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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宰沒有理會梶井的話,而是將中也從「惡鬼」們的手裡撈回身前,之後才說:「這次的任務是:獻上祭品。」
中也聽到「祭品」二字,頓時來了精神。
「中也就是那個祭品,我們總不能真的將他送給鬼王。」白宰沉思良久:「我們必須殺掉那隻鬼,不能叫他危害現實。」
「哼!」聽到這裡,中也抱著手臂點點腳,一副完全不怕的模樣:「我倒是想親手宰了那隻鬼王,用它來給我們全村人獻祭!」
這句話的語氣真是和樹里一模一樣。
等等。
白宰張嘴想想,他前後思考中也的話,腦子裡好像有一隻大燈泡,「啪」的一聲轟然點亮!
他明白了。
在白宰陷入沉默的同時,其他人再次喧鬧。
「我們以前真的認識?」中也依舊被中島敦他們合夥糾纏,他甚至問:「那你們是鬼,也就是說……我這麼有鬼緣啊!」
「你們,這是否是在策反(誘拐)我港口乾部呢?」
森先生的話冷冰冰傳來,接著便見福澤諭吉漫步走向中也,一般森鷗外不想他做的事,他就偏偏反著來。
「你們夠了!他該回去了。我們走這個bug,他堅持不了多久。」白宰說著,將中也護得更緊了些,這麼看來他倒真不希望中也想起這幫牛鬼蛇神。
但紅葉是個例外,白宰防誰都不防著紅葉。
「中也君。」紅葉湊近中也,語重心長:「回去之後一定要注意,雖然我看那千葉樹里對你的確很好,但她為人太過狠毒,你必須要有防人之心。」
「……」中也雖然不喜歡別人說樹里壞話,但他覺得這位紅葉大姐對他的感情也是真的:「那你以前也是我姐姐?」
「是呀是呀,可是我親手把小中也帶大的呀。」紅葉說著,的確很不舍:「那中也君,你回去之後可一定要小心呀。」
中也用力點下頭去:「你放心吧,大姐。」
其實中也挺開心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朋友。當然,其實有的人是在騙他。
「好了,我就是帶你來看看你想看的世界。」白宰說著,握住中也雙肩,他低頭對中也溫和一笑:「你也該回去了,你的身體在這裡支撐不了多久。不過你放心,明天晚上我一定會出現的,我們可是雙黑啊。」
中也聽不懂白宰在說什麼,但他還是點下頭去,說出一句特別溫柔的話:「你敢不來,我一定宰了你!」
「和那個千葉樹里不學好!」
腦袋被紅葉懟懟,中也只覺奇怪,為什麼他不生氣反而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你過來。」
領子忽然被白宰拖起,身子下一刻就被白宰拽到門後。他們躲開其他人的視線,中也就這麼被白宰用力按在牆上。
「你幹嘛?」中也沒好氣地仰頭,他和白宰的視線正好交相輝映。
「你說我要幹嘛?你可真是走到哪裡都在播撒魅力的種子啊。」白宰一改往常的溫柔,這時竟學起了黑時宰的霸道:「我應該給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播種。」
「喂,你……啊!」
然而中也還沒說完,他就被白宰狠狠咬了脖子,皮膚疼得一陣抽筋,他甚至聞到了血腥氣。
「你是吸血鬼嗎?!」中也氣急反問:「你怎麼咬人呀!」
「哎呦,真是難得,你還知道什麼是吸血鬼。」白宰掐掐中也下巴:「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懂了呢。」
「……」
中也那雙大眼睛死死盯著白宰,沒有戾氣的時候那眼裡就滿是無辜。
白宰當真看不下去了。
「好了,你必須走了,再不走對你的身體影響很大。」白宰說著,又俯身在他剛剛咬過的位置狠狠親吻,只聽他嘬了一聲便道:「快走,不然我真的會吃了你。」
「走,走,我怎麼走?!」中也他還想走呢,這個動作對他來說真是太奇怪了!
這時,眼上忽然覆蓋一隻手,他眨著睫毛,只聽白宰在他耳邊說:「下次見面你再想不起來我是誰,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哦,中也。」
「誒?喂!」
黑暗之中,中也只覺體內有一雙無形之手,那手正將他用力拖拽。數秒鐘後,中也便像一腳踩空般,不斷下沉——
「喂,太宰!」
猛地醒來,中也睜眼便見熟悉的房間……眼睛轉轉,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這裡是他的家。
「……」
剛剛那一切……真的如夢一般。
不,那本就是夢吧?
表情漸漸失落,中也不禁在想……或許剛剛那些所有事,其實都是他的臨別一夢?其實根本沒有那些親切的人,也沒有那個奇奇怪怪的太宰治?
想著,中也慢慢起身……
嗯?
當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子,那白花花的衣服披在他的身上,完全遮蓋了他的火紅和服。
衣服還在?
中也忽而興奮地走下床,床邊的鏡子將他完全映出,他清楚地看見一身白色長衣的自己,和那脖子上清晰可見的牙印。
牙印之上,還蓋著一顆飽滿的草莓,那是白宰留下的果實。
原來不是假的,一切都是真的!
中也忽而安心,他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餘光又瞥見地上的蘋果。那蘋果之前被他咬了一口,現在已經有些發黃了。但中也還是彎下腰,他將蘋果拾起,隨意在自己的和服上蹭了蹭,接著便想將剩下的蘋果盡數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