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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留下暗殺王?
對於一個追求自由的靈魂,不是一件好事。
「我選擇——我想一想。」
緊接著,維克多·雨果要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雅克·盧梭在晚上常年混跡酒色地帶,服務客人,對此極其敏感。他通過夏爾·波德萊爾突然改變的坐姿判斷,對方的一隻腳可能勾著維克多·雨果。
維克多·雨果板著臉,極力忽略蹭自己小腿的那隻腳:「夏爾,你給我一個更好的說辭。」
夏爾·波德萊爾說道:「我比你更了解魏爾倫,比你更明白現在的局勢,魏爾倫的價值很大,他不留在法國可以給法國帶來更好的利益。」
不僅如此,夏爾·波德萊爾柔聲:「相信我一次,我願意為更好的未來,不再恨他拋棄我的學生,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放下對魏爾倫的芥蒂?」
多管齊下,維克多·雨果敗退了。
投票了第三個選項後,維克多·雨果發現盧梭先生用微妙的目光看著自己,臉皮緊繃起來。
夏爾·波德萊爾也及時注意到這一點,迅速收回腳,短時間內完成了一場py交易。
經過夏爾·波德萊爾的力挽狂瀾,風向一變,雅克·盧梭想了想,也投了第三個選項。他與暗殺王無冤無仇,主要是為了讓一對超越者兄弟對法國產生認同感,關鍵時候派上用場。
再者——
魏爾倫敢為了追求自由,逃離法國政府,那份勇氣值得佩服。魏爾倫的哥哥能不在乎歌劇家的容貌,憐憫一個骯髒的男妓,這樣的超越者算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吧。
別讓這個社會束縛住了他們。
……
巴黎的一處兩層樓的小洋房。
在法國政府的監視之下,伏爾泰隱居於此,不再管理政務,退出了大眾的視線。他來到陽台上,捧著早上吃剩下來的麵包碎,餵著不停飛來吃白食的白鴿。
伏爾泰忽然低頭看去,車子停在了附近,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西裝的熟人。
他們對上視線。
雅克·盧梭滿臉冷漠,能用寒意刺痛任何人。
他站在樓下,望著伏爾泰餵鴿子的行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來探望伏爾泰。與過去的許多次一樣,他沒有找到「答案」,便不會跟對方修補破碎的友情。
伏爾泰卻不認為他們友誼破碎了,沒有被關押的自覺性,笑容輕鬆地對那人揮了揮手。
「盧梭,最近有交女朋友嗎?記得帶我認識一下,我保證不會撬你的牆角,別再記恨我啦。」
「沒有女朋友。」
別人眼裡,伏爾泰是一個道德模範的聖人,雅克·盧梭不這麼認為,聽伏爾泰的聲音就來氣,恨不得把對方的「虛偽」笑容撕下來:「只有男朋友,你要來試一試嗎?」
伏爾泰呆住。
盧梭對女性有奇異的欲求,現在性取向進一步擴展了?
與世隔絕的寂寞感出現,伏爾泰對同僚的感情生活全靠道聽途說,上一次這麼吃驚,還是維克多·雨果被夏爾·波德萊爾從「特異點」里拯救出來,他不禁被濃濃的失落籠罩住。
名氣大,長得好有什麼用?
他的年齡一天比一天大,沒人敢追求自己,單身的法國超越者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伏爾泰羨慕地說道:「連你都有人要,那人太不容易了……」
雅克·盧梭:「……」
伏爾泰,你下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第79章
雅克大街,夏爾·波德萊爾說是要給維克多·雨果證據,便在投票告一段落後,拉著對方來這裡。
「噓。」夏爾·波德萊爾對紅髮男人豎起食指。
「為什麼挑選中午的時間?」維克多·雨果心裡疑惑,大約知道對方的學生住在這邊,以前巴爾扎克在世的時候,他就來過雅克大街。
夏爾·波德萊爾輕手輕腳地潛入公寓。
維克多·雨果學著他,消除聲音,兩個四十歲以上的老牌超越者化身諜報人員竊取「機密」。
公寓的廚房,保羅·魏爾倫在旁觀蘭堂下廚,蘭堂需要什麼食材的時候說一聲,食材就會飄過去,落到菜板上自動被切成均勻的形狀。
蘭堂把意面、蔬菜沙拉準備好,調好味道,鍋里燉著牛肉,香氣從廚房裡瀰漫出來。
獨居久了的男人都擅長廚藝,當自身的職業比較危險的時候,更要懂得管住嘴,不能隨便在外面吃飯。
保羅·魏爾倫的注意力被廚房吸引,精神有些慵懶和輕盈,大腦放空,什麼都沒有去想,單純地等著蘭堂做好午飯,忽略了潛入公寓的兩個人。
夏爾·波德萊爾用眼神暗示,他們的關係怎麼樣?
見到後輩的生活,維克多·雨果感慨萬千,眼前的兩個人看上去猶如家人一樣,如果把其中一人的性別換成女性,說他們同居多年都有人信。
「老師。」蘭堂突然出聲,發現了客廳多出了兩個人,「您和雨果前輩來吃飯,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這邊準備的午餐分量不足。」
「?」保羅·魏爾倫倏然集中注意力,瞳孔微微受到驚嚇,本能地釋放一絲殺意。他的反射性行為在兩個老前輩眼中像是炸開毛、豎起尾巴的金毛貓。
「我打了招呼,便看不到魏爾倫發呆的樣子啊。」夏爾·波德萊爾笑吟吟,自帶一絲壓迫性的貴氣,他身上那種優雅愛笑的風範,讓他更像是暗殺王保羅·魏爾倫的老師,而不是蘭堂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