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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不自覺抻抻脖子,他那總是被他挺得很直的脊背好像撐起了全部堅韌,但他總是忽略自己內心最柔軟的部位:「啊……蘭波對我來說的確是特殊的,你不是知道嘛,他於我來說……就是像父親一樣的親人吧。」
「蘭波自是不必說,那魏爾倫呢?」黑時宰已經開始解領帶,他依舊背對著中也,好像在一步步帶著中也,挖掘最真實的自己。
「他……他去死吧!」
「但你的確也把他當成親人的吧?」
「……」
「你越是把他當親人,就越是痛苦、越是糾結。」黑時宰說著,他終於轉過身來,那兩隻手臂很快撐在中也身側,將中也禁錮在自己的胸膛與桌邊的方寸之地。那隻眼,猶如俯瞰中也的內心,他把中也的全部苦惱盡數看遍,但他更想用快樂將之替換:「這種情緒不該屬於你呀。」
說著,黑時宰的吻傾盆而至。
「太宰……」
「中也永遠都應該是最快樂的,替所有人快樂。」
「嗯,嗚!不,你們應該自己快樂。」
中也的話剛說完,他便被黑時宰抱上桌子,黑時宰的身體擠在他的雙腿之間,將他的小腿抬起,架上那獨屬於魚的肩膀。
「那我們就一起快樂吧,中也。」
「……」
「把你的全部都交給我,我會帶你去天堂。」
「……嗯,啊,我,我可以留在人間嗎?」
「為何?」
「人間有,有紅酒,嗯啊!!」
——
一直以來,黑時宰人格都攜帶太宰治的瘋狂本性,但這並不代表其他人格就不瘋,只不過其他人格要更會偽裝一些。
但在面對中也的時候,所有人格都是非常真誠,尤其在某個特定時間。
只不過黑時宰這次倒是格外溫柔。
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從桌子跑上床了,黑時宰這個時候正抱著中也,和中也一起玩益智遊戲。黑時宰單方面看著中也被血虐,偶爾提點一下順利通關,中也就會像孩子一樣仰頭沖他咧嘴「嘿嘿」笑,一本滿足。
黑時宰多希望他們每天都能如此啊……
但是他們現在好像根本無需惆悵,他們本就每天都如此快樂的吧。
「啊啊啊,時間快到了!可惡、可惡!誒——」
中也的手指在屏幕瘋狂點擊,可他的臉側伸來只手,隨手一點就幫他在最後一秒通關成功,這關獎勵是相當豐盛,中也隨即樂樂呵呵,不過很快又皺起眉頭沖黑時宰齜牙咧嘴:「喂!我不想接受你的幫助,這殊榮沒意思!」
「哦?那我下次就靜靜看著中也失敗好了。」黑時宰「呵呵」笑著,乾脆收起手指,那指尖在中也長發上轉了兩圈,中也本就有些自來卷的橘發這就更卷了些,這看在黑時宰眼裡倒更像一隻牧羊了。
「……嗯,哼!」中也憤恨地繼續低頭玩手機,不過下一秒黑時宰就將他的身子提了提,整個按進懷了。他現在根本什麼都看不見,面部五官盡數貼進黑時宰的衣服,這傢伙身上的味道灌溉全部感官,中也一瞬安下心來,掙扎了幾秒,就認著黑時宰去了。
-「Game over!」
遊戲系統的在兩人這麼親密擁抱的幾分鐘後響起,不過誰也沒有在意,也無暇去管。中也並沒有在黑時宰懷裡憋死,他只是貪戀這樣的溫暖。
太宰治真的很溫柔、很溫暖。
想著,中也不禁將臉出於本能地蹭了蹭黑時宰的衣服,他的臉上正露出那遊戲通關時的傻笑,就他這種人絕對百鬼勿侵。
因為,他明明有光啊。
——
真琴說會通知自己姐姐,但她之前也說自己姐姐在上次對抗魄魕魔的時候受了重傷,中也覺得多等些時間也沒問題。
這會兒他和黑時宰已經被叫出房間,天色再次暗了,所有人都聚在電視前的茶几旁吃飯。
「你吃著感覺還算可口嗎?」國木田故意對中也提出這樣的疑問:「其實你應該叫芥川龍之介給你出去買,我怕你吃不慣。」
「?」中也還挺喜歡吃的,就連動作都紳士得很,只不過他一直在提醒梶井不要在飯里隨便加佐料,又在提醒芥川龍之介吃飯就吃飯不要動怒,儼然港口黑手黨老媽子第一人,完全不辜負這個稱號。
但,其實人家是有更尊貴的身份的。
「是吧,橫濱大小姐。」國木田其實就是在逗中也,他們現在都已經熟了,而且國木田平時太正經,難得有這麼一個大家都想對他不正經的人,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但緊跟著,不出所有人預料的,黑時宰頓時向國木田投去一個死亡之眼。黑時宰可不想和這辦公室內的任何人交流,這一人格和武裝偵探社的大偵探們並不熟,和港口那些人還有隔閡,他之所以維持這個人格,那只是單純喜歡看中也在飯桌上的「媽媽」樣子。
「有的稱呼,可不是你們能叫的。」黑時宰低頭,那殺人的聲音一字一頓。
「那就是內八大小姐?」與謝野亦加入戰鬥,他們不僅僅喜歡逗中也,同時也想氣太宰。
當然了,中也可比黑時宰的反應激烈的多,他立刻炸毛,一隻手攥成拳頭,對著與謝野和國木田張牙舞爪,但所有人都微笑著看他,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一家人了。
黑時宰自然是那將中也看得最仔細的一個,他的殺氣漸漸散去,轉而露出一個欣慰的笑意。現在不僅中也覺得幸福,他也感覺很幸福啊,所有人其實……都對他們挺好的。難得這段日子異能者們同仇敵愾,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都沒人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