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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的手一滑,對牆壁拋出的飛鏢又歪了。
「太宰君,你絲毫不用心。」
「是啊。」
太宰治光棍地承認了,「我對他的兩個哥哥更感興趣一些,森先生能拿到法國的情報嗎?」
森鷗外苦笑:「你高估港口黑手黨了。」
太宰治說道:「哦。」
森鷗外沒有為中原中也的去留生氣,說道:「試探性的拉攏失敗了,也不用太在意,中也君的身份背後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太宰治笑到:「森先生,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森鷗外詫異:「何出此言?」
太宰治指了指修修補補又能用的落地窗和鋼板。
「小矮子的哥哥可不是善茬。」
「來找我們的那位羊之王兄長比較有人情味,甘願為了救人欠下人情。」森鷗外沒有認同,對阿蒂爾·蘭波分析道,「如果中也君願意留下來,我可以用人情來換取對方的退讓。」
太宰治說道:「我說的是他另一個哥哥。」
森鷗外有點分不清誰是暗殺王,示意他說下去。
太宰治的目光幽暗,記起自己初次見到保羅·魏爾倫的情況,對方完全無視了自己。
「森先生,暗殺王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
「你敢動他的弟弟。」
「別說是留一具全屍,我覺得港口黑手黨能用三天三夜拼湊出你的碎片就不容易了。」
面對暗殺王的死亡威脅,森鷗外納悶地說道:「這是他的弟弟吧?怎麼跟動了他的情人一樣?」
太宰治涼涼道:「比動了情人還可怕喲。」
你動了蘭堂先生,保羅·魏爾倫才不會跟你生氣,還會誇你有本事使喚蘭堂先生。
你要是動了他的哥哥、弟弟?
不好意思,保羅·魏爾倫會隨時發飆給你看。
這是缺愛的反應嗎?太宰治想了一下,像暗殺王那樣的人,主要還是缺一根筋吧。
有強大實力來主宰自己的想法的歐洲超越者。
真是……
自然災害一樣的存在啊。
法國,巴黎紅燈區,阿蒂爾·蘭波回歸了浪子獨自一人的生活。法國政府默許了他的存在,保羅·魏爾倫被蘭堂攔住了,沒有來找他,他得到了一些清靜,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發泄。
他坐在黑暗之中點了一根煙玩,忽而對包廂門口的方向說道:「你不進來嗎?」
門外,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停留在那裡。
阿蒂爾·蘭波問話後,那個人才出聲說道:「我不想打擾你,畢竟你是客人。」
阿蒂爾·蘭波反問:「有不交錢蹭住的客人嗎?」
那個人說道:「有的。」
阿蒂爾·蘭波來了興趣:「誰?說說看!這種人是不是會被你們夜店打斷腿?」
那個人說道:「不會,只要他或者她足夠好看,很多人願意為了那張臉免費服務一次。」
阿蒂爾·蘭波的神情在微弱的火光下煩躁。
說實話,他挺感謝對方沒有走漏消息,放任自己在一個角落的包廂里休息數天,但是過分的識相,反而體現出了職業的可悲之處。
在這個行業不懂得看臉色,分辨危險,照顧客人,怕是活不到可以正常退出的那一天。
阿蒂爾·蘭波通過重力感應波,確認了對方的外形和打扮,對方正是這幾天出現,開了門,又為他關上門的那個人,留給了他片刻的容身之所。
他沒有諷刺對方的職業,輕佻地說道:「那你為什麼不進來服務我?是你沒有看清楚我的臉,還是我不夠好看,無法讓你免費一次嗎?」
門把手有了一絲轉動的跡象。
但是——
門外的男妓說道:「我也是比較挑剔客人的,客人不妨先說一說自己喜歡哪種類型。」
阿蒂爾·蘭波的身體壓抑著火焰,不吐不快,這把火燒不到維克多·雨果身上,只能燒到自己。他不想欺負對方,突然惡作劇起來:「我出手會很重,讓你生不如死,你最好找一個身體忍耐力高的同伴來!告訴他,這裡有滿身瘋狂的客人在等著他!」
門外的男妓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年齡頗大,不似那些剛入行的人。
「客人,我比較喜歡這一套。」
「???」
「我一般不接受男客,特殊情況例外,所以——你願意讓我進來,由我幫你免費服務一次嗎?」
「——等下,我真的沒有錢!」
「不需要錢。」
包廂的門打開了,燈未開,以阿蒂爾·蘭波的目力也最多是看到了對方的模糊身影。
那個身份低微,身材意外高大的男妓走了進來。
他半跪到了阿蒂爾·蘭波的沙發前面。
執起了燃燒過半的香菸。
「先生,您不愛抽菸,是沒有體會到抽菸的正確方法,不如我來告訴您怎麼做……」
對方把香菸遞到了阿蒂爾·蘭波的唇邊,阿蒂爾·蘭波很給面子的咬住了菸蒂,好奇地打量這張陌生的面孔,隱約看得出是一個身材出色的型男。
緊接著,包廂里的拉鏈聲微響。
對方低下了頭。
阿蒂爾·蘭波的瞳孔放大,睫毛一顫一顫,靠在沙發上狠狠吸了一口香菸,如同貓吸到了貓薄荷,飄飄欲仙,躁動的靈魂和嗆鼻的煙味一起飄出。