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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死了。』
……
『不,留他片刻,一會兒再叫他死!』
中也在心裡默默忍下這氣鼓鼓的不悅,他沒有說話,只是這麼瞪起眼珠,好像要殺掉這個男人一樣。
-「他是來要錢的。」
這時,國木田獨步在通訊中說。
其實就算國木田不提醒,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個男人見到太宰治陰陽怪氣,那意思就是來要錢的。
此時,太宰治他們已經能在腦子裡腦補一出大戲了。這個男人是中也這回虛擬身份的養父,他把中也撿來賣了個好價錢,當然賣給的就是太宰治家了。而太宰治家正好是這一代的地主,他們從此成了這個男人的提款機,每次男人沒錢花了就來要錢,理由就是——傻宰的童養中也是他撿來的!
『呵,真無聊,還有完沒完了?』
中也在心裡不屑一笑,他就應該叫這人瞧瞧自己拳頭的厲害。
「想不到你越長大,倒真是生的……越發可人了呢。」男人彎下腰來看看中也,身上的酒氣剛好撲鼻而來,中也這一瞬只覺噁心,他想用酒瓶子把這人腦袋敲碎!
不過其實……
中也再次和太宰治對視一眼,難道這是系統故意拿來噁心他的?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但是中也又一想想,以這回這個電影的沒人性勁兒,搞不好就算是別人家,那還更噁心呢。
「哎呦!你們這裡的酒可真好啊……還是你們的酒好!我一輩子……可沒見過這種酒呢。」
這時,酒鬼見到桌上的酒杯,隨手拿起「咕咚咕咚」下肚,隨後便說:「看來我之前留下你還真是對了,我親生那丫頭被我丟掉,我都沒捨得……弄死你。看你長得這麼好看,就,就知道你……有,有用!嗝。」
「?」
聽到這話,中也和太宰頓時提起精神,就連魏爾倫、蘭波都明白了這話的含義。所以……這個男人當初為了把中也賣給太宰家,居然把自己的女兒給扔了?也就是說,他在自己的親生女兒和中也之間,選擇了中也?
儘管這只是系統的虛擬故事,但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人性之惡也不過如此了吧。
「所以……你!還不快來感謝感謝我?!」
酒鬼抬手就沖中也抓來,那五指伸展,好像比中也現在的腦袋都大出一圈。
不過,中也當真點下頭去,他說:「沒錯,我確實應該……好好感謝感謝你的。」
「?」
「好好感謝感謝你,給我上這一課!」
說完,中也便忽然高高跳起,他的腿完全劈開一個「一」字型,甚至能向上再高抬幾個弧度,這樣子好像一個跳舞的小孩,太宰治遠遠看著別提多喜歡。
是的,太宰治剛剛也很生氣,但他這會兒根本已經顧不得如何生氣了,他只知道雙手插兜,站在一旁好好欣賞,欣賞七歲中也的可愛體操。
只見中也高高架起自己的腿,他一腳一腳踢在酒鬼身上,每一聲都是那麼清脆悅人,大家仿佛在說:「好踢你就多踢會兒!」
而這酒鬼顯然也沒想到,中也會忽然爆發出這樣的力量,畢竟在他的印象里,中也只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兒而已。
「哇!這是什么小糖豆呀~」
浮竹十四郎在後方觀戰,居然還拍手叫好,不過中也可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榮耀之事,畢竟他現在打的只不過是個沒用的酒鬼而已。
正因為這是個沒用的酒鬼,中也才沒有用出殺人的力氣,而這個酒鬼邊挨打竟還邊嚷嚷:「啊!!別人家都把沒用的累贅宰了,我連自己親閨女都不要了來養你,你,啊!你還打我,啊啊!!」
聽懂了,這話中也當真聽懂了。
所以,其實這個村子走丟的孩子根本不是丟了,也不是被這些村民拋棄,而是……
可惡!
中也最後「砰」的一腳,直接將這個酒鬼一腳踹飛出去,那酒鬼「噼里啪啦」飛出門去,接著就起不來了。
「這什麼噁心的村子!」不過中也倒是不能完全因為這一句話就輕信,但這男人也是當真該揍。
當太宰治「砰」的一聲將門重新關上,他就立刻命令梶井道:「梶井,抹去他的數據。」
-「是!」
門外的慘叫在梶井話音落地之時驟然消散,那個人果然就如從未出現過般,完全撤銷了一切痕跡。
梶井是的確厲害,不知系統後面的人有沒有意想培養一番呢?
待一切重新復歸平靜,太宰治和中也再次回到桌邊坐好,他們看著桌上的一切食物,不約而同地陷入短暫沉默。
很久之後中也才說:「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小孩問問。」
「……」
「就是變成怪物的小孩。」
中也低下頭,他想起了之前玩的很開心的白石、松山二人,那兩個小孩子不過也只是想找到玩伴而已吧。
「晚上他們會回家敲門,我們今天出去看看就行啦。」太宰治說完,他伸手將中也攬進懷裡,中也在他身上拳打腳踢,卻也是沒有下什麼重手。兩個人如同鬧著玩一樣,一個拳腳相向,一個裝模作樣躲來躲去,之後太宰治就抓住中也的拳頭,他們同時停下所有動作。
眼睛向彼此去看,他們各自停頓片刻便一起笑得幼稚。之後太宰治輕鬆一提就將中也整個夾進手臂之間,中也用力掙扎幾秒,最終放棄自己的行動,認著太宰治將他夾到那後院去。也不知道梶井的建模里,這後院有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