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頁

　　  「不行。」

　　  哪知，中也尚未將計劃說出，太宰治便出言拒絕，完全不給中也這個機會。

　　  「？你信不過我？」

　　  「你剛失了太多血。」

　　  「那你快滾吧。」中也決絕地壓低帽檐：「別在這裡耽誤我做任務。」

　　  「……」太宰治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中也看了幾秒，整張臉都毫無表情。

　　  「你明明也知道這是最快、最好的辦法，如果是你你都會毫不猶豫這麼做，為什麼偏偏我就不行？」中也不禁提了些火氣，指責道：「你是覺得我腦子不如你？」

　　  「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

　　  「……」

　　  太宰治緊跟著說出來的這句不免使中也臉紅，但中也並不承認，他這就是在發燒！

　　  別彆扭扭「哼」了一聲：「要麼留下、要麼滾蛋，你自己選。」

　　  「我選擇留下，之後帶你一起滾回家，滾回我家的SEX大床。」太宰治說著揉揉中也亂發，這頭髮還是他早上幫中也梳起來的，看著好像還不如不梳呢。

　　  「呵，膽小鬼。」

　　  「睡吧，勇敢的睡美人。」

　　  「再敢這麼叫我，我就把你直接踹回據點！」

　　  儘管中也說著狠話，但他還是順從地軟了下去，他必須儘快恢復體力，不能再拖延。

　　  而太宰治則嘆了口氣，自己坐到一邊去了。

　　  ——

　　  當麥可跑上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閉目熟睡的太宰治。其實太宰治這個人無論睜眼還是閉眼，都不能判斷他究竟在睡覺還是在醞釀殺意。當然，這個設定旁人是看不懂的。

　　  「喂，喂！太宰治！」

　　  太宰治被麥可推醒，他還故作一個激靈，好像特別不耐煩的樣子，眉毛一皺便說：「吵什麼？沒看人在睡覺嗎？」

　　  「不是，喂！」麥可又提高了音量：「中也呢？中也哪裡去了？！」

　　  「……」太宰治閉目沉思很久，之後才緩緩睜開那雙叫人不寒而慄的瞳：「對呀，中也去哪裡了？」

　　  「……」麥可無語地向四周跑了兩圈，此時此刻，他們正在這令人窒息的醫院之內，太宰治獨自一人坐在椅子裡，而麥可則焦急地四處尋覓。

　　  剛剛還在太宰治身邊沉睡的中也哪裡去了？  

　　  「芥川，你中也先生去哪裡了？」太宰治不緊不慢地通過通訊器聯絡據點，他估摸著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

　　  「中也先生他在五樓。」

　　  芥川龍之介很快回答道。

　　  「很好。」

　　  只見太宰治拍拍身上的灰，此時他並沒有穿那件淺褐色大衣，衣服正在中也身上套著呢。不過該變還是要變的，於是他自然而然自上而下變成了黑色，那是比武偵宰更顯恐怖的——黑時宰。

　　  「餵……」麥可再次看到太宰治「變身」的全過程，難免還是有些詫異的。

　　  而黑時宰人格剛剛出現，他那僅僅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便忽然露出異樣的神色。

　　  他這是在回味嗎？

　　  是的，前夜的種種溫情歷歷在目，他眼前儘是各式各樣的中也，他好像回憶起中也在各種姿勢下的各種表情……

　　  完了。

　　  黑時宰只覺自己是出不來了。

　　  「太宰治？」麥可喚道。

　　  黑時宰這才緩過神來，將自己從那無限的酣甜之中解救。

　　  清了清嗓子，黑時宰重新換上陰冷的神情：「走，我們去五樓，端掉他們老窩。」  

　　  與此同時，中也被顛醒。微微睜眼，他看見刺眼的白光不停流逝，那些白熾燈如走馬燈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正躺在病床上被誰推著向前。

　　  -「活體解剖？」

　　  -「對。」

　　  ……

　　  厲害了，還想解剖他？

　　  下一刻，身下的病床就被推進一個手術室內。中也想了想不禁覺得好笑，他連實驗室都幾進幾出，還會怕那小小的手術刀？

　　  但中也還是重新閉眼，因為現在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動手。

　　  感受到四肢都被禁錮在床邊，之後就聽那些醫生說：

　　  -「可以開始了？」

　　  -「是。」

　　  醫療器材的聲音交錯響起，這對於中也來說無疑是絕佳的催眠良方。

　　  等等，都不打算給他上點麻藥嗎？唉，這幫人還真是吝嗇。

　　  「砰！」

　　  「砰砰！」

　　  第一聲「砰」是踹門聲，緊隨之後的是連續不斷的槍響。聽這槍聲就知道是黑時宰了，中也甚至對於那傢伙每個人格的習慣、細節都了如指掌。  

　　  噁心的血腥味幾乎傳遍了手術室的每一個角落，中也只是掙了掙，就甩開四肢的束縛，自然而然捂住鼻子，轉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你傷了這麼多人類？」走廊里傳來麥可的聲音。

　　  黑時宰的腳步也匆匆跑遠，看樣子是去掀人類據點了：「這多麼？」

　　  「……」

　　  兩個人的聲音嚴重影響了中也睡眠，他憤憤不平地「嘁」了一聲，再次翻身。

　　  「遭了！人類在樓下釋放了藥劑，病人們會變成變種狼人和吸血鬼的！」這時，麥可又高喊一聲。

　　  「下樓。」黑時宰的聲音冰冰冷冷。

　　  「你不怕再感染……」

　　  「我喝了中也的血，現在免疫。」黑時宰的聲音絕對是在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