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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王爾德說道:「至少我留下了你。」
畫像上。
坐在不遠處的金髮蘭波托著腮,仿佛天邊的太陽有無窮無盡的魅力,讓他轉不開視線。
即使是畫像里的人,也有權利選擇夢想。
——我在可憐你。
畫像外,英國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埋頭在茶几上,一個人為失去的愛情而啜泣。
「我會找到你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
這件事的後續影響力被英國政府削弱下來,英國政府半點都不想泄露給其他國家。
沒有人知道「芬葛」是誰。
沒有人知道逃出英國的那個人是誰。
奧斯卡·王爾德與暗殺王相戀被甩的事情,在英國超越者的圈子裡流傳起來,不少人登門拜訪奧斯卡·王爾德,幫助奧斯卡·王爾德走出失戀的陰影。
英國政府考慮到超越者的心理問題,請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去陪伴奧斯卡·王爾德。
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忍受不了奧斯卡·王爾德時不時看阿蒂爾·蘭波畫像中的背影,也不肯看他的行為。
於是。
侯爵之子說道:「請給我畫一幅畫。」
奧斯卡·王爾德聽之任之,麻木的為英國的絕世美人繪製了映照靈魂的肖像畫。
幾天後,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尖叫一聲,逃離了公寓,對家人說是自己看到了怪物!
而那個怪物,分明是畫中逐漸變醜的小道格拉斯。
「啊啊啊啊啊!!!」
拜小道格拉斯的行為所賜,奧斯卡·王爾德的精神脫離低谷,崩潰地發現自己的公寓多出一幅醜陋面孔的畫像。沒有了皮囊之後,生性驕縱又自私自利的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用他的靈魂閃瞎了奧斯卡·王爾德的眼。
隱約間,奧斯卡·王爾德聽見一聲口哨聲。
他猛地尋找發聲地。
「蘭波!」
畫像上,坐在花壇那兒的金髮蘭波在發笑,側臉的輪廓融化在陽光之中,眼角驕傲而灑脫。
這一切的美好,定格在夏季那天的初遇。
……
事後,威廉·莎士比亞聽說了奧斯卡·王爾德在檢討里控訴阿加莎·克里斯蒂抓人的事情。
為了法國的背叛者,奧斯卡·王爾德可以說第一次打了同僚的臉,口口聲聲說自己本來可以爭取暗殺王加入英國國籍,全被阿加莎女士破壞了。
因為奧斯卡·王爾德的背刺,阿加莎·克里斯蒂不得不寫檢討,表明自己過於衝動。
為了給奧斯卡·王爾德添堵,阿加莎·克里斯蒂故作好意,提出奧斯卡·王爾德心思不定,讓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去照顧奧斯卡·王爾德。
後面的發展,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奧斯卡·王爾德想要移情別戀阿爾弗萊德·道格拉斯都不可能——因為畫像的對比慘不忍睹。
威廉·莎士比亞把這場鬧劇看在眼裡,樂不可支道:「對於小甜甜這種看臉的人,擁有映照靈魂的異能力,簡直是絕佳的諷刺了。」
「不對,說是幸運也可以。」
「這樣幫助了王爾德分辨出美人的真實面貌,可惜他通常不敢去多看一眼。」
威廉·莎士比亞寫著最新的劇本,悠閒地望著歌劇院舞台上盡情表演的男演員,對方揮灑汗水、努力貼合人物的模樣,是歌劇家百看不厭的畫面。
「才華、容貌並存,才是美麗啊。」
……
第36章
法國,巴黎公社。
夏爾·波德萊爾桌子上除了一杯咖啡、左上角厚厚的文件夾,另外放著最新的兩份情報。
一份來自英國倫敦的諜報人員。
一份來自歐洲線人。
兩份情報隱隱指向了同一個人——暗殺王。
在百葉簾半開未開、清晨微醺的柔光下,昨天在家裡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斜倚在辦公椅上。他的指節揉著眉心,一雙闔目的眼窩深陷,眉骨較之常人略顯刻薄陰鬱,眼角一抹漾開的淺緋。
即便是歲月不敗真正的美人,他也不復年輕了,年過四十,從鼎盛的時期退下來,那份曾經冠絕法國的容貌在頹靡中又夾雜絲絲艷麗。
法國的「惡之花」這輩子就收了一個學生,對方最開始叫保羅·魏爾倫,後來,對方把名字送給了實驗室出生的搭檔,在官方便改名叫阿蒂爾·蘭波。
八年前,一場能量規模達到「特異點」級別的爆炸掀翻了日本橫濱租界,以瞬息而至的速度殺死了租界的所有人,同樣讓他的學生屍骨無存,默默無聞地死在了遠東的小國里。
唯一存活的人叛國逃走。
空間系異能力本該是最能保命的一種力量,執行任務的兩個人,偏偏是重力異能力者活了下來。
這裡面沒有貓膩,巴黎公社的現任首領決不相信!
他後悔讓自己學生養了一個白眼狼!
「暗殺王,保羅·魏爾倫……」
夏爾·波德萊爾的聲音與冷卻下來的黑咖啡一樣濃郁醇香,讓人陡然心尖發涼,「你跑去全世界旅遊,順便和英國的王爾德談戀愛?」
提起情報,夏爾·波德萊爾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傢伙叛逃的時候,正值法國最動盪不安的階段,夏爾·波德萊爾抽不出手來對付保羅·魏爾倫。等到一年後「七個背叛者」強行結束戰爭,維克多·雨果失聯,伏爾泰疑似「七個背叛者」的成員,有出賣法國元首行蹤的可能性,他就更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