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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去年就來月經了,1班有個女生二年級就來了,他們都好早的。我在我們班上算是最後幾個沒來的了,我還怕我自己來不了。」小孩子把生理期當成重要的成長標誌。
賀見真給她換熱水袋:「貝貝也會這麼疼嗎?」
「她比我厲害多了,有一次疼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失血過多?」
「早上暈在學校廁裡面,還是打掃衛生的阿姨發現了她。把我們嚇死了,她說她媽也是這樣,一來就疼得在床上打滾。」
「我看有專家說,是可以調理的,我們去看醫生調理一下好不好?」
「不用,吃止疼片就好了。」
「止疼片?沒有副作用嗎?」
「布洛芬。基本沒有副作用的,我們有老師自己就吃這個。」
女兒長大了,要進入下一個人生階段,作為父親,賀見真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
賀爸爸覺得有必要在這個關鍵時刻起到家長的作用:「以後就是大姑娘了,要多留點心。我知道你們現在花花綠綠的想法多,但有一點我要嚴肅地跟你規定,賀彤女士,在你成年之前,我是不允許你和任何男性發生身體上的親密行為的。」
「爸爸!」小丫頭臉紅了:「我都還沒有喜歡的人!」
但是做爸爸的不得不認真:「這是政治紀律,寶寶。沒有講情的餘地。」
小丫頭粉面帶羞,好半天終於點點頭。
「你要是男孩子,我就沒那麼擔心。但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在社會上就是會更吃虧一點的,這是現實,所以爸爸必須跟你強調明這一點。你成年之後要做什麼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成年之前,我只有這一個要求。」賀見真握著她的手:「你可以有喜歡的人,只要是健康的、良性的、對你的學習和生活沒有傷害的戀愛關係,我不反對,但是身體上的親密行為不行,這也是對你的保護。」
小丫頭心裡是高興的,她張開手臂渴望父親的擁抱。
「我才不喜歡他們,我們班那些男的都很醜。」女孩兒露出嫌棄的表情。
賀見真沒來由體會到一種快意,他開始明白一個對女婿說狠話的岳父的心情。
青春期的小孩子充滿好奇:「爸爸你第一次和女的『那個』是什麼時候?」
賀見真心跳有點快:「我?我……比較晚了……」
「那女的好看嗎?你們是怎麼談戀愛的?是同學還是朋友?我認識嗎?」
不是女的,也不是談戀愛,你前幾天剛剛見過,是我的同事。
賀見真給女兒掖好被子:「我覺得我們現在不適合太深入地討論這個話題,而且這是我的隱私,我應該有權利保留。」
小丫頭噘著嘴,父親最近對她隱瞞的事情好像越來越多。他們以前不這樣,他們從來無話不談,她以為他們之間是公開透明的。
「不公平,我談戀愛就要告訴你,你談戀愛就不告訴我。」她控訴他。
賀見真只能拿出父親的身份:「因為你還是小孩子,我是大人。寶寶,大人和孩子之間就是不公平的,從身體素質、生存能力、社會經驗各方面你都還有很多要學習。要不然爸爸我比你多活二十幾年不是白活了?」
「不是,那和你是不是談戀愛沒有關係啊!」小丫頭深覺自己被忽悠了。
賀見真迅速從房間溜出來,逃避了問題。
孩子越來越大,做家長的要面臨越來越多答不上來的問題。 但他現在真的不想談,他和唐禮濤之間太複雜,說不清楚。
想到唐禮濤,他驚覺外頭還在開股東會,趕緊掏手機去看。
果然有兩個財神爺的未接電話、一條信息。
信息簡單清楚——
會議順利,席位已拿到。
第17章 賢惠都不會裝
就拿到了?真的?
賀見真再看一遍簡訊,忍不住還是給唐禮濤打電話。
「忙完了?」唐禮濤像是在等著他,電話只響了一下就接通了。
賀見真先道歉:「對不起,彤彤不舒服,我就先去接她了。剛剛才看到您的消息。」
「孩子還好吧?」
「第一次生理期,是我沒準備好。已經睡了。」
電話那頭髮出沉沉低笑,料想到了他是個粗心父親似的。
賀見真揣著手機心跳如狂,他該道一聲賀的,選為董事是大喜。可話到了嘴邊了,又覺得口頭上說不夠正式。
「您......要我去您那兒嗎?」他猜不透唐禮濤什麼意思,只能先試探。
唐禮濤嗯了一聲,報了個地址給他。
這時候其實不算太晚,天還沒黑透,紫霞亮得嬌艷。賀見真的車到達香水泉門口,金頭銀面的大廈剛剛點起霓虹招牌。大堂經理得了唐禮濤的吩咐,跟泊車的等在門口,見了他恭恭敬敬就叫賀總,往他手裡塞了一張金卡,帶他走VIP通道上樓。
六樓都是長期的貴客包房,基本當酒店公寓了,門一推,裡頭安安靜靜的,小廳麻將桌上牌還亂攤著,酒水小菜一應俱全。男人倚著沙發抽菸,見人來了才把菸頭碾了。
賀見真以為他還在招待其他客人:「人呢?」
唐禮濤把他摟過來,先親一下,才說:「他們幾個要鬧我,說要給我慶祝,你說你要來,我就讓他們先走了。省得吵吵嚷嚷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