,又湊近了些,輕輕啄了下姜在虞白皙柔膩的臉頰和嬌潤紅艷的唇瓣。
「好了,親了,可以睡覺了。」
顧藏把這句話還了回去,闔上眼皮,眉梢卻還是彎著的。
姜在虞在她懷裡動了動,輕輕哼了一聲,下一秒溫軟輕輕的觸感又從她臉頰的那顆痣上,準確無比地傳了過來。
再這樣下去,今天晚上是沒辦法睡覺了。
所以她果斷服輸,環緊了姜在虞讓人沒辦法動彈得太厲害,又輕輕闔上了眼睛。
臨睡之前,她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在虞……」
「……嗯?」姜在虞的聲音帶了點睡意,軟軟糯糯的,「怎麼啦?」
顧藏輕輕眨眼,抱著姜在虞的手輕輕用了點力,她看著安安靜靜閉著眼睛的姜在虞,有點不知從何而來的鼻酸,「今年我生日的時候,回海安過吧,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
「啊?」姜在虞沒睜開眼睛,只迷迷濛蒙地應了一句,「當然要去,上次不是說好的嗎?」
「不過,你怎麼想起這件事了?」
顧藏盯了盯已經困得一塌糊塗,眼睛都睜不開的姜在虞,輕笑一聲,又輕輕在姜在虞額頭上留下了一個輕吻,「只是想回去過生日了。」
「你睡吧,我也要睡了。」
顧藏的聲音變得很輕,像是飄在天上,蕩漾著蕩漾著下來,就到了姜在虞耳朵里。
可姜在虞實在是沒了精神再去睜開眼睛聽,因為顧藏的聲音太好聽了,她總是聽著聽著就能安心,聽著聽著就能平靜下來。
像秋日吹過來暖烘烘的風,輕撫著耳膜,沁人肺腑。
姜在虞很快睡了過去。
睜開眼的時候,她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捂住了自己扔在發燙的臉,輕輕吐著從肚臍眼裡冒出來的熱氣。
怎麼說呢?
她為什麼會做夢,做得這麼頻繁。
難道她真的是,那麼那麼饞顧藏的身子嗎?
完了完了,腦子裡都是髒心思的人,是她,不是顧藏。
她有點羞愧。
姜在虞捂著自己的臉,沒敢看還在自己身邊躺著的顧藏,這才在一起的第三天,她就已經做了兩晚上的夢了。
「顧藏?」
她悄悄摸摸地,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沒有聲音。她不死心,「顧藏?」
還是沒有聲音。
她把手拿了下來,把還傷著的腿移開了點,努力不讓自己的作案痕跡暴露出來。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邊,床邊空蕩蕩的,沒有窩著人,顧藏不在。
顧藏不在。幸好不在。
她有機會,可以收拾作案現場。
可顧藏為什麼不在?
難道是她,做夢做著做著,就上手上腳了?然後顧藏沒睡好,生氣了?
她該不會,睡相這麼差吧。
完蛋,姜在虞回味了一下昨天晚上做的夢,如果真的上手了,那她要怎麼面對今天的顧藏啊啊啊啊。
她戰戰兢兢地換了衣服,又瘸著腿一跳一跳的,從衣櫃裡掏出來第三套床單,鋪了上去,然後一屁股坐在放在門邊上的輪椅上,把衣物抱在懷裡,動作無比地乾淨利落,她現在運用輪椅和拐杖這些工具已經很嫻熟了,幾乎可以做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別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